本來段依依這迷離醉酒的夜晚,是柳綺和蕭婉如特意的安排。

她們打算趁段依依醉酒的時刻,讓路北方從綠谷縣趕到湖陽市區,然後照顧醉酒的段依依。

屆時,段依依也可能借著醉意,朝路北方發通火。

但是,若是路北方照顧她回去,兩人便會藉著醉意,揮灑下青春的激情。

那麼,這件事情,極有可能就過去了。

作為過來人,柳綺和蕭婉如都覺得路北方的本質不壞,或許段依依看到的,只是路北方逢場作戲的畫面而已。

而像路北方身在官場,又那麼優秀,受到美人的愛慕,也是正常現象。

只是身處愛情的段依依,看不透這社會真實的本質而已。

因此,在柳綺拖著段依依進入火鍋店裡,而且兩人在鼓動段依依喝酒時,柳綺就躺到一旁給路北方發簡訊。

要他立馬從綠谷縣出發前往湖陽市區,來接段依依回家。

這整個下午,路北方的心裡特別凌亂。

這份凌亂,不僅是因為工作的事務繁多,而是他也看到了柳綺、林亞文等眾人在群裡傳送的訊息。雖然蕭婉如、林亞文等人一唱一和,一個勁誇他。

但是沒有段依依出現的群,那就沒有意思。

她沒有回話,就證明她還在生氣,還沒有原諒他的意思。

當然,路北方也在心裡安慰自己,這時候,段依依肯定在忙著上課,根本沒有時間看手機。

但這樣的自我安慰,是那麼蒼白。

在接近下班的時候,段依依突然一聲不吭,就將群給退了。

路北方看到一切,頓時如墜冰窟!

也就在這之後不久,柳綺給他打了電話,將他狠狠收拾了一通。

在通話中,路北方還回懟了兩句,也發了通牢騷。

本來,路北方以為就此作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吳優潔要找自己拍那曖昧照,段依依要生氣,他也沒辦法。

但沒想到,僅僅就過了半個小時,柳綺卻給他發簡訊說:

路北方,快,快,你馬上到湖陽市區來唄,咱和婉如,正和依依在喝酒呢,今天看她那樣,肯定會喝醉,到時,你把她帶回去。

路北方看到此訊息,頓時精神一振。

他是如此聰明之人,自然知道這幾個朋友的心思!

當然,也覺得柳綺和蕭婉如等朋友很夠意思,不僅能在這時信得過自己,而且還幫著張羅著兩人複合之事,真的很不容易。

哪知道,就在路北方準備出發前往湖陽市區的時候,綠谷縣公安局局長曾維平的一通電話,打亂了這計劃。

就剛才,公安局長曾維平打電話來,告訴他,清風林場發生一起惡性殺人事件。

林場廠長匡君博、副場長江明喆,兩人被職工在林場場部被殺!

他現在正在趕往清風林場的路上。

一聽這放在,作為一縣之長的路北方,頓時雙拳一捏,額頭一鼓,神經暴起,整個神經,頓時緊張起來。

“秋林,不要去湖陽了!你馬上送我去趟清風林場!”

路北方的決策,就是這麼果斷。僅僅就是接電話後的一秒鐘,就讓他立馬打消了去湖陽的念頭,轉而直奔這次案件的發生地,清風林場。

“好!那我前邊調個頭。”李秋林是個老師傅,他一聽吩咐,立馬打了調頭燈。

前往清風林場的一路上,路北方的心裡很亂,他甚至在默默的念著,若是這不是真的,就好了!但一想曾維平不可能向他彙報假訊息,這樣看來,事情已經發生了!

接著,他便思慮著林場場長匡君博、副場長江明喆被殺的種種可能。

就前幾天,路北方和副縣長林以松,縣林業局局鄧易雲,還專門去清風林場走訪安撫他們到縣政府上訪的事宜。

並就清風林場職工發不出工資以及未來安置情況,給予了詳細指導。

在與這兩人僅有的打交道過程中,路北方倒也看不出這兩人生活有多麼糜爛?那天在林場時,兩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衣裝,看不出有多富有,也看不出他們會成為職工仇視的物件。

畢竟,那天召集職工開會的時候,路北方說了大概指導方向後,底下職工並沒有提出較大意見!更沒有人當場提林場領導的意見。

那他倆,為什麼會被殺?

車子快速行駛在朦朦夜色中,路北方的心裡隱隱有些預感,覺得這次事情,還是有可能與這次林場職工安置有關。

畢竟,除了他到這協調林場職工透過承包山場以及招商引資開立合資公司致富之外,在這之前,有部分人已經透過各種關係,上調到林業局下面的二級單位,或者另謀出路進入林業局下面別的企業了。

在這過程中,路北方倒再給公安局長曾維平打過電話, 得知的訊息,曾維平也剛剛抵達現場,現在正在組織當地派出所維持秩序

“秋林,再給我開快點。”

路北方坐在車上,輕聲催促了司機李秋林幾聲。

李秋林聽了吩咐,迎著薄薄的夜色,還是將速度加快了!

在這一路上,還差點與暮歸的老牛給撞上。

本來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只用了三十幾分鍾就到了。

還沒有進林場那立起來的大門,便可見林場的場部,聚起來一片黑黑的人群,這些人群有老有少,有嚎哭、有嚷叫!

嘈雜混亂中,公安局長曾維平,正組織人員在維持秩序,將人群往林場大會室裡邊趕。

看到路北方過來,曾維平揚了揚手,從人群中走出站到路北身邊:“路縣長,想不到您這麼快……我剛到一會,正在組織人員維持秩序,準備將林場所有人,先安置到場部再說。”

“案發現場呢?”

“就在那邊!用榔頭錘,以及用砍山刀砍的,很血腥。”

曾維平說完,仰起頭,看路北方表情。

意思也就是諮問他,要不要看看現場,現場很血腥。

若是換成女人,或者膽子小的縣長,肯定懶得去現場察看。

但路北方行伍出身,他有什麼沒見過!

當即,他步子一邁,跟著曾維平挑起警絨線,鑽了過去,然後朝著場部辦公室走去。在這裡,事發現場還沒有未得及收拾,受害者、林場場長匡君博、副場長江明喆兩具屍體,就冰冷的躺在辦公室的地上。

而挨著屍體,是兩大灘已現烏黑的血跡。

或許是覺得死狀態太恐怖,不知是誰扯下了這辦公室的窗簾,胡亂地蓋在兩具屍體身上。

路北方走過去,左右看了一圈,然後用手輕輕揭開窗簾,只見裡邊的匡君博身首異處,頭估計是被人踢回來的,糊得全是血漿,根本識不出面目。

而江明喆倒能識出面貌,可卻是趴在地上的。

路北方放蓋屍體的窗簾放下後,皺了皺眉,問身邊的曾維平道:“兇手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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