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吧?”胡寬和拉克申互相看看,懷疑地一起說道。

胡廣到此時已經非常肯定,他用不容置疑地語氣下定論道:“山海關對於建虜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只要有一點可能,皇太極必然會試一試。”

說到這裡,他看著大哥等人,提醒他們道:“不要忘了,還有那些晉商派人帶路,搞不好還事先派了內應。加上京畿之地剛被建虜肆虐過,人跡較少,建虜只要繞開勤王軍所在,輕騎狂奔,就能達到突襲山海關的目的。”

聽胡廣說了這些後,胡寬和拉克申久久不語。不得不承認,建虜如此奪取山海關,還真說不定有這個可能會成功。

然而,山海關太遠,且和目前的叫天軍關係不大。胡廣的思緒馬上轉移到當下,沉聲說道:“如今確定了皇太極的軍隊在京畿之地,眼下城外,就只有莽古爾泰的五千人馬。嘿嘿,該是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康全安在邊上再次聽到震驚的訊息,忍不住眉毛一挑,驚喜地道:“好啊,早看這些建虜不順眼了。”

說真的,透過這麼多天的觀察,康全安還真不認為建虜有多厲害,至少不會比叫天軍厲害。

對於這點,身為叫天軍野戰旅旅長的胡寬,自然更是清楚。不過他沒有胡廣有魄力,雖然明知自己要是主動出擊的話,贏建虜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敢拍板下這個決定。

就目前來說,也只有胡廣才能嚇這個決定。畢竟在叫天軍中,並沒有人的軍事才能達到驚豔絕倫的程度,能有九分把握,擔下出戰的干係。

如今胡廣拍了板,胡寬自然就不會猶豫,當即討論起目前城外建虜的狀況。說到一半的時候,胡廣也會徵求下康全安的意見,畢竟他一直潛伏在城外觀察著建虜,多少能從不同的角度提供意見。

一直到深夜之後,康全安不顧疲憊,奉令再次悄悄偷溜出城,在他手下的接應之下,快速遠去。

次日,胡廣召開了歸化城中高階將領的軍事會議。而後,叫天軍將士們便發現,他們這些高階將領比起以往,更為頻繁地蹬上城頭,藉助望遠鏡長時間觀察建虜動靜。

普通的叫天軍將士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可他們多少感覺到了一點不同,無聊之下暗地裡開始猜測起來。隱隱約約地,他們都有一種期待,希望能和城外建虜大幹一場,勝過躲在城裡當縮頭烏龜。

而在根據地,動靜就比歸化城大多了。

有過軍事訓練的壯漢,除了那些技師學徒等技術性崗位的之外,不管時間長短,都會被調查是否適應草原作戰。如果是,則很快就被調集去鷹嘴溝集中。放養在一號和二號谷地的戰馬也統統拉到了鷹嘴溝。不用宣佈,所有人都知道即將有大的行動了。

從歸化城來到鷹嘴溝的凌志雲,雖然只是短短訓練了半個月而已。但他明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第一時間便跑去報到。

負責調查的後勤處軍官,看了他的資料後,有點懷疑地問道:“你從京畿之地過來,才訓練半個月而已,就能適應草原打仗了?”

凌志雲毫不遲疑,馬上肯定地回答道:“我以前就會騎馬,又有一膀力氣,絕不怕死,砍人沒有問題!”

那後勤處軍官還是有點懷疑,不過看他態度非常肯定,如此自告奮勇,又想著即將執行的任務,並不是要求特別高,便收下了他。

凌志雲見此,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按照要求,馬上趕往鷹嘴溝待命。

根據地內開始徵集將士,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到了傍晚時分,塔娜便踏出了聚義堂,在烏蘭等人的陪同下,檢閱鷹嘴溝校場內的將士。

她沒看到害怕,也沒看到擔憂的神情,心中很是滿意,當即大聲說話,並透過護衛把聲音擴散到整個鷹嘴溝,所有人的耳朵裡。

“歸化城外有五千建虜,一直賴著不走。他們企圖消滅我們,消滅我們叫天軍。因此,首長有令,既然他們不肯走,那就殲滅他們!”

塔娜的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所有人,大聲地問道:“建虜竟然敢殺來我們家門口,那就讓他們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有害怕、擔心、不敢的,現在就站出來,我不會追究,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戰場。但要是過了這當口,耽擱軍情,違反軍紀的,老孃……我認得你,但我手中這口刀可不認得你!”

塔娜馬上要領軍出擊,彷彿回到了當初山寨女當家的時候,一時失口,又吐出了“老孃”兩字。不過幸虧醒悟過來,立刻改了口。

她等了一會,沒見一個人站出來,便帶著點高興,再次大聲地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宣佈任務。按首長的指示,我們繞道建虜的後面,攔擊被野戰軍擊潰逃走的建虜,儘可能地攔下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叫天軍的厲害!”

聽到這話,處在人堆中的凌志雲已經聽不清塔娜後面在說什麼了,腦中滿滿地只有一個聲音:“我一定要攔下建虜,我一定要親手殺掉建虜,我一定要為娘子,為我的兒,為莊裡的父老鄉親報仇……”

他模模糊糊地領了糧食,跟著前面的人分配到了戰馬,一直被後面的人催促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寨門,到外面的谷口處了。

“還愣著幹嘛,快上馬走人,別擋著路了。”

凌志雲聽了,連忙答應,然後開始上馬。

“咦,你不會沒騎過馬吧?”後面那人看他那上馬的動作,不由得有點懷疑。

凌志雲剛騎到馬上,聽到他這麼一說,馬上矢口否認道:“誰說的,我當然會騎馬了。”

後面那人敏捷地翻身上馬,很快與他並行,還是懷疑地說道:“我看著怎麼不像!”

凌志雲知道這個同伴肯定是騎慣馬了的,一眼便看出自己的底細了,他只好壓低聲音,悄聲地懇求道:“我是從京畿之地來的,全莊就剩下我一個,我一定要報仇。求你行個好,別揭穿了。”

那人聽了,稍微楞了下,然後點頭道:“我還以為你是貪圖軍功呢!行,你按我說得做,就容易控制馬,不會掉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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