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跟蹤者
“現在？愛人不如愛自己。”
李賢的表情透露出不屑。
愛情？狗都不信！
這句話張靈竹是認同的，愛人不如愛自己。
這場直播很成功，只播了一個半小時，觀看人數高達100多萬。
這是餘慶從來沒有過的資料，他想拉李賢喝酒，但是被拒絕了。
直播的成功並沒有給李賢的生活帶來什麼變化。
接下來的半個月照樣吃飯，睡覺，寫小說。
離婚以後，他也不再在意自己的形象，整天頭髮像一頂雞窩，出門就穿著老土的家居服。
李賢是一個隨性的人，雖然長得很帥，但對自身的形象並不在乎。
他在意的並不是外在的東西。
這段時間，他和隔壁的餘慶倒是熟絡起來，兩人經常一起喝酒，都是單身，能聊的話題也多。
只是餘慶再請李賢去直播，他就沒去過了。
...
天氣越來越冷，李賢出門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這天下樓倒垃圾，無意中又看到了上次跟蹤他的那個人。
那人個子不高，看起來瘦瘦小小的。
頭上的鴨舌帽壓得很低，還帶著黑框眼鏡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長的什麼樣。
李賢假裝沒看見，在小區裡散步起來。
果然，那人也跟在後面不遠處的地方。
很快，他小跑兩步閃進一條小巷子。
並沒有跑遠，躲在拐角的地方。
後面那人也跟了進來。
“跟著我幹嘛？”
李賢冰冷的聲音響起。
那人身形一滯，隨即反應過來，轉身想跑出巷子。
李賢哪能讓他跑掉，不過擔心對方手裡有兇器，還是留了一手。
飛身上前，一腳踹在對方後背上。
那人站立不穩，直直飛出去一米多遠。
“嗚嗚…”
女孩子小聲抽泣的聲音傳來。
像是發覺到什麼，李賢懵了，怎麼是女孩子。
女孩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再跑，只是定定地站在原處不停抽泣。
李賢不敢再動，慢慢挪到女孩跟前，謹慎地問：“你還好吧？”
女孩沒有搭話，只是哭聲更大了。
李賢怔怔看著對方，有些手足無措，“你別哭啊，是我錯了，要不我請你吃飯吧。”
“那好吧。”
女孩隨即停止了哭泣。
這下倒把李賢搞不會了，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你是誰？”
女孩取下鴨舌帽和口罩，一張清雅，不施粉黛的小臉出現在眼前。
“是你！”
李賢驚撥出聲。
“你好，老同學！”
女孩語帶哭腔，但聲音很輕柔。
女孩身材嬌小玲瓏，略顯厚重的劉海擋住了部分黑框眼鏡，寬大的黑色運動夾克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
“宋知雲，你跟著我幹什麼？”
眼前的女孩，正是李賢的高中同學，那個唱歌比張靈竹還好聽的小透明。
高中畢業以後，他倆上了同一所大學，不過不在同一個專業。
偶爾在校園裡見到只是點頭打個招呼，沒怎麼說過話。
後來她給張靈竹做助理，見面的次數會多一些，但交往並不深。
李賢沒明白宋知雲一個Top 1京師大學的高材生，為什麼會給張靈竹做助理，她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是張靈竹派你來的？”
“我辭職了。”
宋知雲小聲說道。
“半個月前。”
一陣微風吹過，吹起她額前的劉海，露出明亮的眸子。
“是嗎，挺好。”
李賢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隨即反應過來，“那你為什麼跟著我，上次在民政局跟蹤我的也是你吧。”
宋知雲銀牙輕咬，並沒有答話，她和高中時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
“上次給我打電話的是你吧。”
李賢又問道，籤離婚協議的那天，有個陌生號碼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聲音有些熟悉，當時心情不佳，也沒想起來是誰。
今天聽到宋知雲的聲音，才想起來應該是她。
這次女孩倒是很利落的回答：“是我。”
“謝謝，謝謝你。”
最痛苦的時候有人關心，讓和社會脫節許久的李賢感到一絲溫暖。
宋知雲又沒有接話，場面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兩人交情不深，沒什麼話題好聊，李賢想結束尷尬的局面。
“那個…再見，有時間再聊。”
他揮揮手，想轉身離開。
“等等！”
宋知雲總算開口了，她囁嚅地說道：“剛才說請我吃飯的還作數嗎？”
兩人離得不遠，她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入李賢耳中。
“這個當然算數。”
剛才一打岔李賢竟然忘了，“你還疼不疼。”
“有點疼。”
宋知雲老實回答。
“我帶你到醫院看看吧。”
畢竟是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踹了宋知雲，李賢滿是愧疚。
“不用去醫院，回家擦點藥就好。”
“那…”
“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
大概猜到李賢接下來要說什麼，宋知雲打斷他的話。
隨即她瞪大眼睛，滿眼期待地看向李賢。
李賢乾咳兩聲，這妮子，以前接觸的少，也不知道她平時是不是這樣。
“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宋知雲答的利落，眼中帶著期許。
“跟我來吧。”
李賢說完轉身走出巷子。
他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和這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不知道聊些什麼。
宋知雲老實跟在後面，同樣不發一言。
李賢已經可以預見，這頓飯會是他有生以來最尷尬的一頓飯。
果然，直到進了路邊的小飯館，他倆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倒不是李賢小氣，捨不得找高檔點的飯店。
別看這家店雖小，煙熏火燎的牆面上還有黑色的汙漬，但味道一絕，勝過很多地方。
以前小的時候，他爸媽懶得做飯就會帶他來打牙祭。
李賢對店裡的菜很熟，他來吃飯從來不看選單，不過今天請宋知雲吃飯，還是喊老闆娘拿選單過來。
老闆娘正忙著擦桌子，聽到李賢叫她，從前臺拿出一份選單遞過來。
“小李，是你女朋友啊？”
宋知雲聽到這話，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緊抿嘴唇，沒有言語。
只是略微轉身，呆呆看著李賢。
“不是，我高中同學。”
李賢語氣平靜的介紹到。
以前他想帶張靈竹過來吃飯，不過到了門口，張靈竹嫌這裡破舊，沒有進來。
李賢也沒勉強，只是以後偶爾空閒的時候，會自己一個人過來，吃幾個合心的菜。
所以老闆娘以為他一直單身。
點好菜，老闆娘拿走選單的時候，多說了一句，“這小姑娘不錯，小李你要好好加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