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戮之氣
諸葛均豈能輕易放任徐盛離開,他如果想有一番作為,麾下沒幾個大將如何能成事。
徐盛雖然算不上頂階武將,但實力也不容小覷。
諸葛均嘿嘿一笑,道:“文向,徐州雖然是四戰之地,未必就不能有一番作為。
文向可願與均去陽都,咱們兄弟聯手,當可有一番作為。”
徐盛暗道:“陽都一縣之地,能有什麼作為,某一身武藝,當從軍為將,豈能做一家僕。”
嘴上笑笑,道:“盛何德何能,多謝諸葛公子厚愛。”
徐盛雖然沒直接拒絕,顯然也並不想跟諸葛均去陽都。
榮氏聽在耳裡也是暗暗著急,心道:“痴兒啊!咱們去了揚州,若無貴人扶持,生計都尚困難!
何來作為!”
諸葛均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笑道:“文向既然不願與均去陽都,應該也不會急於去揚州吧!”
徐盛還未接話,榮氏忙道:“諸葛公子不急的。”
諸葛均坐起身來,道:“既然伯母說了,均就放在心上了!
怎麼均也得登門拜訪徐兄的救命之恩。”
說著暗中對榮氏眨眼。
榮氏也是歡喜,且不說其他,單是諸葛均認可徐盛,她就歡喜!
兒子有傲骨,她心裡也是欣慰,不過這諸葛小公子很明顯是真拿他兒子當朋友。
而徐盛還有些不識趣,榮氏也是有些著急。
她也是對著諸葛均頷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欲速則不達,諸葛均與徐盛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一路之上,徐盛的確也收斂了輕視諸葛均之心,沒想到他一個十幾歲少年,見識遠遠在他之上。
……
雖然說行程慢了些,但是當晚也到了東莞。
當夜投棧,徐盛和諸葛均還是一個房間,諸葛均自然還想說服徐盛。
徐盛卻是推說累了,早早就睡了。
諸葛均暗道:“難道我沒有王八之氣,只要一開口,就有無數猛將來投。”
卻是躺了一個多時辰,才睡了過去。
徐盛何嘗不是有些糾結,未來前途不明,可是若是追隨諸葛均,豈不是家僕或者說家將的命運。
他更期待的是指揮千軍萬馬,縱橫沙場,百世流芳。
……
次日,一行人再次上路,諸葛均卻是坐到了諸葛福的馬車上,與榮低語著什麼,徐盛猜想諸葛均還是說與他有關的事。
也有些感動,不過心裡卻是搖頭,畢竟做一個家將不是他的理想。
當日午間,一行人尋了一個鎮子落腳,一來用膳,稍作休息,二來,若是徐盛母子要去莒縣,也該分道揚鑣了。
從這個鎮子向東是莒縣,向南則是陽都。
雖然說諸葛瑾等人與徐盛接觸不多了,但這兩日也算是生死與共,一時也有些感慨。
諸葛瑾又在鎮上買了一匹馬,讓諸葛智一人前往陽都去通知諸葛玄去了。
因為之前也去過家書,這幾年徐州也談不上平靜,諸葛玄本來要派兵來接。
諸葛瑾卻是覺得無礙,提前通知諸葛玄,也免得諸葛玄擔心。
諸葛瑾更是拿出十金,要給徐盛母子,徐盛卻是拒絕了。
徐盛笑道:“大公子將這一身長衫贈予盛,盛就滿足了。
盛也是想與大公子一家交朋友,若是大公子送盛錢財,就是看不上盛。”
諸葛瑾也對徐盛頗為欣賞,道:“文向不如和伯母隨瑾等一起去陽都如何?”
榮氏扯了扯徐盛的衣袖,示意徐盛答應。
徐盛拱手道:“實不相瞞,盛過些日子打算去揚州,若是有瑕,必定去陽都拜會三位公子。”
諸葛亮卻是笑了笑,道:“文向兄與諸葛家有緣,必有再會之日。”
諸葛瑾聽罷,也是一笑。
徐盛道:“盛能與三位公子相識,是盛的榮幸。”
諸葛均還在琢磨如何說動徐盛,聞聽諸葛亮之言,突然放下心來,他這個二哥是不是如傳聞一般其智如妖。
但是向來言出必準,他既然說徐盛與諸葛家有緣,多半就是與他諸葛均有緣。
諸葛均頓時眉開眼笑,不停給榮氏夾菜,又擅自做主將一輛牛車送給徐盛。
徐盛百般推辭,榮氏卻是不停咳嗽。
諸葛瑾笑道:“文向!子平也是考慮伯母,此去莒縣尚有數十里,文向不累,伯母也會累。”
徐盛卻是不受,諸葛均道:“文向!你莫不是讓均送你去莒縣。”
徐盛也是有些感動,道:“幾十里路程,盛揹著母親,也就是一兩個時辰而已。”
諸葛均卻是不依不撓,道:“大哥、二哥!均要送文向去莒縣。”
諸葛瑾和諸葛亮對視一眼,諸葛瑾道:“若是如此,瑾也當陪同。”
徐盛只好同意,不過心裡卻是暗歎一聲,對於諸葛家來說,一輛牛車可能不算什麼。
對於徐盛卻是恩情。
膳後,徐盛和諸葛均將牛車上之物,搬到了另一輛牛車之上。
依依惜別,諸葛均與榮氏眨眨眼睛,榮氏心領神會,笑著頷首。
一行向東,一行向南。
……
諸葛均與諸葛亮一起坐在第二輛馬車之上。
諸葛均晃盪著雙腿,道:“二哥!那徐文向真與咱們家有緣?”
諸葛亮揚揚牛鞭,笑道:“準確的來說,是與你有緣。”
諸葛均笑道:“二哥!都是一樣的讀書,二哥的本事,均卻是始終學不來。”
“少給我拍馬屁!二哥自負能識人,你小子二哥卻是始終看不透。”
“二哥又逗均玩呢!”
諸葛亮搖搖頭道:“二哥沒有逗你。”
……
一行人不過行了二十餘里,但見一隊騎兵約二十餘人,縱馬而來。
為首的正是諸葛智。
見到諸葛瑾一行,諸葛智勒住戰馬,道:“大公子!二老爺讓智領兵來接公子了。”
諸葛瑾笑道:“辛苦各位將士了。”
騎兵什長忙道:“不敢!我等見過大公子。
縣令大人,早就翹首以待了。”
說著一揮手,那些騎兵也是調轉了馬頭,十人在前,十人在後。
繼續前行。
諸葛均低聲道:“二哥!你看叔父這些騎兵比那個紅衣女子領的騎兵如何?”
諸葛亮側首看了看諸葛均,笑道:“你考究二哥?”
也不待諸葛均說話,諸葛亮低聲道:“那日紅衣女子的騎兵,一看就是百戰老兵,身上有殺戮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