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彈可破,雪白細膩。

怎麼看,怎麼誘人。

杜景宜有些面紅的瞪了商霽一眼,這堂堂的大將軍怎麼跟登徒子似的,竟做這樣的動作。

於是將帕子放進銅盆的溫水中後,就退後了兩步。

“將軍還是自己弄吧,妾身也不大會伺候人。”

她這說的吧,也是實話。

畢竟自出生以來,她過得日子確實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只不過她不驕縱罷了。

真要論起來,只怕商霽還多餘會伺候人一些。

要知道在軍營裡頭,他可是從小小士兵做起來的,即便外祖父貴為元帥,那也沒給他開什麼後門。

所以,如今的虎賁軍才會如此的信服於他。

因為這都是真槍真刀拼出來的敬重和追隨。

商霽也知道她有些害羞了,所以也沒多說什麼,淡笑著自己動手將那些塵土都給洗了乾淨。

而後又換了一身舒服的常服才算收拾好。

現在他對於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換全身是一點排斥都沒有了,甚至還成了習慣。

有時候他都覺得,這有夫人和沒夫人,區別果然很大。

二人回了正屋,那八仙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既有杜景宜愛吃的,也有商霽愛吃的。

而那桌子旁,還放了一壺酒。

看到那酒,杜景宜就有些自醉的臉紅。

商霽也瞧出來了丫鬟們如此佈置的心思,覺得頗有些好笑。

難不成她們以為自己非要靠這酒才會與夫人成其好事嗎?

所以今日,他倒是上前就開始說道。

“日後,若是夫人想喝酒,你們再端上來吧,其他時候無需這般做。”

“……是,將軍。”

丫鬟櫻桃被他這麼一說,心裡略有些擔憂。

這是幾個意思啊?

難不成是覺得她們在酒裡下藥了?

可心中雖有異議,該拿走的酒還是得拿走。

隨後就退出了屋子,讓二人安靜的吃了頓晚飯。

這幾日,杜景宜的“病情”是逐漸好轉了,畢竟韋夫人可是下了通牒的。

國公爺的生辰宴上,她必須得出現。

所以,她這兩日也沒怎麼往臉上塗抹之前的那個珍珠玉粉了。

看上去添了幾分紅潤。

吃飯的時候,二人沒怎麼開口,等吃完將桌子收拾乾淨以後,就著一杯閒茶,倒是聊了會兒。

“大嫂來與你說過話了嗎?”

“說過了,妾身瞧著嫂嫂比之前倒是寬心了許多,等咱們搬去將軍府了,一切從頭開始,想必都會好起來的。”

“那就好。”

杜景宜隨後又提了一句。

“嫂嫂還與妾身說了平兒的事情,他如今這年紀不大不小的,將軍可想過他接下來該如何?”

“騎射師傅我都找好了,這個不難,至於讀書方面,我還在想,究竟是尋個先生來家裡頭教還是說送他去外頭進學好些,我上回去看過他的學業,平平無奇,沒瞧出有什麼厲害的來。”

這件事也是讓商霽掛心的一事。

畢竟這是大哥唯一的血脈,富貴平安他能保,可總不能一輩子就這麼碌碌無為吧。

年幼時候的聰明勁還真是都浪費了。

想起來,就覺著可惜。

見此,杜景宜倒是提出了另外的想法。

“將軍,妾身覺得現在給平兒施加文武,有些晚了,他如今是被拘得太厲害了些,整個人都想著只要不出錯就好,如此下去,便是你請來名儒大師,亦或者是第一高手也無用。”

“那你的意思是……”

“當行萬里路。先讓他知道這世間之大,不是隻囿於後宅這一畝三分地的,且人在遊歷之時,心境也會跟著開闊起來,破了這心魔,日後學起來才會事半功倍。”

這一點,商霽也同意。

可真想要實現起來只怕難。

一則是挑誰來做這陪他遊歷之人,二則是大嫂真的願意放手嗎?

於是,商霽沉默了。

杜景宜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所以也沒有多加勸慰。

反而是說道。

“將軍也別太擔心,左右我們搬去將軍府以後就要過年了,天冷不宜出行,即便此舉真要做,那也是三四月以後的事情了,咱們還有小半年的時間,既可以挑個合適的人陪著平兒去,也可以與大嫂慢慢說。”

聽到這裡,商霽才“嗯”了一聲。

“你考慮的很周到,那便這樣做吧,到時候若是找不著合適的人,我去尋外祖母,看看她在金陵城中可能幫平兒尋個合適的先生。”

提到了顧家,杜景宜可以感受到自家夫君身上突然的柔軟。

想來,這位外祖母待他一定很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一如她想起爹孃和阿姐是一樣的道理。

二人閒聊了這片刻的,外頭夜色更濃。

若是春夏,還能賞個月,望個星什麼的,可現在,杜景宜又不喜冷,所以寧願縮在屋子裡頭,也不想出去。

此刻倒是格外的希望那暖房能早些搭建好,這樣她日後過冬才有些盼頭。

否則一日日的受著冷風和雪意,她並不歡喜。

商霽見她碰了碰手臂,察覺出來她可能是有些冷了。

所以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便出聲說道。

“安置吧。”

“嗯。”

杜景宜以為他是因為要早起,所以才想睡的早些。

誰知道卻是瞧出她的怕冷來,這才要早睡的。

洗漱好以後,二人合衣躺下。

那架子床本來睡杜景宜一個綽綽有餘,如今倒是顯得有些窄了。

二人雖然是夫妻,但也還在“新婚”階段。

因此,要如老夫老妻那般自然,多少是為難杜景宜了。

她有些尷尬,於是側了身子,將後背留給了商霽。

商霽倒是也不客氣,熄燈之後徑直摟她在懷。

感受到身後的溫暖之時,杜景宜才覺得這夫君還能當個湯婆子使,甚好甚好。

只可惜,她想了才那麼一會兒,就感受背後的溫暖開始有些暗流湧動的炙熱了。

商霽又不是和尚,且這美人在懷的舒服日子,比他在軍營之中獨守空帳睡冷被窩可好上一萬倍。

這麼想著想著,自然就心猿意馬起來。

伴隨著鼻息的粗重,一點點的打在杜景宜的肩頭和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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