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也跟著湊上一單,就是不知道師傅們能不能勻出些來?”

“想來是沒問題的,待會兒我就去同那主持說。”

“如此便先謝過伯母了。”

“一家人,客氣什麼。”

話說話落的,氣氛格外和諧,在寶印寺坐了會兒後,眾人便回了隨安城。

這一日出去,累倒算不是上。

只不過,大約是齋飯清淡,所以消化得快些,還未到晚膳時分呢,杜景宜就餓了。

看著櫻桃頗為無奈的說了一句。

“我這肚子也太不存貨了些,這才多會兒的事兒啊就又餓了,看樣子這個秋冬一過,我定是要發胖的。”

“少夫人胖點好看,您不記得了嗎?之前懷著泰哥兒的時候,將軍也說您那時候最好看呢。”

櫻桃安慰的說,杜景宜嘆笑一聲。

“對了,你找人往桂花巷跑一趟,給商三郎的媳婦下個帖子,就說我邀她來家裡頭坐坐。”

“少夫人怎麼突然想起邀約她來呢?就因為今日在寺裡遇到了?”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五房不是搬到與他們隔壁住下了嗎?少了商七娘這麼個大活人,我倒是想聽聽看,五房是怎麼誆的外頭人。”

櫻桃見此才想起來,商七娘已經更名換姓做妾去了的事情,心裡頭一萬個瞧不上,隨即便點點頭說道。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安排。”

得了訊息的三郎媳婦也是極爽快之人,第二日便換了體面衣裳,帶著東西的上了門。

將軍府裡頭人知道是自家少夫人請的她,因此一見她來,便引著入了府門,直奔熙棠院而去。

這一回,還是三郎媳婦頭一次入後宅主院呢。

之前雖然也來過那麼一兩次,但都是在前廳和花廳水榭之中,並未曾有機會入後院。

因此,跟著丫鬟一路行來的時候,是越看越覺得心驚。

從前的東苑就夠讓她們羨慕的了,如今看了這將軍府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是能漫了天去的。

三郎媳婦心中雖然羨慕,但深知這種富貴不是她能攀得上的,所以一路都在調整情緒,等到了熙棠院正屋門口的時候,她整個人又恢復了平靜。

“少夫人,主事夫人到了。”

“請三嫂進來吧。”

“是。”

入了熙棠院的正屋,三郎媳婦才平復下去的心情又波動了不少。

從前她也是去過杜景宜房裡頭的,雖然在的時間不久,但看得出來都是極好的物件擺設和用度,如今瞧著更是貴不可言。

不得不感慨,這富貴二字,都讓杜景宜給佔了個滿懷,既有夫家滔天的權勢,也有孃家海量的銀錢,過得還真是舒服自在。

“叫少夫人掛記了,才回去就讓人送了帖子,所以特來拜訪。”

“三嫂嫂客氣了不是,坐吧,喝喝看,這是丹若配的金銀花茶,喝著倒是可以解解秋日之燥。”

三郎媳婦見杜景宜客氣,她自然更是客氣。

淺飲了一口後,便笑著說道。

“果然不一般。”

隨後便把自己帶著的東西拿了上來,解釋說道。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瞧著適合泰哥兒的年紀用,也就留意了些,等著讓府醫看看,若是合適了再給泰哥兒用就是。”

她雖然送來的東西是給泰哥兒的,可她卻不敢馬虎,要是用的出什麼岔子,只怕她們三房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因此還是讓府醫看過,安穩些。

杜景宜也明白她的小心翼翼,隨後便讓櫻桃收下了。

二人做妯娌的日子不算短,但這般仔細坐下來說話的日子還真是把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好在三郎媳婦和杜景宜都是健談的,所以也不覺尷尬。

“自我們從國公府分了家出來,好些從前的人和事也就沒怎麼打交道了,日前在準備獻祭之物時,倒是叫我想起了年初過世的五叔祖父,真是叫人唏噓。”

五老太爺是怎麼沒的,她們二人心知肚明。

這種時候杜景宜突然提起,倒是叫三郎媳婦有些不甚理解,但她還是得順著杜景宜的話往下接,於是便說道。

“五叔祖父的喪事辦得挺體面的,我聽說還是將軍開口說是要送銀錢,那韋夫人他們才送去的,所以如今瞧著五房過得也還算如意,剛搬來桂花巷的時候,還添了不少東西呢。”

杜景宜“哦”了一聲,便問了一句。

“瞧我這記性,都差點忘記了呢,五嫂嫂去莊子養病之前不是還身懷有孕嗎?論算起來這孩子出生到現在,也該有七八個月大了吧。”

“少夫人說的準著呢,五弟妹是個有福氣的,一舉得男,所以五房上下如今都寶貝著那孩子呢,只可惜大約是懷胎的時候有些受驚,所以孩子身體一直不大好,雖說住在一起,我們也沒怎麼來往,就是日前過百日的時候,看過一眼,因此如今什麼樣,還真是不大清楚。”

杜景宜的每一句問話,三郎媳婦都以最多的話來解釋,生怕自己哪兒沒想到位,還隨時補充著。

所以,杜景宜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倒是知道了不少。

“天可憐見的,自做了母親以後就聽不得孩子受苦,待會兒還請三嫂嫂替我帶些東西回去交給五嫂嫂才是,若是能給孩子用好了,便是好事兒一樁。”

“少夫人宅心仁厚,想來五弟妹也會感激不盡的。”

閒話了幾句,杜景宜便問了真章。

“論說起來,七娘也該尋門親事了吧,之前在國公府的時候就鬧騰了這麼久,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五叔祖父的喪期一過,該說不說,還是得嫁人吧。”

“說起這個,我還難過呢。”

“怎麼了?”

“也不知道五房是走了什麼黴運,聽說二伯母和七妹在莊子上的時候就染了惡疾,所以當時都沒有跟著搬去桂花巷,前兩個月聽著說,是不怎成了呢……”

金蟬脫殼,倒是常用的法子。

可是七娘死,是為著要改名換姓的去岷王府做妾,這二嬸嬸也要死?這又是何意啊?

杜景宜不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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