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霽點點頭,杜景宜沉默了小半會兒以後就有幾分肯定的問道。

“將軍是說策州嗎?”

“嗯,我在策州多年,從前是跟著外祖父行軍大戰,而後是我自己立身在那兒,所以看過許多的策州百姓因為冬日農物受災,來年沒有飽飯吃的情況。”

“也開倉賑災過,可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若是你能想法子為他們解了這難題,策州的百姓們就能過得安穩些了。”

聽到商霽如此說,杜景宜也是頗為認真的說道。

“妾身從前的法子不過是能保杜家的生意罷了,小打小鬧的不值一提,但若是要解策州百姓之困,只怕有些難度。”

“不過,請將軍給我些時日,我自好好想想,若你身邊有對策州民生之事比較瞭解之人,能否借給妾身幾日,我好知道些訊息。”

她沒有直接應承下,是因為她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厲害的本事,能真正的解一州之困。

但多有些心思,總能見幾分成效。

即便只是能將損失降低些,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

所以,她願意一試。

商霽聽到她回答的乾脆,心裡放下一大半。

但還是寬慰的說道。

“夫人盡力就是,若不成,也別太自責,策州之困也不是一日兩日才如此的,它離大金和周邊的番邦太近了,時時都有爆發戰亂的可能,所以才這樣難成。”

聽到這裡,杜景宜點點頭,腦子裡有過一個一閃而逝的念頭,但還不夠成熟,所以此刻並不打算多言。

“將軍放心,妾身知道輕重的。”

“嗯。”

吃頓飯還能吃出個“軍師”來,商霽也是沒想到。

不過既然都已經敲定下來,那他也不會耽擱。

第二日就讓羅原從虎賁軍中將倪陽給找了過來,他比起羅原和劉詢來說,看著沒有那麼壯實。

但一瞧就知道是穩重之人,手裡還拿著厚厚的冊子,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末將倪陽見過將軍,見過少夫人。”

“起來吧。”

“是。”

商霽趕著就給杜景宜介紹了起來。

“倪陽是虎賁軍十二副將之一,平日裡除了帶兵打仗,他還兼一職,那就是負責虎賁軍的軍餉和糧草,因此平日裡和策州百姓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他。”

“你有任何的疑問都可以問他,不說十成十,八九成應該是沒問題的。”

倪陽聽了這話,也是點點頭。

雖然不大明白將軍為何要讓他給少夫人彙報軍務,但只要是將軍的命令,他無有不從。

“少夫人只管開口,末將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倪副將客氣了,那我也不廢話,你手裡有策州百姓所種農物的名單嗎?州內大概是有多少百姓靠田地而活?另外就是每年受災的大多數是什麼農物,亦或者說受災的情況是什麼樣的,你知道多少就告訴我多少。”

倪陽聽到這些問題的時候,臉色較剛剛嚴肅認真了幾分。

明顯是沒想到少夫人如此發問,但他並沒有瞧不上後宅女子的意思,所以略思考了一下就說道。

“策州地廣人稀,且大片都是荒漠為主,能用來耕種的田地其實並不多,且大部分種的都是少用水,多耐熱的農物,以麥和棉花為主。”

“且據末將所知,策州的百姓並未有很出色的農戶,平日裡種收農物也沒什麼好法子,因此只要天災影響,必定歉收,荒年可能會顆粒無收,好一些的時年也不過爾爾。”

“顧老元帥在世的時候,每年都會從顧家軍的軍餉和糧草中節省出兩成,以備不時之需,而咱們虎賁軍也如此,只不過比起顧家軍,虎賁軍更得陛下重視,所以軍餉和糧草的發放更為及時,所以有時候可以節省下三成左右,都在策州百姓受災的時候,分發出去了。”

說完,就將冊子遞給了杜景宜。

上面都記錄的十分清楚。

杜景宜本來就是看賬本的好手,因此速度極快,但內容卻一點不落。

商霽並未多開口,而是靜靜的看著。

若論帶兵打仗,他有一萬個法子可以制敵。

但若是看賬本,還不如讓他去練兵半月來得痛快呢。

所以,他雖然沒有言語,心裡對自家夫人卻是愈發的佩服起來。

沉默著看完了賬本之後,杜景宜心中明白了個大概。

說白了這策州的百姓基本上不是靠官府的救濟,就是靠顧家軍亦或者是虎賁軍的救濟。

他們自己所產所得均攤下來,頂多佔得到一半。

這其中,大約是有策州常年動亂的緣故,所以百姓們在農物一事上也沒有放很多的心思。

畢竟你費心費力的伺候了土地一年,到頭來可能收入菲薄,也可能被金戈鐵馬就踐踏的顆粒無收。

論誰也不見得會真的能下狠心去對待。

這一點,與江南的四大糧倉相比就差遠了。

想到這裡,杜景宜就覺得此事甚為棘手。

民心不穩,土地甚少,天災人禍的還多。

怎麼看怎麼都是難解之局。

杜景宜沒有立刻就答覆什麼,只對倪陽說了一句。

“倪副將辛苦了,這些情況我都清楚了,日後若是有不懂的,我再尋你來問就是。”

“是,少夫人。”

聽到這話以後,羅原帶著倪陽離開了熙棠院。

櫻桃也知道自家少夫人有話要說,所以就安靜的退了出去,守在外頭。

等屋子內只有二人在的時候,杜景宜才展露出自己的擔心。

“將軍,挪用軍餉,若是被陛下知道了,即便你是用於百姓身上只怕也是大罪一樁啊。”

聽到杜景宜的關切,商霽先是一愣,而後才笑著回答說道。

“放心,此事我早已跟陛下稟告過,且每次發放軍餉和糧草都是以皇室的名義,因此策州百姓人人感念的是皇室,並非虎賁軍。”

見此,杜景宜才長舒一口氣。

這主疑臣危的事情,便是她沒經歷過,也知道其中的兇險。

所以,杜景宜不希望商霽走上這條路。

本來手握重兵就是對皇權最有威脅之人,若是再得民心,豈非叫整個東苑的人都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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