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滿眼純真的小姑娘,馮魏覺得很違和,且他可沒忽略對方眼裡剛一轉眼閃過的複雜之色,而憑藉他多年來閱人的眼力,他斷定這個小姑娘絕不簡單,且猜測馮露今日出事,八成與對方脫不開干係。

但問題是他得有證據來證明,否則,他的猜測也僅僅只是猜測。

“我妹妹和她腹中的孩子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不適合有人去打擾,也就是阻止韓茜出現在醫院。

音落,馮魏沒再理會韓茜,他把目光投向李媽:“可有什麼異常發現?”聞言,李媽正在用刷子洗刷浴室地磚的動作停滯,她看眼馮魏,搖搖頭,而後繼續忙活。

“你這是用肥皂水沖洗?”

目光下移,馮魏看著地磚上的肥皂泡,問李媽。

他面部表情看不出異樣,但眼底卻掀起風暴。

“是清水,我用清水在洗刷。”

李媽不明所以,卻還是如實回應。

“那你可在這浴室裡用肥皂洗過衣服?”馮魏繼續問,見李媽搖頭,他把目光落向韓茜:“你呢?”

韓茜無辜臉:“我的衣服都是李媽幫我洗的。”

殊不知,在馮魏接連問李媽話時,眼角餘光不忘觀察她的神色變化。

李媽忽然說:“馮先生,我洗衣服都是在樓下洗衣服洗。”她可不想背上謀害主家太太的惡名。

最為關鍵的一點是,主家太太懷著身孕,要是她背上惡名,絕對會被人說成是畜生不如。

緣由?

主家太太萬一有個好歹,那可不單單是一條命,是一屍兩命。

“或許是太太洗澡前有在浴室用過肥皂。”

聽到李媽這句補充,馮魏問:“肥皂在哪?”

“我沒看到。”

李媽搖頭,下一刻,李媽有點臉紅,嘴裡嘟噥:“我也只是猜測。”

“家裡就這一個浴室?”

觀察李媽須臾,見對方不像是在說謊,馮魏又問。

“先生和太太的主臥自帶洗浴間,但前兩天主臥的淋浴器壞了,我之前聽太太說先生有聯絡人過來維修,但上門來的維修工檢查過後說配件是洋玩意不太好找,需要的話得訂購,時間起碼得半個來月,從那之後先生和太太還有茜茜小姐都在使用這哥洗浴間。”

聽李媽說完,馮魏把視線鎖向韓茜:“是你做的對不對?”

“馮家舅舅你在說什麼?”

韓茜一臉懵懂。

“你裝得再無辜天真,可在我提到肥皂水三個字時,你表情中流露出的慌亂我看得一清二楚!”

目光犀利,仿若能洞穿一切,馮魏逼視著韓茜:“不喜歡我妹妹和你爸爸在一起,不喜歡我妹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你想著用那樣的法子來謀害他們母子的性命,我是真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竟然如此陰暗狠辣!”

“你胡說!馮家舅舅你胡說,你在冤枉我!”

韓茜幾乎是瞬間淚流滿面,她無比委屈說:“我沒有不喜歡馮阿姨,也沒有不喜歡馮阿姨肚子裡的小弟弟,他們一個是我爸爸的妻子,要和我爸爸過一輩子,一個是和我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我怎麼可能會害他們?”

“別洗刷了!”馮魏沒理會韓茜,他對李媽說:“這是證據,我即刻報警,公安人員會過來拍照取證。”

李媽怔住,須臾後,她放下刷子起身。

馮魏:“把這洗浴間的門鎖上,鑰匙我來拿著。”

李媽這時看眼韓茜,接觸到她的目光,韓茜哭著說:“李媽你看我做什麼?我沒有害馮阿姨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什麼都沒做過!”

嘴角動了動,李媽對馮魏說:“馮先生……茜茜小姐不可能害太太……”

然,馮魏只當沒聽見。

洗浴間的門被李媽鎖上,她把鑰匙交到馮魏手中,又安慰韓茜兩句,下了二樓。

之前救護車來家裡接馮露,李媽有跟著護送,在韓斌從公司趕到醫院後,吩咐立馬回小洋樓給馮露燉雞湯。

韓斌則守在手術室門外,他那會想的是,不管馮露有驚無險保住他們的孩子,亦或是孩子沒能保住,於馮露來說都需要補補身體。

因此,樓下廚房這會正燉著一隻老母雞。

在立馬離開後,馮魏把目光重新落到韓茜身上:“被公安人員查出來真是你做的……”

韓茜哭著打斷:“你為什麼要冤枉我?難道就因為我是小孩子,你是大人,馮阿姨是你妹妹,所以你一來我家便冤枉我害馮阿姨在浴室摔倒?嗚嗚……你不是好人,你冤枉小孩子,我要打電話告訴我爺爺奶奶,嗚嗚……”

哭得稀里嘩啦,韓茜跑下樓,拿起座機話筒,就給韓父韓母打電話。

馮魏臉色陰沉,他站在原地盯著洗浴間的門看了會,提步同樣來到一樓。

在韓茜結束通話電話,哭著跑回二樓,他握起話筒,隨手便撥號報警。

說到這不得不提一嘴,韓家的家世背景雖不及馮家,但韓父現如今身居要職,說話也是相當有分量的。

有這茬在,馮露出事即便是韓茜做的,只要韓父插手,韓茜未必會有事。

再就是,韓茜尚未成年,滿打滿算不過十四,她若是咬定她不過是惡作劇,最後的結果多半是被教育幾句。

更何況韓家也不可能看著韓茜被帶去少管所,如此一來,少不了要由韓斌給馮露做思想工作。

失去腹中的孩子,自個又被切除子宮,馮露如果知道緣由,恨韓茜是一定的,但要因這和韓斌離婚,以馮露的自私自利是不會答應的。

她會藉機和韓家、和韓斌談條件,讓自己往後的日子過得更舒坦。

事實上,整件事的走向還真就這麼發展著。

這不,在公安同志來到韓家小洋樓前,韓母先一步趕來,後面經公安同志檢查,尚未被李媽清理乾淨的浴室地磚上確實有肥皂水殘跡。

根據馮魏說的,兩名公安同志當面向韓茜問話,一開始韓茜堅決否認她什麼都不知道,卻沒想到,來的那倆公安同志中一人是老公安,幾句話過後,就擊碎了韓茜的心理防線。

韓母目瞪口呆,不相信韓茜會做出那種事。

一個惡作劇,便害得繼母腹中基本上成型的男胎沒了,害得繼母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甚至差點一屍兩命。

這……這太令人難以置信!

可事實就是事實,韓母再不相信,都否認不了韓茜在公安同志的詢問中破了心理防線,說她有朝浴室地磚上潑肥皂水,為的是給繼母一個教訓,免得對方一心想把她趕出家門。

見公安同志要帶走韓茜,韓母把人攔住,一刻不停給韓父撥電話。

不知韓父和公安同志說了什麼,最終韓茜沒被帶走。

“嬸子,今個的事不會就這麼完的。”

馮魏在公安同志離開後,他深看眼韓母,冷冷留下一句話,冷著臉大步走出客廳。

看著馮魏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門外,韓母調整好情緒,滿目失望地凝向孫女:“你說你是怎麼想的?”

韓茜低著頭站在韓母面前,臉上掛著淚水,咬唇一聲不吭。

“這兩個月你沒少在電話裡和我說你馮阿姨的好話,沒少說喜歡你馮阿姨肚子裡的小弟弟,還說你要做個好姐姐,帶小弟弟玩兒,教小弟弟功課,現在看來,你全是裝得,而且對我你都敢撒謊,茜茜,你說你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是我想變成這樣的嗎?”

止住的淚水湧出眼眶,韓茜抬起頭,哭著說:“那女人不僅自個搶我爸爸,而且想著把她早些年前和我爸爸亂搞生的孩子接到我家,和她一起搶我爸爸……”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

“茜茜,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有做女兒的給自個爸爸身上潑髒水?”韓母嘴上訓斥孫女,心裡卻清楚,孫女有一點沒說錯,馮露曾和韓斌有過短暫幾日的不正當關係,並在那幾日裡,以有夫之婦的身份懷上韓斌的孩子,後來生下一對龍鳳胎。

但這件事他們韓家不能認,先不說馮露那位前夫的身份非同一般,單單馮露和韓斌那段關係一旦曝出,連帶著曝出那倆孩子的事,韓家和馮家在圈裡都將會臭不可聞。

要說的是,韓母之所以知道馮露曾給韓斌生下一對龍鳳胎,這還是她透過韓茜打電話向她告馮露的狀,又透過韓斌的口子的。

對此,沒有喜悅,只覺荒唐!

畢竟韓母不缺孫子,她的長子,也就是韓斌的兄長婚後和妻子接連生下三子,四年前又生下一對孿生女。

如若不是韓斌到目前明面上只有韓茜一個女兒,韓母在韓茜這個孫女身上,是不會多花心思的。

寵歸寵,但要看怎麼個寵法。

以前就韓茜一個孫女兒,韓母是事事慣著、縱著韓茜,滿足孫女一切要求,以至於韓茜的性子被養得嬌縱。

而韓母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可在見識到大兒媳養得倆小孫女時,韓母察覺到了不對,覺得韓茜的性子不討喜,一點都沒有倆小孫女懂事。

有了對比,說實話,韓母對韓茜的寵法,像極在寵小貓小狗,且是毫無原則的寵,和古代後宅婦人慣用的手段“捧殺”沒什麼區別。

當然,韓母肯定沒想著捧殺自個孫女,她只是寵韓茜無度罷了,直至在見過倆小孫女後,才慢慢察覺她的做法有不妥,但韓茜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兒,她的性子已基本長成,又怎會一時半會做出改變?

認知到這一點,韓母不承認自己有錯,她的做法對韓茜慢慢生出嫌棄,覺得韓茜這個孫女不省心,動輒就給她打電話,於是,不再像以前那般慣著、縱著韓茜,而是在韓茜來的電話裡每每都會說教兩句。

今個如若不是韓斌哭得像是天塌下來,韓母是不會專門跑這一趟。

其實說起來,也多虧韓斌的兄長從早年參加工作到現在一直都在外地,這樣妻兒自然是生活在身邊,沒有和韓父韓母住在一起,否則,有韓母這樣把孫兒當小貓小狗寵著的奶奶,韓斌兄長膝下的幾個孩子,不定得被韓母的“祖母愛”影響成什麼樣兒。

而不缺孫兒孫女,韓母自然就不在乎韓斌的私生子女,即不在乎馮露以不光彩的方式生的兒女,她血緣關係上的孫兒孫女。

由此不難知道,在對待明涵明薇的態度上,韓母和韓斌的想法無疑是一致的:不會把明涵明薇認回韓家!

“我……我說的是事實,我不是在給我爸爸潑髒水……”

韓母一句呵斥,嚇得韓茜猛不丁打了個冷顫,她錯開韓母明顯充滿惱色的目光,吸了吸鼻子,哭訴:

“在我上幼兒園時,我就覺得我和洛明涵長得像,等上了小學,洛明涵的樣子和我爸爸小時候拍的那張照片上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當時我就懷疑洛明涵是我爸爸的孩子……

兩個月前,馮露那個女人把洛明涵的雙胞胎妹妹洛明薇接到我家,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洛明薇和洛明涵就是我爸爸親生的……”

“茜茜!”韓母截斷韓茜,她加重語氣:“你爸爸和你馮阿姨以前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是最近這兩年才看對眼走到了一起,你日後再亂給你爸爸潑髒水,就別再叫我奶奶!”

韓茜哭得傷心:“奶奶,為什麼連你也不相信我?”

韓母:“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多了,難不成這些人都有這樣那樣的親戚關係?”

“可洛明涵和我爸爸……”

“夠了!我還能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排斥你馮阿姨和你爸爸在一起,你不過是擔心你爸爸再有了孩子會忽視你,

以及擔心你爸爸被你馮阿姨拿捏住做後爹,我說得可對?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爸爸那麼大一個人,難道就沒有自個的腦子?要是真沒有,你爸爸能把公司一天天做大?

還是說,你想要你爸爸為你死去的媽一直單著?茜茜,你得明白,你爸爸在你媽死的時候,尚且不到三十,現在也不過三十來歲,

你願意你爸爸一輩子單著,你奶我不願意,我心疼我兒子,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兒子再娶?”

韓茜被韓母一番話說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靜靜地注視著她,半晌,韓母又說:“你馮阿姨或許是有些脾氣,但我相信她不是個惡毒的女人,你要是從一開始就接納她,後面能有那麼多矛盾?”

長嘆口氣,韓母揉著額頭:“今個這事雖有你爺爺插手,但最終肯定不會善了,你……”

韓茜抽泣說:“不會善了,難不成她想吃掉我?況且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沒出事,而我……而我也不是有意要那樣的。”

聞言,韓母怔了下,繼而起身:“你現在隨我去醫院看看。”轉瞬,韓母擺擺手:“算了,你就留在家裡,我去就成。”

她覺得馮露和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沒事,這從馮魏走時的臉色不難猜到,以及馮魏能打電話報警,將公安同志叫過來,都足以證明……馮露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凶多吉少。

真是這樣的話,就算眼前這不省心的孫女不會被關進少管所勞教,只怕馮家和韓家就此得結下仇。

當然,如果馮露不追究,結果或許能好些。

……

馮魏出了韓家小洋樓,他返回醫院,途中,他在一公用電話亭給家裡老爺子撥了個電話,將馮露的事和後面公安到韓家小洋樓,及韓父插手一事道出,而後,他返回醫院。

“啊啊啊……”

尚未走到馮露的病房門口,馮魏就看到有醫生和護士急匆匆跑進馮露病房,聽到馮露歇斯底里中夾帶著極致悲痛的哭喊聲。

用不著多想,馮魏都知道馮露八成是已經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沒了,甚至知道了她被切除了子宮。

但馮魏想不明白,馮露是如何知道的。

韓斌肯定不會告訴馮露這些,以免刺激到馮露。

那會是誰呢?

顧不得再多想,馮魏直接跑起來,一進病房,就看到馮露被好幾個護士按著,醫生在旁給注射著什麼。

慢慢的,馮露停止了哭喊,接著她雙眼閉闔睡了過去。

“病人傷口崩裂,需要重新包紮,家屬暫且到病房門外候著吧。”

韓斌原本像木樁子似得杵在一旁,聽到醫生的話,他回過神緩步走向病房門口,看到馮魏,不等他開口,就被馮魏像之前那次一樣揪著衣領拽到走廊裡。

噼裡啪啦把他到韓家小洋樓看到的,及公安同志從韓茜口中問出的結果道出,馮魏就摁著韓斌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說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你老子能耐,一兩句話就免了你女兒被公安帶走,你們家這是覺得我馮家沒人,覺得我馮家門檻沒你家高,是嗎?”

“……”

韓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臉上原本就青青紫紫,這會兒更是傷上加傷。

從地上艱難起身,韓斌坐到近旁的長椅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精氣神,他低垂著頭,讓人無法看到他的情緒。

茜茜,他的女兒不是已經改了性子麼?不,她沒改,她這倆月都是裝的,要不然,她怎會做出那種事?

朝浴室地磚上潑破肥皂水,這真得只是惡作劇?

即便是,茜茜……他這個女兒是不是也太狠毒了些?!

“是我想變成這樣的嗎?”

止住的淚水湧出眼眶,韓茜抬起頭,哭著說:“那女人不僅自個搶我爸爸,而且想著把她早些年前和我爸爸亂搞生的孩子接到我家,和她一起搶我爸爸……”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

“茜茜,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有做女兒的給自個爸爸身上潑髒水?”韓母嘴上訓斥孫女,心裡卻清楚,孫女有一點沒說錯,馮露曾和韓斌有過短暫幾日的不正當關係,並在那幾日裡,以有夫之婦的身份懷上韓斌的孩子,後來生下一對龍鳳胎。

但這件事他們韓家不能認,先不說馮露那位前夫的身份非同一般,單單馮露和韓斌那段關係一旦曝出,連帶著曝出那倆孩子的事,韓家和馮家在圈裡都將會臭不可聞。

要說的是,韓母之所以知道馮露曾給韓斌生下一對龍鳳胎,這還是她透過韓茜打電話向她告馮露的狀,又透過韓斌的口子的。

對此,沒有喜悅,只覺荒唐!

畢竟韓母不缺孫子,她的長子,也就是韓斌的兄長婚後和妻子接連生下三子,四年前又生下一對孿生女。

如若不是韓斌到目前明面上只有韓茜一個女兒,韓母在韓茜這個孫女身上,是不會多花心思的。

寵歸寵,但要看怎麼個寵法。

以前就韓茜一個孫女兒,韓母是事事慣著、縱著韓茜,滿足孫女一切要求,以至於韓茜的性子被養得嬌縱。

慢慢的,馮露停止了哭喊,接著她雙眼閉闔睡了過去。

“病人傷口崩裂,需要重新包紮,家屬暫且到病房門外候著吧。”

韓斌原本像木樁子似得杵在一旁,聽到醫生的話,他回過神緩步走向病房門口,看到馮魏,不等他開口,就被馮魏像之前那次一樣揪著衣領拽到走廊裡。

噼裡啪啦把他到韓家小洋樓看到的,及公安同志從韓茜口中問出的結果道出,馮魏就摁著韓斌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說啊,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你老子能耐,一兩句話就免了你女兒被公安帶走,你們家這是覺得我馮家沒人,覺得我馮家門檻沒你家高,是嗎?”

“……”

韓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臉上原本就青青紫紫,這會兒更是傷上加傷。

從地上艱難起身,韓斌坐到近旁的長椅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精氣神,他低垂著頭,讓人無法看到他的情緒。

茜茜,他的女兒不是已經改了性子麼?不,她沒改,她這倆月都是裝的,要不然,她怎會做出那種事?

朝浴室地磚上潑破肥皂水,這真得只是惡作劇?

即便是,茜茜……他這個女兒是不是也太狠毒了些?!

茜茜,他的女兒不是已經改了性子麼?不,她沒改,她這倆月都是裝的,要不然,她怎會做出那種事?

朝浴室地磚上潑破肥皂水,這真得只是惡作劇?

即便是,茜茜……他這個女兒是不是也太狠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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