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就該這樣
見洛晏清起身欲離開，馮老爺子忙跟著站起，他繞過辦公桌站到洛晏清面前：“洛晏清同志，我為我女兒馮露做過的事和你說句對不起，是我沒教好她，以至於她揹著你做出那種見不得人的事。”
說著，馮老爺子就要向洛晏清一鞠躬，不過被洛晏清及時扶住：“您不必如此！”
收回手，洛晏清走向辦公室門口，在開啟門之際，他又轉過頭，面向馮老爺子：“這是我第一次找你，也是最後一次，如若您女兒不知收斂，我只能用我的法子送她去該去的地方。”
留下這句話，洛晏清開啟辦公室門，毅然提步離開。
聽到門外腳步聲遠去，馮老爺子臉色黑沉，拿起話筒就撥出一串號碼，待對方接通電話，他開口就說：“中午下班回家一趟！”
隨著音落，馮老爺子將話筒“嘭”地放回座機上。
而電話另一端，馮魏只覺莫名其妙，不清楚家裡老爺子作何突然間給他打電話，且不等他開口，就對他來那麼一句。
不難聽出，老爺子的情緒很不好。
低氣壓幾乎化成實質，穿過電話線向他劈頭蓋臉襲來。
揉揉額頭，馮魏把話筒放好，而後，他靠向椅背，琢磨起馮老爺子的火氣是打哪來的。
雙腿交疊，左手拄著下巴，右手食指輕叩大腿面，不知不覺間神色變得凝重。
如果不是工作中的事，那麼能讓老爺子火大的，除過他那位好妹子，馮魏想不出第二個人。
臉色生變，馮魏頭疼。
之前確定妹妹馮露的下落，他沒有隱瞞老爺子，直接在當晚回到大院休息，告知老爺子有關妹妹馮露回國後的事兒。
聽他說完，老爺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在他再三保證下，最終沒多說什麼，可今日這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他那好妹子沒聽他的話，惹出了新的事端，更好巧不巧被老爺子得知？
這麼想著，馮魏磨牙，抓起辦公桌上的菸灰缸就欲砸到地上，不過僅存的理智終讓他及時罷手。
臭著臉熬到下班，馮魏給妻子撥了個電話，告知對方中午不回家吃飯，而後前往大院去見馮老爺子。
馮家。
書房。
“爸……”
約莫四五分鐘過去，馮魏都沒等來馮老爺子做聲，禁不住喚了聲。
低垂的眼瞼抬起，馮老爺子的目光落到馮魏身上：“中午上班沒多久，洛晏清同志有找到我辦公室。”
“……”
馮魏先是一怔，隨即目露不解，他問：“洛同志找您做什麼？”
馮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書桌上：“你不知道？”
“爸！你這沒頭沒尾的，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要不你提醒兒子一兩句，再要不然，難不成是和露露有關？”
馮魏神色看似還算輕鬆，實則緊張不已，他眼睛不瞎，看得出老爺子這是真動了怒。
“你確定不知道？”
馮老爺子的眼神變得暗沉：“還是說你幫著你妹妹瞞著我？怕我知道她做了那種不要臉面的醜事，怕我和她斷絕父女關係？”
“爸……”
馮魏面露苦色：“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行，你不知道，那我就明說了，你妹妹在和洛晏清同志的婚姻裡，給洛晏清同志戴了綠帽子，這事你知不知道？還有，她生的那對龍鳳胎壓根不是洛晏清同志的骨血，你知不知道？以及她故意跌倒製造早產假象，你知不知道？”
聽馮老爺子接連三問，馮魏的神情由震驚變得不可思議，再變得萬分羞愧。
“你現在覺得羞愧，可你老子今中午聽完洛晏清同志說的，羞愧得一張老臉都沒地兒放！”
馮老爺子喘著粗氣，他說：“那年馮露那死丫頭說她在你宋叔叔家看中一小夥兒，要家裡幫忙，非得嫁給人家不可，我覺得不太合適，
畢竟人家那位同志的身份不一般，婚事需要上面批准，可你經不起那死丫頭痴纏幫著她求我，
沒得法子，我只能厚著臉皮找你宋叔叔牽線，促成了馮露那死丫頭和洛晏清同志的婚事。結果呢？
馮露那死丫頭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婚後才幾年就整出么蛾子，為了她和肚子裡孩子的命，我又厚著臉皮求洛同志答應和那死丫頭離婚，這件事的全過程你是知道的，
我們家對不起洛晏清同志，可為了那死丫頭，我不得不昧著良心在洛晏清同志提出的協議上簽字，你也是簽過字的。
多年來，咱們一家子誰去管過那仨孩子，我這老頭子沒有，你們做舅舅的同樣沒有，
是人家洛晏清同志和他現在的妻子一手把仨孩子拉扯大，馮露那死丫頭倒好，時隔十來年突然要和人搶孩子，我就想問問，她哪來的臉？”
馮魏暗忖：我也想知道呢！
馮老爺子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藥瓶，扭開倒了一顆藥片塞進口中，半晌，他調整好呼吸，黑著臉續說：“可比這更無恥的是，那死丫頭親自向洛晏清同志討要龍鳳胎前，親口告訴人家，孩子不是洛晏清同志的種，你說她這麼理直氣壯，是誰給的底氣？”
“還能是誰？不就是您嗎？！”
馮魏小聲嘀咕。
馮老爺子瞪眼：“你說什麼？”
“您肯定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馮魏迎上馮老爺子迫人的目光，一臉無辜，他可不會承認他剛才有開口。
“給洛晏清同志戴了十來年綠帽子，人家夫妻倆把龍鳳胎辛辛苦苦養到今天，她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著摘桃子，並想著把戴在前夫頭上的綠帽子鬧得人盡皆知，我看她是瘋了！”
馮老爺子的火氣很旺，聞言，馮魏點頭，頗為認同說：“我看露露沒準腦子出了問題。”
不然，能鍥而不捨追肖慎十多年，能在十多年後又陡然放棄對肖慎痴纏，轉頭和兒時怎麼都瞧不起的韓斌攪合在一起？
而且莫名其妙想要回十來年前拋棄的兒女，這一樁樁一件件事，說實話，連他這做大哥的都弄不清楚。
想不出死丫頭在搞什麼鬼。
“你現在給我聽好了，今個必須去找馮露那死丫頭一趟，告訴她如果再敢針對那仨孩子攪風攪雨，老子就親自綁了她送往精神病院，這輩子她都別想出來！
另外再告訴那死丫頭一聲，自個做出的醜事不知道捂著還想鬧出來，她不嫌丟人，不在乎旁人說三道四，老馮家還嫌丟人呢！”
“我知道了，我會一字不落把您說的轉述給露露。”
馮魏一臉鄭重點頭，就聽馮老爺子又說：“洛晏清同志走之前有留下一句，如果咱們家再管不住那死丫頭，他會用他的方式送死丫頭去她該去的地方，
你知道的，以洛晏清同志的身份，一句話就能把事辦成，畢竟死丫頭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間接在工作上拖洛晏清同志的後腿！”
聞言，馮魏的臉色愈發凝重：“我明白爸的意思。”
這時，馮老爺子長嘆口氣，眼裡溢滿失望和羞愧：“是你老子我沒本事，沒把你妹妹教導好，讓她成了一個禍害，好在洛晏清同志和她早早沒了關係，否則，死丫頭不定得把人家禍害成什麼樣兒。”
馮魏沒說話。
“對了，你覺得那倆孩子會不會是肖家那小子的？”
聽馮老爺子忽然冒出這麼一句，馮魏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爸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你也不想想，從那倆孩子的出生日期推算，肖慎在鄉下呢，這人都不在北城，如何與露露做出那檔子事？
再說，肖慎喜歡的是秦家那丫頭，真要對露露有一絲半點男女方面的心思，能跟著秦家跑到鄉下吃苦，去照顧秦家的小丫頭？
況且以肖慎的責任心，假如那倆孩子是他的，他能不承擔起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即便拋開這些不考慮，
單就露露在肖慎身上的用心，她要是真懷了人家的孩子，能不拿孩子說事，逼迫肖慎和她結婚？”
嘴上這麼說著，其實馮魏心裡已想到一個人，一個有可能是明涵明薇生父的男人。
“是我老糊塗了。”
馮老爺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繼而一臉頹然說：“你老子我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了馮露那死丫頭來討債，這要是被你宋叔叔兩口子知道死丫頭做的醜事，不定得怎麼看待你老子我了！”
“宋叔叔和齊嬸子真要是知道了，爸您好好賠禮道歉便是。”
馮魏安慰老爺子。
“死丫頭做出那樣的事，是賠禮道歉就能抹去的？我估摸著你宋叔叔一旦知道，鐵定要和我打一架，然後和我老死不相往來。”
說到這，馮老爺子苦笑：“之前因為馮亦的事，你宋叔叔和你齊嬸子就不待見我，認為是我不作為，
導致你方阿姨一門心思對你們兄妹四個好，反對親兒子不待見，由著馮亦受委屈，如今又出了馮露那死丫頭的事……算了，不說了，說到底，確實如你宋叔叔和齊嬸子所言，全是我的錯！”
在聽到馮老爺子提到繼母方素一門心思對他們兄妹四個好，反不待見親生兒子，由著親兒子受委屈的時候，馮魏臉龐漲紅，渾身覺得不自在。
畢竟他沒得健忘症，知道年少時繼母如何討好他們兄妹，知道他們兄妹如何對待繼母生的孩子，特別是他這個大哥，不給弟弟妹妹做好榜樣，也不呵斥弟弟妹妹的錯誤言行，冷眼旁觀，看著弟弟妹妹欺負馮亦，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和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真得很過分！
“其實沒了露露，洛同志後娶的那位很不錯，這些年，咱們可沒少聽說那位的事蹟。”
馮魏低聲說著，見馮老爺子沒做聲，他抿了抿唇，換了個話題：“馮亦至今都沒和家裡聯絡嗎”
“換作是你，你會和不拿你當家人看，寒了你心的家人聯絡？”
馮老爺子看了眼長子，心裡一時間煩躁得很。
“那會……那會我和二弟他們不都還小嘛，何況追根究底，是方姨錯得離譜，為了籠絡你的心，千方百計討好我和二弟他們，無視她自個兒子……”
馮魏嘀咕。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不聯絡便不聯絡吧，那小子的脾氣倒是隨了我，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已經過去多年，沒有他的訊息也算是好訊息，想來……想來他在外面一切應該都還好吧。”
聽完馮老爺子的話，馮魏心裡挺複雜，站在他自個兄妹的立場上，他家老頭子無疑是個好父親，但要是站在馮亦的角度，馮魏只能說，老頭子是個渣爹！
真要把他換作是馮亦那小子，他估計會和對方一樣，和這個家，以及這個家裡所有人斷絕關係，走得遠遠的，至死不往來！
好吧，打心裡說，他還挺佩服那小子，蠻有志氣！
水木大學。
用過午飯，姜黎和洛晏清送羅恩去上學，就當是飯後散步消食，這會兒兩人站在水木大學附屬小學大門口，姜黎對羅恩說：“認真聽課，下午放學媽媽和爸爸來接你，然後咱們一起回大院。”
“嗯。”
羅恩重重地點點小腦袋。
“快進去吧。”
姜黎眉眼柔和，微笑著揮揮手。
“媽媽再見，爸爸再見！”
臨轉身前，羅恩同樣朝姜黎和洛晏清揮揮小手，而後，與在一旁等著他的同班同學進了校門。
至於這會兒在姜黎兩人身邊沒看到糰子三隻，源於三隻就讀的附屬幼兒園中午管飯，不用家長接送。
“洛教授。”
回到兩層小樓裡，姜黎躺到床上午休，她隨口喚了洛晏清一聲。
“嗯？”
洛晏清就在姜黎身側躺著。
“中午你去哪了？”
早晨送糰子三隻進了幼兒園，這人回來就進了書房，沒多久，從書房出來說有事要去外面一趟，等再回來卻什麼都沒對她說，但她不難察覺對方心情不怎麼好。
要說沒什麼事，她可不信。
洛晏清：“見了一個人。”
“來來來，看著我的眼睛。”
翻了個身，姜黎看向男人，與此同時，洛晏清也由平躺轉為側臥，他面向姜黎，就見姜黎送給她個白眼兒：“看清楚了吧？你要不是外出和人見面，難不成是去見鬼啊？！”
聞言，洛晏清一個沒忍住笑出聲：“老婆你怎就這麼可愛啊？！”
“洛教授你崩人設了！”
油嘴滑舌！
姜黎嗔男人一眼。
“在你面前我可沒什麼人設。”
洛晏清勾起唇角，把姜黎攬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蹭了蹭，他說：“我去見了洛明睿他們血緣關係上的外公，告訴他如若他的女兒再敢出現在洛明睿他們兄妹面前，給他們的學習和生活造成困擾，我會用我的方式送她去該去的地方。”
姜黎“嘖”了聲，說：“你是去警告人家老子了！”
“也不算是警告，我是通知。”
洛晏清輕哼了聲，說：“總不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弄得我媳婦成日為家裡孩子擔心。”
“哎呀，原來洛教授都是為了我啊！”
姜黎臉上的笑容如百花綻放，她在男人俊臉上吧唧親了口。
“你又要忙工作又要操心家裡孩子，要是再因為那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費神，我會心疼。”
說著，洛晏清的語氣透著些許悵然：“我覺得這輩子我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由領導幫我相看到你這麼好的姑娘做妻子。”
“睿睿他們親媽似乎也是……”
不等姜黎把話說完，就被洛晏清截斷：“那女人不算是。”
一抹厭惡自眼底轉瞬即逝，洛晏清冷冷說：“乾爸和我說過，是那女人在他家見了我一面，然後透過她父親的關係……”
後話洛晏清沒說，但姜黎已然明白，不外乎是以權謀私。
女兒看中人家男同志，做父親的靠著手中關係讓女兒得償所願。
說起來，她家洛教授就像是個物品似的，被人挑中，繼而和對方結為了夫妻。
“委屈我們洛教授了！”
捧著男人的臉，姜黎在對方薄唇上親了下：“不過我們洛教授也算是個幸運兒，不然如何能娶到我這麼好的媳婦兒，對吧？”
“寶寶說什麼都是對的！”
洛晏清回親了下姜黎。
“討厭，能不能別這麼肉麻啊？”
被男人喚作“寶寶”，姜黎是真覺得好羞恥，熟料，洛晏清還來了勁，接連喚了好幾聲寶寶，見姜黎氣鼓鼓瞪他，喉中發出的笑聲不要太愉悅。
姜黎“呵”了聲，斜睨男人一眼，輕啟紅唇：“男人，你好幼稚！”
“是嗎？”
驟然間被男人摁在身下，姜黎美眸大睜，見男人的眸色漸變暗沉，姜黎心中警鈴大作：“你要幹嘛？”
不過並未得到對方作答，而是迎來一個深吻。
……
一個多小時後，姜黎越想越氣，在被窩裡朝男人小腿上踹了一腳。
“你屬狗的？”
“不是。”
“那你幹嘛咬我？”
“喜歡。”
“我看你就是屬狗的！”
姜黎哼了聲，說：“洛晏清是小狗。”
“汪！”
洛晏清也不害臊，直接學小狗狗低叫了聲，這可把姜黎驚得不輕，緊跟著，她怎麼都忍不住，噴笑出聲：“原來我們洛教授還是隻小奶狗啊！”
看到姜黎笑得眼角沁出淚花，洛晏清湊到她耳邊又低低“汪”了聲，接著，他抱緊懷中的人兒亦笑出聲。
“真拿你沒辦法！”
捏了捏男人高挺的鼻樑，姜黎又在對方俊臉上挼了把：“以後可別這樣了，要不然我怕我會笑岔氣。”
“有我在，不會的。”
洛晏清眸中神光瀲灩，他柔聲說：“我就喜歡看你高興的樣兒，能逗你開心，我做只小奶狗也沒什麼。”
“嗐！說什麼呢？你願意我可不願意，我們家洛教授就應該是高大上，是高冷禁慾範兒，不能因為我隨便崩人設，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這麼說著，姜黎卻還是沒忍住再度笑出聲。
洛晏清生怕他的小姑娘笑岔氣，隨手就幫著順氣兒，他眉眼含笑說：“慢點笑，別急。”
聞言，姜黎的笑聲漸漸止住，她用額頭在他胸前蹭了蹭，輕語：“不許遷就我。”
“好，不遷就，我都聽你的。”
洛晏清的嗓音清冽卻不失溫柔。
“你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呢，我們是夫妻，是平等的，你要是為了哄我開心而遷就我，這樣我會很內疚！”
“沒有，我沒遷就你，小傻瓜，你記著，在你面前我做什麼，只是因為我想做，沒有其他原因。”
“你是大傻子！”
“好，我是大傻子，你是小傻瓜，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好看的薄唇勾勒出一抹輕淺的弧度，洛晏清黑眸中星光璀璨，他收緊臂彎，恨不得將他懷中的人兒融進他的身體裡，這樣他們就能時刻在一起。
“洛晏清。”
“嗯？”
“別擔心家裡。”
“好。”
“也別擔心孩子。”
“好。”
“我能護住孩子們，不會讓他們受委屈，受到傷害。”
“嗯，我知道，我媳婦兒最厲害了！”
“又貧嘴。”
“沒有。”
“好吧，就當你沒有。”
“真沒有。”
“信你總成了吧？”
“嗯。”
聽到男人輕應，姜黎抬眸，看著男人線條優美的下巴，視線再上移，落到男人清冷俊雅的臉上：“工作重要，但身體同樣重要，我可不想在被你提出離婚，更不想早早守寡。”
洛晏清：“不會的，我要陪你頭髮變白，牙齒掉光。”
“好，我記住了！”
姜黎明亮的美眸中笑意蘊染，看著她，洛晏清只覺心裡暖流湧動，整個人都被幸福包裹著。
須臾後，洛晏清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女人找到你面前，你用不著對她客氣。”
“放心吧，我向來奉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可不是個軟柿子，由著他人拿捏，在我面前張牙舞爪！”
姜黎語氣清冷，聽她說完，洛晏清直言：“就該這樣！”
韓家小洋樓。
“我剛說的可屬實？”
馮魏下午請了一個半小時假，為的就是來找馮露，將家裡老頭子與他說的那些話，轉述給這個不省心的妹妹，此刻，見馮露臉色來來回回變了又變，他面部表情變得冷沉：
“你也不用回答了，看來一切都屬實，你在和洛同志的婚姻有效期裡，背叛家庭，背叛洛同志，給洛同志戴了綠帽子，馮露，你真得很能耐啊！”
“大哥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馮露同樣臉色不怎麼好，她說：“什麼背叛不背叛的，我和洛晏清之間壓根就沒有感情，他又一心忙工作，一整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有時候一年都回不來一次，難不成你要我守活寡？”
“你這話說得是不是太無恥了些？”
馮魏被氣笑了：“婚姻是責任，是擔當，你把婚姻當成了什麼？是兒戲嗎？隨你想怎樣就怎樣對待？
何況當初是你要嫁給人家洛同志，為嫁給人家，百般求爸幫你促成和洛同志的親事，現在你對我說你和人家結婚那幾年不存在一點感情，既如此，為什麼要選擇嫁給人家洛同志？”
“我腦子進水不成嗎？”
馮露不耐煩說：“反正事情已經那樣，我和洛晏清早已沒關係，你就別拿舊事找我不痛快了。”
“那倆孩子是韓斌的，對不對？”
兩人這會在韓斌的書房裡，至於家裡其他人，韓斌在公司上班，韓茜去了學校，僱傭李嫂在院子裡洗衣服，因此，馮魏和馮露的談話，不會被第二人知道。
半晌沒聽到馮露說話，馮魏知道他說中了，只見他咬了咬牙，指著馮露的鼻子罵：“你混賬！”
“是，我是混賬，大哥現在想要我怎樣？”
抬起下巴，馮露絲毫不知錯。
“就這你哪來的臉出現在洛同志面前，討要那倆孩子？一天沒養過……”
馮魏正要往下說，卻被馮露打斷：“好了，大哥你不要說了，我之前吃了豬油蒙了心，才想著把那倆孩子要過來，現在已經用不著，我不會再去找那倆死小孩！”
視線落向馮露腹部，馮魏的眼神變得意味不明：“這是懷上了。”
不是問，他用的是陳述句。
“大哥要做舅舅了，不高興嗎？”
馮露沒有否認。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個自私自利，心裡只有自己的女人！”
馮魏冷笑：“前面一心想要把那倆孩子要到身邊，說白了，是你心裡在發急，覺得遲遲懷不上韓斌的孩子，擔心對方一直拖著不和你結婚，
擔心你在這家裡站不住腳，現在你懷上了，便打消了之前的念頭，畢竟那倆孩子雖是你生的，是韓斌的骨血，
但你們到底沒養過倆孩子一天，心裡難免會有顧慮，擔心養不熟，而現在有了你肚子裡這個，等於沒了任何顧慮，馮露，你可真會打算盤！”
馮露：“大哥，我就算有那樣的想法又有什麼錯呢？何況洛明涵那死小子根本就不認我這個媽，如今我和韓斌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有了他的孩子，自然不會再要那倆死小孩戳眼睛。”
馮魏：“無恥！稱呼自個生的孩子是死小孩，你特麼的根本不配為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