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 番外——緣來是你（6）
“媽，你們在說什麼？”
衛明川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衛子宸所言，他不明白家裡人為何這會兒提到衛馨。
而想到“衛馨”這個名字，衛明川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不過並未被衛老太太等瞧見。
“爸，奶奶說今個在江董的壽宴上看到一個女孩子和我媽有五六分像，她懷疑這個女孩子極有可能是衛馨。”
這是衛子煦的聲音。
聞言，衛明川開口“回頭我打探下有關那女孩子的資訊，如果她真是咱們家馨馨，到時接回家就好。”
微頓須臾，衛明川把目光挪向衛老爺子，他嘴角動了動，但卻遲遲沒出聲。
“是不是問出什麼了？”
見衛明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衛老爺子心裡禁不住“咯噔”了下。
“嗯。”
衛明川點頭，而後，他一臉肅容說“為了能讓寧寧嫁給洛總，秦琴收買江董壽宴上一名侍應生，將一杯加了料的酒水送到洛總手上……”
聽衛明川說完，客廳裡一時間靜寂得落針可聞，半晌，衛老爺子在茶几上重重拍了一巴掌“胡鬧！”
又是加給酒水料，又是想著帶人撞破，好成全衛寧的念想。
老大媳婦難道不知這種事有多丟人？
真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能逼江董就範，從而要求洛總把衛寧娶進門？
“老頭子，老大媳婦既然已經那麼做，你現在生氣有什麼用，在我看來，當務之急你得先想想要如何向江董解釋。”
衛老太太勸衛老爺子，以免老伴氣出個好歹，以及儘快就衛母做的事想出個法子，免得江博雅怒極之下做出對衛氏不利之事。
畢竟自家孫子被人算計，且差點成功，且整件事發生在自己的壽宴上，江博雅知道後能不生氣？
而江博雅一旦生氣，肯定會做些什麼幫自家孫子出氣，在這種情況下，衛氏被針對幾乎沒任何懸念。
所以，衛老太太勸衛老爺子熄火，在江博雅興師問罪前，最好能把衛母整出的事解決掉，免得一大家子跟著倒黴。
“解釋？我如何解釋？”
衛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他看眼衛子宸，臉色黑沉說“之前子宸犯糊塗，導致洛總取消衛氏和江氏正在洽談的合作，如今老大媳婦做出的事更離譜，要想洛總不計較，你覺得這有可能？”
不等衛老太太做出回應，衛老爺子續說“江董和JL集團的姜董在知曉事情經過後，他們能不為洛總做主？”
洛總是江董的孫子，是JL集團姜董的小兒子，兩人在知曉有人算計自家孫子兒子，絕對不會裝聾作啞，由著自家孩子受欺負。
沒錯，在衛老爺子看來，即便明修性別男，但差點被衛母算計與衛寧發生不該發生的關係，這完全就是自家兒媳孫女欺負對方。
只因明修對衛寧根本無意！
“那要怎麼辦？”
衛老太太憂愁“江董總不會因為今個這事，就吩咐洛總取消和咱們衛氏所有的合作吧？”
“這倒應該不會。在商言商，而且衛氏和江氏現有的合作都在正常執行，江董氣惱今天的事是一定的，卻不會叫停兩家已經在合作的專案，但衛氏日後要想繼續和江氏合作，只能是奢望。
另外，江董雖不會在兩家正合作的專案上做什麼，可只要江董一句話，其他公司為避免得罪江氏和JL，及於氏，勢必會取消和衛氏有合作意向的專案，有的甚至會趁機對衛氏出手，來討好江董和洛總，換取和江氏的合作機會。”
有句話衛老爺子沒說，即有人趁機還會討好姜黎，換取和JL、於氏的合作機會。
總之，在利益面前，雪中送炭的少，多是落井下石！
“照你這麼說，咱們沒去他法子了？”
衛老太太眉頭緊擰。
衛子宸和衛子煦一聲不吭，哥倆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要是衛氏倒了，他們註定要失去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同時會成為周圍人的談資。
尤其是衛子煦，他雖已是影帝，然而他卻無比清楚，能在娛樂圈走到今天，作為豪門公子這一身份，給了他太多的便利。
譬如網上沒少冒出類似這樣的言語我們家哥哥不營業就得回家繼承家產！
被粉絲如此打趣，他看了又無奈又滿足了虛榮心。
一點都不反感。
何況他一出道就是豪門貴公子人設，到娛樂圈發展，不過是玩完罷了。
事實唯有他自個清楚，他是真得喜歡演戲，喜歡聚光燈，喜歡在拍攝中體驗不同的人生。
基於此，他是一萬個不想衛氏出事！
不想變成他人嘴裡的談資，更不想被人同情！
“得給江董一個態度。”
衛老爺子這話一出口，衛老太太幾人齊齊一怔。
衛明川“爸，您該不會讓我和秦琴離婚吧？如果是，我……我做不到。秦琴不管怎麼說都給了生了五個孩子，我不能因為她一時糊塗做錯事就和她劃清關係！”
“離婚不是一件小事，我還沒老糊塗。”
掃眼衛明川，衛老爺子面無表情說“送你媳婦和寧寧出國，這就是我的態度。”
其實和流放沒區別，衛老爺子做出這一決定，其實心裡壓根沒底，不知道江博雅會不會消氣。
衛明川“……”
衛老太太等人亦不知說什麼好，他們皆沉默不語。
良久，衛子煦開口“我媽和寧寧怕是接受不了。再者，寧寧的外語不是很好，她去了國外和我媽怕是無法在那邊長期生活下去！”
“所有事都是寧寧惹出來的，現在看來，到底不是沈家血脈，才會無所顧忌給家裡招禍。”
視線挪向衛明川，衛老爺子說“你媽說的那個像你媳婦的小姑娘，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儘快著手調查下，如果她就是馨馨，沒準她能幫衛氏度過這次的難關。”
聽衛老爺子這麼說，衛老太太問“你也有看到那孩子和洛總站在一起，而且和洛總的母親，及兩個姐姐熟識？”
聞言，衛老爺子輕頷首。
衛明川明白了衛老爺子的意思，他說“我知道了。”
十多分鐘後。
二樓衛子宸的房間。
“大哥，你要認衛馨嗎？”
衛子煦眉頭微皺“寧寧作為咱們的小妹，她在這個家裡和咱們一起生活多年，要是奶奶說的那個女孩子真是衛馨，等她回到這個家後，寧寧只怕會受欺負。”
“她回來，至於要不要承認她是妹妹，這取決於我們自己的態度。”
衛子宸只差明說“我們不承認，她又能如何”？
“沒錯，我們不承認那小丫頭是妹妹，想來她在咱家很難囂張起來，這樣的話，寧寧就不會被她欺負。”
衛子煦這一刻似乎忘記衛老爺子說過的話——送衛母和衛寧去國外生活！
江家老宅。
“那一家的品行如此差勁，我看沒必要再與衛氏有任何商業上的合作。”
姜黎聽完明修說的，一臉肅容“JL和於氏是堅決不會和衛氏有任何方面的合作，不管合作後利潤有多大，衛氏都不在JL和於氏的合作物件範圍內！”
“取消和衛氏的所有合作。”
這是江博雅的聲音，他的意思很明顯，不計代價，掐斷和衛氏現有的專案合作。
“沒這個必要。”
明修不贊同“在商言商，如果僅僅因為衛總的妻女算計我就讓江氏失去不小的利益，這無疑是衝動行事。況且她們並沒有算計成功，我個人認為沒必要取消和衛氏現有的合作。”
“她們敢針對你使下三濫的手段，就該承受住後果！”
江博雅眼底仿若有暴風雨席捲。
“爺爺，衛總的妻女確實手段卑鄙，而且很噁心，但我不單單是我自己，我還是江氏的總裁，不能不考慮江氏的利益。
再說，江氏和衛氏目前合作的專案，一個即將收尾，一個進行到一半，這個時候如果撤資，給衛氏是能造成不小的打擊，甚至會讓衛氏的股票暴跌，但也會讓江氏損失不小。
我作為江氏總裁，是不可能看著將要完全到手的利益白白錯失，也不想江氏負責那倆專案的員工長期來的付出打水漂，這是對他們工作的不尊重，亦是意氣用事，給其他合作伙伴會形成一種印象，若是家中妻女或是其他家人冒犯到咱們家的人，就會引來兩家的專案合作出問題，一旦大家都這麼認為，會給江氏的信譽造成很大的問題。”
明修向江博雅理智分析是否取消和衛氏現有合作專案的利與弊，聞言，江博雅遲遲沒有接話。
姜黎這時開口“爸爸，豆包說得在理，如果這次的事衛董不給咱們一個明確態度，等兩家合作的專案徹底完成，你和豆包只需不經意間向其他合作伙伴表明對衛氏的不喜，有的是人讓衛氏栽跟頭。”
“那老小子能給出什麼態度？”
江博雅說“頂多把她家老大的妻女送到國外去。”
“衛董真要是這麼做，自不會給她們太多的經濟援助，否則，他應該知道他這個態度在咱們這根本沒用，而衛董同樣是商人，自然看重利益，他不可能因一個兒媳和孫女犯的蠢，就讓衛氏受到重大損失，甚至給衛氏來日造成危機。”
像電視上演的那種，但凡霸總在意的人在外受到欺負，霸總就會來個“天涼王破”，這在姜黎看來，其實就是個瘋子。
何況“天涼王破”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再者，在生意場上結仇並不明智，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除非能斬草除根。
而法治社會，自然不容法外狂徒囂張。
且她不希望自己的家人變成瘋子！
至於算計她小兒子的那對母女，如果真被衛家送去國外，這無疑代表著她們被放棄。
異地他鄉，沒有足夠的金錢做依仗，生活上只能自生自滅。
用不著多想，姜黎都能想到對於多年來養尊處優的母女二人來說，在國外過活有多艱難！
倘若衛家陽奉陰違，他們這邊有的是法子落實，到時衛氏會如何，可就是自找的！
姜黎知道她向來不是什麼好人，何況衛家那對母女算計的是她兒子，哪怕沒有算計成功，可她聽了後也真切有被噁心到。
就因為自家孩子喜歡她兒子，做媽的就想著利用下作手段幫女兒成事，簡直是不要臉！
是的，姜黎在聽明修說了今天在江博雅壽宴上發生的事後，便猜想到衛母打得如意算盤。
緣由？
衛寧喜歡明修從她想要“報恩”這一點就不難看出。
誰知，明修對對方沒有一絲好感，於是，衛家的小公主戀愛腦上頭，又有個愛女無度的媽在身後，母女倆做出沒腦子的事，毫無懸念。
“爺爺，您看……”
“你們母子想法一致，我要是還堅持己見，未免格局太小了些。”
江博雅看眼姜黎和明修，他輕哼一聲，說“要是沒有那位宋小姐提醒你，你現在可就要面臨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甚至厭惡的女孩子到身邊，可見你在外行事還是欠妥當，要不然不會被人盯上，算計著都要嫁給你。”
“您老說得是。”
明修點頭，承認自己的錯誤。
“當日衛家的小公主摔倒在你車前，面對圍觀者的聲討，你完全可以打電話報警。有行車記錄儀和馬路邊的監控在，是不是你的過失必然會一目瞭然，而你卻被圍觀者的幾句聲討壓著，給自己招來麻煩，這就是你欠妥的地方。”
姜黎直接把江博雅的話說明，聽完她說的，明修再次承認錯誤“我當時覺得滿心不耐，於是……”
於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吩咐司機把人扶上車送往醫院。
卻怎麼都沒想到，這一舉動竟招來一出“救命之恩”的戲碼，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會就不該下車。
“叮鈴鈴！叮鈴鈴……”
座機鈴聲忽然響起，江博雅拿起話筒，就聽到衛老爺子的聲音。
“江董……”
在電話裡衛老爺子也沒繞彎子，他語氣誠懇說著兒媳做出的錯事，同時道出起因，最後說了他的決斷。
“最好不是隻換個地方生活！”
江博雅給出他的態度。
衛老爺子聽出他的意思，心裡不由暗鬆口氣，回應“您放心，除過基本生活開支，她們母女不會收到國內任何轉賬！”
看來秦家那邊他也得打個招呼，不然，被江董遷怒，秦家只怕落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