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鳳如傾淡淡道。

那老漢連忙作揖,“還請鳳小姐饒命啊。”

“饒命?”鳳如傾挑眉,“這又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你如今是出了名的災星,誰沾染上誰倒黴。”身後,傳來一女子不屑地聲音。

鳳如傾扭頭看去,便瞧見那女子一身鵝黃色長裙,臉上帶著幾分地厭惡,手中的馬鞭還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鳳如傾適才瞧見這馬的身上有一處傷口,像是被銳利的東西刺中,才會導致馬兒失控。

現在瞧見面前的女子的髮簪,戴得有些歪歪歪扭扭的,到底也清楚了。

這哪裡是意外。

明擺著是這女子故意為之。

鳳如傾冷冷地看向她,“邵大小姐?”

“怎麼?”邵離霜淡淡道,“鳳大小姐這是想要在我這討人情?”

鳳如傾淡淡道,“討人情倒也不必,只不過,下回想要害人的時候,還是做周全一些。”

“你此言何意?”邵離霜冷冷地盯著她。

鳳如傾突然行至她的面前,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一抬,她髮髻上的簪子已然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鳳如傾轉動著那簪子,又看向她,“這簪子上還有血呢,不如比對比對?”

邵離霜怒瞪著她,“好啊。”

鳳如傾知曉,她是斷定了只要自己不承認,旁人也拿她沒法子。

她隨即道,“雖說這街道上沒有太多行人,可是,這馬兒也橫行霸道差點出了人命,不如咱們去一趟京兆府?”

邵離霜一聽,嘴角一抿,“鳳小姐果然是災星,我這一碰上,便倒了大黴。”

鳳如傾隨即便將那簪子直接一甩手,而後便刺中了那馬兒身上的傷口處。

邵離霜淡淡道,“不過是個畜生,既然鳳小姐喜歡,那便送給你就是了,更何況,鳳小姐都碰過了,我可不敢再帶回去。”

她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琅芙與琅影卻攔住了她。

“鳳小姐想要做什麼?”邵離霜冷冷地看向她。

鳳如傾淡淡道,“不做什麼,只是要讓邵小姐給個說法。”

“什麼說法?”邵離霜冷笑道,“若是鳳小姐揪著不放,那大可也讓我像我表妹那樣沒了清白。”

“我可算是看了一出好戲啊。”獨孤鼎突然拍著雙手。

邵離霜瞧見獨孤鼎的時候,眉頭緊蹙,“你是何人?”

獨孤鼎鮮少在京城,故而這京城內能夠認識獨孤鼎的也在少數。

邵離霜自然是認不得的。

她今兒個如此做,也不過是想要給姚柔姝出口氣罷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鳳如傾竟然如此狡猾,一眼便識破了。

“邵小姐該給我道歉。”鳳如傾沉聲道。

“笑話,我憑什麼道歉?”邵離霜盯著她道,“這馬兒受驚,是你非要去攔著,如今反倒讓我道歉,這是什麼道理?”

鳳如傾勾唇一笑,“邵小姐既然如此說,那我便不客氣了。”

她說罷,手指一彈,邵離霜身後的馬兒突然驚叫了一聲,便朝著她撞了過來。

邵離霜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那馬兒直接撞倒在了地上。

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要散架了。

“鳳如傾,你……”邵離霜即便如此了,還是惡狠狠地看向她。

鳳如傾淡淡道,“邵小姐可知曉,何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說罷,便看向琅芙道,“將這馬兒帶走。”

“是。”琅芙垂眸應道。

獨孤鼎看著她,“你就不能悠著點?”

“獨孤公子心疼了?”鳳如傾的聲音不大,可卻能夠讓邵離霜聽見。

邵離霜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獨孤鼎。

獨孤鼎嘴角一撇,“我心疼她做什麼?我是說,對這馬兒。”

鳳如傾淡淡道,“知道了。”

獨孤鼎這才咧嘴一笑,壓根不將邵離霜放在眼裡。

邵離霜被狼狽地扶了起來,而鳳如傾與獨孤鼎已經離去。

“大小姐,這鳳小姐……當真惹不得。”一旁的老漢說道。

“閉嘴。”邵離霜捂著胸口,“我倒要看看,她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鳳如傾也沒有想到,這好端端的回家,半道上還能遇上這樣的事兒。

只不過,獨孤鼎竟然還跟在她的身旁。

“獨孤公子這是做什麼?”鳳如傾扭頭看向他。

“做什麼?”獨孤鼎挑眉,“隨便走走。”

“我要回府了,前頭有個岔路口,咱們就此別過。”鳳如傾淡淡道。

“鳳小姐還真是過河拆橋啊。”獨孤鼎慢悠悠道。

鳳如傾挑眉,“難不成,我還要多謝獨孤公子的搭救之恩?”

“那你打算如何謝我?”獨孤鼎湊近道。

鳳如傾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獨孤公子打算讓我如何謝你呢?”

“咳咳……”一道咳嗽聲打斷了二人的鬥嘴。

鳳如傾抬眸看去,便見君昊陌正站在那。

她愣了愣,隨即便翻身下馬。

“臣女參見二殿下。”

“不曾想到,鳳小姐都到了這個時候,身邊也不乏青年才俊。”君昊陌意有所指。

獨孤鼎哪有聽不出來的,隨即道,“二殿下這是要去哪?”

“奉旨去大皇子府。”君昊陌直言道。

“哦。”獨孤鼎挑眉,“正好,臣也要去。”

“當真順路。”鳳如傾又道,“那臣女先告退了。”

鳳如傾說罷,還不等君昊陌開口,便已經快速地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獨孤鼎無奈道,“她為何看見二殿下,都跟見到鬼一樣。”

君昊陌聽著獨孤鼎看似無心之言,卻暗藏著深意,他的臉色明顯不怎麼好看。

獨孤鼎嘿嘿一笑,隨即便道,“二殿下不會放在心上吧?”

“不會。”君昊陌也只能忍著。

獨孤鼎得意地挑眉,便與君昊陌一同去了大皇子府。

鳳如傾覺得這一路上還真是艱難。

今兒個當真是誰都沒有落下。

她回去之後,便徑自入了書房。

“主子,這邵大小姐怎會突然對您發難呢?”琅影不解道。

“姚大夫人出自邵家。”鳳如傾直言道。

“可這邵大小姐的性子……當真是跋扈。”琅芙回道。

“這不挺好?”鳳如傾淡淡道,“如今就缺少這樣一個跋扈的。”

她說罷,便緩緩地坐與書案前。

琅芙與琅影則安靜地侯在一旁。

鳳如傾又開始描紅。

鳳慧清剛收到卓詩雨送來的書信,得知鳳如傾在卓家發生的事情,她眉頭緊蹙,反倒覺得這樣的結果,也許會改變。

“母親,大姐姐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鳳慧清不解道。

“擔心?”卓氏挑眉,“她如今也是無計可施。”

“可是,大姐姐今兒個可動了手。”鳳慧清直言道,“那些人難道被嚇唬住了?”

“這也不過是剛剛開始。”卓氏看向她道,“你呢,就安心地在府上等著吧。”

“是。”鳳慧清也只能如此。

卓氏見她如此,溫聲道,“放心吧,原本就屬於慧兒的,必定都會還回來。”

鳳如傾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大皇子府。

君昊陌恭敬地坐著。

君昊涎輕咳了幾聲,臉色瞧著又憔悴了不少。

“大皇兄若是身子不適,還是在府上好好歇息吧。”君昊陌連忙道。

君昊涎輕輕點頭,“我讓你皇嫂前去。”

“這也成。”君昊陌倒是沒有逼迫。

畢竟,君昊陌是打心眼裡敬重他這位皇兄的。

君昊涎雖然身子弱,可是,在朝堂文臣內的威望極高。

故而,如今有不少大臣盼望的是君昊涎即便身子不成,可也在此之前,先生一個皇長孫,如此,到時候,也不必擔心後繼無人了。

君昊涎如今的身子,哪裡還能有?

君昊陌倒也不逗留,寬慰了幾句,便走了。

獨孤鼎目送著他離去,又看向君昊涎道,“皇上為何好端端的,要讓大殿下入宮呢?”

“哎。”君昊涎重重地嘆氣,“父皇也不過是想要瞧瞧我這身子能撐多久。”

“那大殿下是該讓姐姐去。”獨孤鼎轉眸便見獨孤婉卿進來。

她手中還捧著藥罐。

隨即行至君昊涎的身旁,“先吃藥。”

“嗯。”君昊涎倒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將面前的藥盡數喝了下去。

獨孤婉卿連忙拿過手帕給他擦拭著嘴角。

獨孤鼎瞧著,反倒覺得自己待在這有些多餘了。

“要不,我先告退?”獨孤鼎輕聲道。

“今兒個倒是難得過來。”獨孤婉卿轉眸笑吟吟道,“可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姐姐怎麼知道?”獨孤鼎笑著開口。

“可是什麼有趣的?”獨孤婉卿溫聲道。

“有趣的很呢。”獨孤鼎便將發生的事兒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這外頭對她的風言風語過甚,難免會牽連旁人。”君昊涎淡淡道,“可她倒是招搖過市,絲毫不在意。”

“我反倒覺得她此舉,倒是不錯。”獨孤鼎又道,“都到了這個份上了,若一味地忍讓,豈不是助長他人的氣勢?”

“你啊,倒是極少如此誇讚一個女子。”獨孤婉卿打趣道。

獨孤鼎抿了抿唇,“也不過是偶爾。”

“偶爾便是難得。”獨孤婉卿輕聲道。

“姐姐這才是難得。”獨孤鼎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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