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因為我哥很少給我打電話。

接通電話後,我屏住了呼吸。

“火塘寶,媽摔著了,估計很嚴重。”我哥向來言簡意賅,“我一會兒喊個車送醫院來,你去醫院門口接啊。”

果然有事啊。

原來,我媽是在一條少有人走的小路上摔倒的,因為頭天晚上下了雨,路滑,那個路長了青苔。我媽本來就是個老寒腿,一滑根本就控制不住,事個身體隨著慣性重重摔倒在地。等她想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左大腿已經不能動彈了。

幸好,當時山上有人放牛,我媽一叫喚,被人聽到了,把她給背了回去。

聽我哥這麼一說,我不得不讓司機停車。這還去進個屁的貨啊,都不知道我媽什麼情況呢,我把貨進回來壓在店裡,那不急死個人。服裝這個東西和剛上市的蔬菜一樣,新鮮上市的批發價和發到後期的批發價相差是很大的。萬一我把貨進回來,又開不了店的話,貨壓到後頭,還沒開封就得虧損好多錢。

看來,老天爺還是很眷顧我的。我媽有難,讓我把損失降到了最低。我哥的電話打得多及時,我連車費錢都省了。一定是老天爺知道哪怕是幾十塊錢的車費,也夠我好幾天生活費呢,不忍心讓我浪費一個子兒。

我急急地趕去了醫院門口,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哥已經把我媽送到了醫院門口。

看到我媽,我倒抽一口涼氣,這得摔得有多嚴重啊,我哥想揹她下車的時候,一碰到左腿邊,我媽直叫喚,額頭都是汗珠子。

看到我媽疼得汗水流,還是幾年前膽結石發作,也是我哥揹著去看赤腳醫生的。當時,我們村的那個赤腳醫生相當有本事,能治好多疑難雜症,可惜後來他自已意外去世了。我對我哥一直是感激的,儘管小時候我媽對他沒有多好,但他不計前嫌,對我媽絕對盡到了當兒子的義務。

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農村很多人養兒子養的其實就是賺了個名,真的老到不能動的時候,對老人根本沒有盡到應盡的義務。

可以說我哥已經打敗了農村80%的親兒子。

我媽這一折騰,可能比剛摔倒那會兒更痛了,根本不好背。我哥又去醫院找來了擔架,他這個當過兵的人立馬就想到了擔架。

在司機的幫助下,我們這才一起把我媽弄到了病房裡。

接下來是各種檢查!

意料之中,我媽的大腿粉碎性骨折,得手術。

而且還不能馬上手術,因為我媽年紀大了,這一番折騰,透支了她太多的體力。怕早早手術的話,我媽承受不了,倒到手術檯上的話,醫生擔不起責。

也就是說,還得讓我媽再養養,恢復下體力才能手術。

摔都摔了,只能配合醫生的治療了。

問題是我媽現在的情況是根本不能自理,24小時得有人伺候。

按理,少是夫妻老是伴。人老了有個三病兩痛的,有老伴幫忙照顧是最好的,別人病人多是老伴兒照顧,子女協助。

可等我爸來醫院伺候我媽?我長得再醜,也不會想得那麼美。要不是我哥張羅,我敢說這會兒我媽還在屋裡叫喚,我爸在家裡罵罵咧咧,他都不一定會及時想辦法送醫院。

也就是說,我爸不罵罵咧咧,我就磕頭謝恩了,就別異想天開讓他來照顧了。

我哥也不可能留下來啊,且不說他也沒空,就算有空,讓他伺候我媽也不合適,親兒子照顧都不方便,更何況繼子。嫂子?我媽有閨女呢,法律上兒媳婦也沒有照顧婆婆的義務不是;大姐?她怎麼可能來伺候,我媽摔成這樣她不幸災樂禍就是我媽的福報了;二姐就更不用說了,她椎間盤突出躺在床上自已都不能動。我媽住院,她想來看一眼都起不來呢。

這麼一溜兒下來,就只有我了!

幸好沒有進貨!

商人重利,說得一點兒都沒錯。我這個小商販,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了利益。我媽疼得直叫喚,我卻還在琢磨我自已的事情。

在醫院連續守了一個星期, 我也急得屁股冒煙。

進貨的損失是規避掉了,問題是房租水電這些的還是得要啊,還有開店最忌諱的就是天天關門,一是沒收益,二是會流失客源。

我想請護工。

可這個方案也不太行得通。

我媽不是很想讓護工來照料她。我也能理解,護工只會幹活,不會有什麼情感交流。哪怕我心裡煩躁兇我媽,她也可以兇我,我們一起相愛相殺。

還有請護工的費用怎麼分攤?

我在醫院伺候我媽,大家不出錢是理所當然的。這請了護工,我一人個開工資就算我不說啥,我嫂子還會覺得面子掛不住呢!也就是說,這個錢她可能會出一部分,但出多了,心裡不定有多窩火。

左思右想,我還是熬著先,然後再靜觀其變吧。

熬了十來天,我媽終於可以動手術了。

但是問題又來了,血庫的血告急,而我媽的體質,手術期間必須輸血。怎麼辦呢?血庫那邊的意思是要用血可以,病人家屬必須無償獻血。

那誰獻血呢?

最先想到的當然是我了,我是我媽親生的,又在身邊伺候她。

可是我這折騰了十來天,大姨媽都不想見我了。我媽雖然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但伺候病人最難不是的端屎倒尿,真的不是,而是熬。

我媽因為疼痛,老是哼哼唧唧個呻吟,她說呻吟著能減輕疼痛。我有輕微的神經衰弱,睡眠本來就不是很好,被我媽這麼一叫喚,我也天天睡不好。

我感覺再讓我獻血,我可能支撐不住。

那誰來呢?

許平第一個說他來,說真的我挺感動的。

可一問,他犯過早亢,醫生說去了也沒用,他的血人家不要。

二姐?她這幾天倒是能下地了,可獻血恐怕也不行吧。再說獻血得去大市裡的血庫,坐那麼遠的車,她這腰子也還是折騰不動啊。二姐夫?快別說他了,他也腰疼,二姐疼的是左邊,他疼的是右邊。兩人在客廳走路,形成一個″『』\"型,挺滑稽,也挺痛苦。這個骨質增生,一直折磨著他們倆。

我哥和大姐,肯定是不好意思找他們的了。

算了,沒辦法,還是我自已上吧。

沒想到轉機來了,侄子新新說:“我去獻血吧。”

侄子剛好大學畢業,這段他在實習,剛好抽空回來看看住院的奶奶。

要說侄子侄女和奶奶的感情還是特別好的,新新說要給奶奶獻血也不奇怪。但我壓根兒沒去想讓他們來獻血,畢竟隔輩了。

“這行嗎?”我很欣喜,也很感動,但隱隱也有些擔憂。

“這有什麼不行的,適量的獻血對自已也是有些好處的,至少也算是做了個免費的血液檢測。”和侄子一道的侄女說,“主要是我前段剛獻了血,間距這麼近再獻還是不行的呢。”

侄女是另外一個醫院的醫生,這些醫學常識比我們懂的要多得多。

“那行吧。正好我這段太疲勞了。”我說。

萬事俱備,第二天侄子去獻血就可以了。

沒想到我還是忽略了欠東風一說,不,是妖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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