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的工資卡交給我後,他很少找我要錢,因為正常開銷我一般都比他先一步想想到了。而且他不抽菸不喝酒不嫖不賭,需要的零花錢不多。突然開口要3000塊錢,確實有點多。

“給圓圓啊。”

“圓圓出去打工是去賺錢又不是去花錢,你給她那麼多錢幹啥?”

“唉呀,一個女孩在外頭,有點錢傍身不也安全些嘛?”許平急了。

“她去的是滿叔家,有啥不安全的?”我有些不捨,“再說了,票都買好了,根本也不要花多少錢了啊。”

“打工又不是拿財政工資,報了到該領工資就有工資,打工得先幹了活才有錢拿,老滿那也一樣,不得多備點錢?”

我算是明白了,許平這到底也還是不甘呢!

也理解吧。

拿財政工資的人,哪怕是賺的錢沒有商人啥的多,但因為穩定,還是妥妥地有一種編制外的人沒有的優越感。

可是圓圓連一張專科文憑都沒有,不要說許平沒那個背景,就算有,這種情況想把他弄進體制內,那也是難於上青天。

許平自已從一個農村娃子好不容易奮鬥出來,可他女兒又退了回去,他心裡多少還是不痛快的。這種不痛快裡還夾雜了自責,他說之前圓圓讀書成績本來還好,他和前妻離婚之後就不行了。

說白了他是想要彌補女兒。

“3000是不是也太多了一點呢?”理解歸理解,但我還是有點兒不捨得。

“多給一點吧,等她領了工資,咱以後也不會再給她生活費了不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說啥呢?

不過,我很會寬慰自已:圓圓要是考上大學的話,咱不也得出學費和生活費嗎?或者她去復讀,也不止這一點錢。橫豎都是給她花,管他是咋個花法。

好在,我早做了兩娃兒讀書的準備,錢,取從銀行取出來就可以了。

好了,圓圓也打工去了,我們家又開始了各司其職。

滿嫂無意中和我聊天的時候說:“圓圓好像對上班並沒有多少興致,時不時地翹班。”

“這個我也不清楚,按理是她自已找你們要去打工的,她應該會努力工作的啊。”

“大嫂,有些許話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呢,我感覺圓圓有些不對勁。”滿嫂遲疑著說。

聽滿嫂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按理,滿嫂在我面前說話不會這麼猶豫不決。

因為後來,我們妯娌之間已沒有最初的那麼生分了。

這個事得從頭說起。

自打我有給老爹生活費之後,許家兄弟待我態度不就好很多了嗎,他們的老婆對我自然也就不那麼見外了。後來,老爹生日啥的我們又聚到一起,我也不用睡地鋪了。老二和老三的孩子們睡地鋪。小孩子們沒睡過地鋪,覺得新鮮好玩得很,還可以在一起打打鬧鬧,簡直不要太開心了。

對啊,原本很容易解決的問題,之前卻非得給我難堪。

妯娌對我態度真正好起來,還是因為另一件事。

許家四兄弟,老滿在深圳,老二和老三就在他們縣城打工。老二有木匠手藝在做裝修,老三沒有手藝就在工地上做苦力活,辛苦一些,賺錢不比老二少。二嫂和三嫂都在做家政。

因為縣城離家也不是很遠嘛,他們揀著家門口好種的田沒荒廢。反正農忙的時候來忙幾天,忙完又可以去城裡打工。

秋收的時候,老二和老三都回來收稻穀。

一早,三嫂去田裡割稻子了,割上一陣,她再回去做飯。她讓老三在家把頭天還沒來得及曬的穀子擔去曬穀坪裡翻曬好,等吃了早飯和兩人再把打穀機抬過來,直接可以開打,這樣子效率就高很多。

可等三嫂回來做早飯的時候,發現堆在堂屋裡的穀子原封未動,老三的鬼影子都沒看到。三嫂找了半天,卻發現老三這個混不吝和村裡的混混在打麻將,三嫂氣得血衝腦門頂,也顧不得多想,衝上前去把麻將桌掀了,一邊掀一連罵:“老三,你這砍腦殼的背時鬼,我讓你曬穀子,你在這曬麻將。”

三嫂這一撒潑,大家都玩不成了。

牌友們不高興了,在一旁起鬨:“老三,沒想到你還是個氣管炎,(妻管嚴)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老三一聽隊友的嘲諷,這不得了,太掉面子了。(越是沒本事的底層男人,越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還重要。這種男人他永遠搞不明白,面子是自已給的,不是別人給的)

於是,老三火起,一個箭步跨了上去,把老婆提溜起來像老鷹叼小雞。(三嫂只有90斤,老三天天在工地上幹活,力大如牛)老三提著老婆來到村口的小溪旁,一轉手,倒提著三嫂的一雙腳杆兒,三嫂的頭就朝下了。老三把老婆頭放在溪水裡嗆一下又提上來,嗆一下又提上來,一邊嗆一邊罵:“讓你撒潑,讓你撒潑。”

三嫂淒厲地嚎叫直衝雲霄,引發了很多人的圍觀。

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大概各個地方的人都一樣。

直到族裡一個老者出來阻攔,老三才罷手。

三嫂又羞又氣又難受,一氣之下回了孃家搬救兵。

三嫂孃家就是隔壁村的,得知妹妹受這樣的羞辱,她哥哥很快領著幾個孃家人過來了,上來就要打老三,卻被旁邊的人拉住了。

孃家人不服,還是要打老三出氣。

許老二和老婆得知訊息趕了過來。

於是,兩口子吵架便成了兩家的較量,可能發展成兩個家族的對壘。

三嫂的孃家嫂子說:“不就是打人嗎?我們也會,我們多叫一些人來打就是了。”

老二慢悠悠地說:“今天,你們打我弟弟試試?還多叫一些人呢,也不看看你穿的是個啥,你叫得動人嗎?”

三嫂的孃家嫂子一聽,本能地低頭看自已的腳:一雙破解放鞋子,腳趾頭都露在外頭。

也是,窮人能有多大的號召力呢?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三嫂氣焰立馬退了下去,但嘴巴還在硬扛:“你弟弟可以打我們的人,我們怎麼就不可以打他了呢?”

“我弟弟打人,那是因為你們家女兒沒教育好,撒潑罵人在先。”

那意思是老三打人還有理了?老二真夠囂張的,這不是欺負人麼?

不過,這種場合,老二肯定是不會認輸的,一認輸,老三就可能捱打,那他許家的臉面可就掛不住了。

正在僵持間,我和許平來了。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白真魔

白訸

重生之帶著閨女嫁豪門

言輕舟

巨壁之下

唐家二哥

靈域小公主要上天呀

吃口蜜桃

進入恐怖遊戲裡遇到傻缺了

清田M

靈芝茶

林朝夕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