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劇變伊始
“秦兄，你這些血袋做得還真是逼真，如果不是這內甲和血袋，還真的騙不過那些人呢。”平安王笑著說道。
“王爺，這一次你親身犯險，我已經是難逃罪責了，怎受得起王爺的誇讚。”
平安王搖搖頭，他已經想了很多辦法想要抓出埋在自己身邊最大的內鬼，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以身犯險又如何，終究是抓到了內鬼。
“王爺，只是王妃......”管家有些無奈的說道。
“她我還不能動，但既然她選擇了站在對立面，那處別院就送她吧。此人一定要看好了，萬不能讓他死掉，一定要撬開他的嘴。”
平安王神色冰冷，都城那邊這一次是真的過分了，竟敢對正統的有封地的王爺出手。
秦風給洪三使了個眼色，洪三會意，準備親自審問此人。
他可是從秦風那裡學到不少審問的手段，這些手段對付平頭老百姓實在是太過了，但是對付這些細作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秦風與平安王坐在隔壁飲酒，旁邊不時傳來慘叫聲，聲音悽慘，讓人聽著就汗毛炸立。
“少爺，撬開了，這是口供。”
不多時，洪三將此人的口供拿了過來，口供自然是要先拿給平安王。
平安王看後神色越發冰冷，看來口供中涉及的隱秘不少，甚至關於平安王的更多。
隨手將口供給了秦風，秦風看後也是皺起眉頭來。這些人當真是瘋狂啊，不僅打算不惜代價幹掉平安王，還打算讓王妃接手王府，與黎安王裡應外合徹底將領地吞併。
“他們這是打算兵變嗎？按理說現在還未走到這個地步，都城那些人到底怎麼想的。”秦風喃喃說道。
“或許陛下的手已經觸碰到了這些人的核心利益了，公主殿下在封地的改革如火如荼，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了巨大威脅，怕是今日過後，要真正掀起風雲了。”
平安王雖然是世襲的王位，但是能將王位坐穩，甚至將封地管理得井井有條，自然是有手段有頭腦的。
都城那邊的核心他雖然接觸不到，但也能猜想出大概來。紀寧公主的動作太大了，根本遮掩不住那些成果。
加上皇帝為了配合公主，想要在都城牽制這些豪族，動作也肯定是不小。這些豪族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趁著匈奴大軍壓境，準備搏上一搏。
只要拿下平安王的領地，那楚王與黎安王將其吞併後，就能將這一片地域連線起來，全部控制在手中。
即使他們在都城的對抗失敗，也能退守此處，依然可以做他們的豪族，與皇家對抗。
“我並未出事的訊息很快就會傳回都城，秦兄，咱們要早做打算了。公主那邊有沒有訊息，我們之前的計劃公主可有回覆？”平安王問道。
“還沒有，估計公主那邊也需要時間籌謀。畢竟調兵不是小事，甚至還要儘量不讓那些豪族發現得太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都城那邊已經是狗急跳牆了，刺殺王爺的事情都敢做，恐怕接下來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
兩人將情報整理之後，平安王也終於對王府內進行大清洗了。這一次清洗找出了二十幾名細作，一些人都在王府做工不少年頭，是進入王府之後被策反的。
平安王很果斷，這些人直接殺了大部分人。留下一些人也只是希望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不過這些都是小人物，能接觸到的核心資訊幾乎沒有。
“柱子，鍾谷藍可說過晉王的態度如何？”
“沒有，她說從來不過問晉王的事情，不過倒是見過不少都城的人來拜見晉王，晉王每次也是盛情款待，只是她從未參與過，不知晉王是什麼態度。”柱子搖搖頭說道。
秦風想了想，這倒是符合鍾谷藍的性格。晉王此人看上去是那種武將之風，好似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縝密。自己和平安王派去的探子根本探查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只能盯著那邊的駐軍。
“王爺，是不是也該再去拜訪這位刺史大人了？”秦風笑著說道。
“嗯，是該去拜訪拜訪了，這位刺史大人勞苦功高啊。”
平安王也笑了笑，他們兩個親自帶隊趕往了刺史府邸。
張遼得知平安王再次來拜訪，徹底慌了。別人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心知肚明。
“王爺，下官傷勢已經無礙，何勞您再次移步在下府邸。”張遼還是抱著僥倖心理。
“何談辛苦，要說辛苦也是刺史大人辛苦了。來人啊，刺史大人勞苦功高，連像樣的下人都沒有，大家搭把手，幫助刺史大人打掃打掃府邸。”
張遼徹底傻眼，嚇得他直接跪在了平安王面前。
“王爺，小人也是無奈啊，他們挾持了小人在都城求學的長子，我是被逼無奈的。”
張遼知道，平安王肯定是已經掌握了他通敵的證據，不然會這麼大張旗鼓地進入這裡。即使沒有證據又如何，這裡是平安王的封地，就算是先斬後奏也沒處說理去。
“刺史大人這是何意，我只是幫忙打掃罷了，刺史大人何故說出這些話？”平安王還是裝傻充愣，卻還在示意手下搜查。
“哎，王爺，不必麻煩了。那些人在刺殺失敗之後便沒有回來過。我會將我知道的全部告知王爺，只希望王爺能留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平安王自然不會聽他的一面之詞，讓人將其帶走之後，搜查了整個府邸。張遼也沒有說謊，那些人早就離開了，只留下一些痕跡，並沒有什麼作用。
“張遼，你作為朝廷命官，勾結都城豪族刺殺王爺，你可知罪？”秦風冷笑說道。
“下官知罪，王爺，您要問什麼就問吧，下官知無不言。”張遼無奈地說道。
“張遼，與你聯絡的是哪個豪族，可還下達了其他命令？”
“是都城趙家和林家，不過據我所知，背後還有其他人。出頭的是這兩個家族，畢竟他們兩個家族地位雖高，與那些根植多年的真正豪族還比不了。”
“至於是否還有其他命令，目前我還未收到。但我曾偷聽過那些刺客密談，他們似乎提到了晉王和楚王，只是隔著牆，我沒聽清具體是什麼。”
平安王和秦風皺眉，楚王他們是能預料到的，可是涉及到了晉王這件事就難辦了。晉王的態度到現在都是模稜兩可，黎安王和楚王已經明確是要協助都城那些豪族了。
他們手中都有兵權，即使公主將軍隊能調動過來，也只能暫時抵擋這兩位藩王的軍隊。可若是晉王出手，局面絕對是一面倒，沒有任何緩和的機會和餘地。
“張遼，你與都城那邊聯絡了許久，說說你對都城那邊形勢的看法。”平安王再次說道。
“據我瞭解，還有長子書信中提及的一些事情，我猜測都城那邊打算將蜀地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掌握蜀地最大的麻煩就是王爺了，其次就是一直不曾表過態的晉王。”
“刺殺王爺是重中之重，即使晉王暫時不表態，只要吞併了王爺的封地，他們也能連成一片，到時不管晉王態度如何，想要拿下蜀地不是問題。”
張遼此人的頭腦絕對是夠用的，不到四十歲能做到刺史的位置，而且背後還沒有支援的勢力，就可見此人頭腦不凡。
平安王和秦風是得到了很多情報之後才得知都城那些人的目的，而張遼只是與對方接觸了幾日再加上與長子的書信往來便猜到了這些。
“你可有什麼應對之策？”平安王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詢問張遼，感覺就是覺得張遼有辦法。
“王爺既然問了，張遼便以戴罪之身說一說。如果說得不對王爺不要怪罪，都是我的一點小小想法而已。”
“解除當前危機的辦法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只有四個字：聯晉伐楚。如果能說服晉王，我們便能解燃眉之急。若是能將楚王拿下，沿海地帶藩王不足為懼，也能與蜀地打通。即使發生兵變、政變，將最肥沃的地區掌握在自己手中，便還有翻盤的機會。”
兩人點點頭，張遼說到了他們的心坎中。這件事難就在晉王的態度上，伐楚倒是不難，只要有足夠的時間，長槍和手雷數量製造充足，伐楚輕而易舉。
晉王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所以把目標定在晉王身上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楚王雖也是武將出身，頭腦卻不及晉王多少。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去討伐楚王，你會怎麼做。”
張遼眼睛一亮，他不傻，自然能聽出平安王的言外之意。
“若是我出手，我會分兩步進行。第一，收攏民心。楚王的所作所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多年魚肉百姓，封地之中民不聊生，收攏民心便是釜底抽薪。”
“第二，分而殲之。楚王手下有三大部將，分別鎮守三個方位。沿海地區有朝廷的水軍，他插手不進去。所以只要分而殲之，楚王必敗。這三人的秉性幾乎是復刻了楚王，都是剛愎自用之人。他們之間也有很多矛盾，不會輕易派兵馳援，這便是我們的機會。”
平安王和秦風震驚的看著張遼，沒想到此人竟然瞭解得這麼多，甚至可能早就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