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暴亂

第十八章

幾天的時間都城人心惶惶，由國師親自主持，開展了一系列的貪官汙吏的抓捕。雖然都是小角色，但是將不少氏族和大家族的資源控制了起來。

趙家也同樣如此，趙家主和一眾家主都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捨棄那些棄子，暫時不與皇帝對抗。

國師最開始的動作還是很溫和的，畢竟沒有涉及到那些大家族和氏族的核心利益，他們不會因小失大。

只是河譚縣那邊情況卻不是很好，不知從哪裡來了諸多流民和土匪，發生了一系列的暴動。

河譚縣的府兵根本鎮壓不了，公主還未動身就被這訊息弄得有些焦頭爛額。畢竟她剛剛接手，想要派兵鎮壓有些困難。

好在平安王所屬封地就在旁邊，平安王向來與公主交好，在公主的請求下，派了一隊千人的軍隊前來支援。

平安王的級別也只能豢養五千私兵，駐兵的權利肯定不在他的手中。派出一千私兵已經是極限，畢竟其他地方都需要私兵守護，多了根本派不出。

“鄭統領，情況如何？”秦風得知這件事之後，與張銳也沒有心情繼續做研究了，找到鄭統領詢問道。

“情況很不妙，周圍的四個縣府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暴動正在向我們這邊趕過來，恐怕不出三日就會趕到這邊。”

“河譚縣已經封閉了，那縣丞明顯是不想咱們好過，我去交涉了幾次都以河譚縣的安全為由沒有開啟城門。”

秦風臉色一變，秦家因為被排斥，搬出了縣府，早就在城外落戶。如果暴動出現，像秦家這樣的地主老財絕對是對方的首要攻擊目標。

“秦家的水泥堡壘還未徹底建設好，東邊還未動工，如果暴動出現，咱們守不住東邊那就是一個死。鄭統領，讓人將弓弩和重弩都送到我秦家吧，只有這些東西還能暫時護住秦家。對了，公主那邊的支援什麼時候能到？”

“公主已經請平安王派出私兵一千，不過至少還有五日的路程，而我們則是要堅持三日。”鄭統領無奈的說道。

“秦風兄弟，我看死守秦家不是明智之舉啊，不如退到山裡，咱們熟悉地形，可以依託有利地形進行阻擊。秦家沒了就沒了，只要人還在，重建根本不是問題。”張銳突然說道。

這一點秦風也想過，但是想到自己的父親打拼下的基業可能毀於一旦，他是否能接受得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回去勸勸父親吧，其實我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而且周邊那麼多村子，這些都是人命，退到山裡能儘可能的護住更多的人。”

鄭統領點點頭，對秦風想法很是贊同。大部分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死活，秦風能在這個時候還在考慮那些平民百姓，這位心性就不是大部分人可比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回去勸好秦家主，我會派人去附近的村子送訊息，希望他們能知道輕重，願意跟我們離開。”

鄭統領有些擔心，很多人一輩子就這麼過來的，尤其一些老人，讓他們放棄辛苦一輩子經營的家會很難接受。

當年邊境被破，就有不少老人選擇留了下來，最後與家園一同被外族踐踏而亡。

大家都各自去準備自己的事情了，工部這邊已經將所有的弓弩和重弩都準備好了，只是弩箭數量不多，畢竟之前一直在以造重弩為首要任務。

工部所在的山中，地理位置就非常好，可以作為阻擊之地。將重弩和弩弓都準備好之後，這三日的時間就要抓緊打造弩箭了。

所有的工匠都被請到了這裡，他們的任務就是打造弩箭，儘量預備足夠的弩箭來阻擋暴亂的襲擊。

“不行，秦家的基業都在這裡了。很多東西根本帶不走，若是我們離開秦家，秦家將不復存在。”

如秦風所料，秦父不願意帶家人離開。這也是人之常情，努力了一輩子的成果，誰甘心就這麼放棄？

主要是很多東西根本帶不走，而一些能帶走的又很難帶入大山之中。秦父好不容易將秦家從深淵裡拉了回來，如今卻要付諸東流，怎能答應。

“父親，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還在秦家就不會倒。您放心，給我一年的時間，只要這一關度過去，我定然讓秦家更勝往昔。”

“兒啊，不是爹不相信你，你的能力我已經看到了。可是很多東西都是有念想有感情的，你讓我就這麼捨棄你說我怎麼做得到啊。”

秦父非常難受，但他也知道秦風這麼做是有其道理的。只是他現在還過不去那道坎，辛苦大半輩子積攢的家業就要這麼恭送讓人了嗎？

“父親，有得必有失，況且，我聽說我阿妹也要回來了，您和母親最疼妹妹了，難道讓妹妹看著你們和家族一起唄毀掉嗎？”

秦父嘆了口氣，他這輩子最驕傲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他這個女兒只比秦風小了兩歲，名喚秦霜。秦霜自小就有很強的經商頭腦，而秦母的孃家是純粹的商戶，便就順著秦霜送到了那邊去學習。

如今秦霜學成歸來，還未大展宏圖秦家就要不保了。好在如今秦風的癔症已經好了，還能研究出很多新奇的東西來。這兩兄妹若是能聯手，秦家還真的說不定能在短時間內勝過往昔。

“算了，這基業毀了就毀了，只要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強。”

秦父其實也明白的事情的緊急，之前也只是不甘而已，最終還是答應了秦風。

秦家將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所有人進入了大山之中。而鄭統領那邊果然如他猜想一般，一些老人不想離開。他們認為如果連村子都不安全了，逃到山裡又如何？

拗不過這些老人的鄭統領只能讓他們最近要閉門不出，最好能找個比較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暴動如果發現村子沒人，大機率不會逗留太久。

待三日過去，暴亂的隊伍已然距離河譚縣不遠了，邊遠的村子已經受到了波及，沒有得到訊息的村子只能被屠殺，財物搶劫一空。

“統領，暴亂隊伍距離秦家已經不足十里，他們的目的性很強，絕對是衝著秦家而來。”

斥候來報，鄭統領和秦風等人皺眉。他們不傻，既然目的性這麼強，不用猜這件事恐怕與都城的那些氏族大族脫不了干係，甚至趙家在這裡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趙家針對秦家正常，但其他氏族為何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鄭統領眉頭緊皺，按道理公主的動作還不大，這個時候出手未免有些太早了些。

“恐怕是都城那邊出事了，這才惹得這些人提前出手。”張銳臉色複雜的說道。他隸屬工部，但是吏部尚書乃是趙家家主趙山河。

趙山河是他的直屬上司，但張銳一心報國，拒絕成為其黨羽。若不是公主出面一直保他，就算不死也早已淪為平民。

“張大人說得不錯，恐怕都城真的出事了。公主的訊息一直沒有送過來，應該是受到了暴動的影響。現在先不要糾結這些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那我們的位置恐怕很快就會暴露，畢竟這裡這麼多人，總是要生火做飯的。”

“嗯，鄭統領，帶兵打仗我們都不行，接下來就只能交給你了。我和張大人會親自盯著鍛造室，儘量打造出更多的弩箭來。”秦風說道。

“嗯，對了，柱子要借給我，有他在能幫上不少忙。”

“沒問題，洪三他們四個都交給你。他們被柱子訓練了一段時間，實力強大了不少，也能幫上不少忙，而且他們都是軍人出身，這種情況也能幫大忙。”

鄭統領想了想，本來打算拒絕，但想到如果他們這邊守不住恐怕洪三他們去保護秦風等人也是無用功了。

等這件事結束，鄭統領已經想好，一定要公主將那縣丞問罪。如果不是他關閉城門，導致如此多的人無法入城，而離開河譚縣只有兩條路，一個是穿過河譚縣，另一個就是暴動過來的方向。

就是因為其關閉城門，他們不得不進入大山，連想去其他縣城避難都做不到。

斥候還反映了一件事，就是這次暴動非常有紀律性，按理說流民和土匪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甚至就算走到一起也會出現諸多嫌隙，根本無法維持整體性。

也就是說這支暴亂的隊伍之中絕對有訓練有素的一些人，他們透過自己的手段將暴亂的隊伍整合到一起，這樣的專業人士很可能還是出自軍隊之中的。

十里的距離不遠，臨近傍晚的時候暴亂隊伍已經將秦家和附近的隊伍洗劫一空。而鄭統領也所料不差，他們的位置也已經暴露，正朝著他們這邊趕過來。

“兄弟們，守住所有能上山的入口，不要吝惜弩箭，一定要將他們攔截在山腳之下，明白了嗎？”

“是！”

這一百多人分成四支隊伍，將能上山的四個入口架上重弩，每個人還有弓弩在手，做好了迎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