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麻煩

一切似乎都進入了正軌，肥皂廠、水泥廠、紡織廠都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而建造的磚瓦房也足夠這些平民工人暫時入住的了。

不過，麻煩還是接踵而至了。宏浙郡所在的位置地處我們這個時代的華北地區，冬季說冷不冷，說暖和也不暖和。

但今年北方提前突降大雪，寒潮也蔓延到了宏浙郡。秦風臉色難看，最近的溫度越來越低，比他得到的資料要低了很多。

如果持續這麼下去，尋找不到類似煤炭的燃料，不僅工廠的日常運營維持不下去，甚至山中的研究也要停滯不前。

匈奴這一次提前大舉進攻也是這個原因，寒潮提前出現，讓他們的草原提前被冰雪覆蓋，糧食不足，放牧也成了問題，自然就會提前南下燒殺搶掠。

“風哥，供熱的問題如果解決不了，咱們的廠子就都要停工了。其他還好說，咱們的存貨還不少，但是紡織廠不能停啊，不然江南織造局那邊定會將我們頂下去。”

此人乃是秦風選擇負責紡織廠的負責人，名餘華，家裡也是從商的，只不過家道中落只能在縣府做些小生意，無意間被秦風發現，請了過來。

“嗯，這件事我正在想辦法解決，目前還沒有什麼好辦法。你讓人把以前的舊織布機都送到磚瓦房，溫度太低的時候就讓工人回宿舍做工。雖然速度慢了不少，至少還能趕出一些來。”

餘華嘆了口氣，目前只能這樣了。紡織廠太大，想要聚攏溫度很難，而磚瓦房不一樣，大家去山裡撿些乾柴，還能暫時保持可以做工的溫度。

來到山中的秘密基地，這裡目前還沒受到過大的影響，畢竟這裡提前預備了不少燃料，溫度上還能保持住。但如果不能找到煤炭之類的替代之物，想必維持月餘已經很不錯了。

“張大人，目前手雷和長槍製作多少了？”秦風詢問道。

“手雷現在大概有七百多顆，長槍也不過有六十多把，遠遠達不到預期。公主殿傳信，匈奴那邊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下一次攻擊，收集糧草加上行軍恐怕也就一個半月左右就能完成，我們的任務有點緊啊。”

張銳也是很無奈，硝石還沒送到，現在又遇到這樣幾十年不遇的寒潮。他們的燃料使用量要比平時多了近一倍，隨著溫度越來越低，使用量只會更多。

這些還都不是最大的麻煩，最大的麻煩還是運輸。冷一些倒也沒什麼問題，就怕下大雪，到時不管是官路還是其他道路，被冰雪覆蓋就會大大影響運輸的效率。

別的不說，基地所需的材料一直都是公主那邊派人一點點運輸過來的，河譚縣可沒有什麼礦山，或許有，但是目前沒人發現過。

“運輸的問題我還能想辦法解決，將馬車改造一些應該沒什麼問題。秦風兄弟，燃料的問題必須儘快解決，不然我們這邊所有的工作都要停滯。”

“張大人，這些你們就不要操心了，全力趕進度，我來想辦法。”

張銳點點頭，他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將這個麻煩丟給秦風了。

砍樹也是一種辦法，但是這個季節本身就會增加難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下大雪，到時這種辦法更行不通了。

而且做這些消耗的人力物力也不會少，他們現在還缺人，如果要這麼做，也只能讓公主私兵出手，好在最近又招了一些人。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暫時停止他們的訓練任務，都去山裡砍樹了。”

秦風暫時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命人將私兵聚集到一起，給他們下達了任務。秦風現在在私兵眼中的威望極高，除了公主殿下，鄭統領的威望都不如秦風。

幾百人出手，在現在這個溫度下，應該能勉強支援三個廠子的工作。

“哥。”

秦風回到秦家，正看到秦父正在與秦霜研究生意上的事情。秦風沒想到離開幾日，秦霜竟然主動開口喊他哥哥了，可把秦風高興壞了。秦父也聰明，知道給兄妹二人制造獨處的機會，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

“妹妹，你這一聲哥，可把我嚇壞了。怎麼，不生哥哥氣了？”秦風笑著走上前，對秦霜說道。

“我從來沒生過氣，我只是怒你不爭，而且每天給家裡惹麻煩。母親開導過我了，我不想母親為難。我可以嘗試地和你接觸，慢慢了解現在的你，只要你真的改過自新，我們兄妹之間的隔閡也不併不是沒有辦法解開的。”

秦霜歲數雖然不大，但她說話很老練、成熟，想必從六七歲就被送到母親孃家那邊學習，每天都是跟著那些商界之人，養成了這種說話的方式。

“嘿嘿，好好好，你能給哥哥這個機會就行。對了，霜兒，父親目前是三個廠子的總管理，他年紀也不小了，還要掌管我們秦家的一應事務，所以我想著你如果能接手一些，也能為父親分擔分擔不是。”

“行，你安排好了就跟我說，其實我也想實際去參與這些事情了，只是怕參與進來會引起公主殿下的不快，說秦家任人唯親。”秦霜答應得很痛快，而且考慮得也不少，完全不像這個年齡的少女該有的沉穩。

“你放心吧，公主殿下並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只要有能力她都非常歡迎。”

兩兄妹聊得很不錯，躲在屋外的秦父秦母也很高興。秦霜雖然心中對秦風還是有隔閡，但以現在的發展來看，用不了多久兩兄妹的隔閡就會消失。

秦風帶著秦霜在三個廠子逛了逛，秦霜對秦風的這些新奇發明非常感興趣，對他的改觀又好了不少。

“妹妹，我打算以後將肥皂廠擴建。以後香水的製造還有胭脂都歸這個廠子統管。你是女子，對這些更容易上手，所以我打算讓你接手肥皂廠，你覺得如何？”

“不行，我覺得還是從底層幹起比較好。我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從底層幹起，我能將整個流程吃透。包括製造工藝、材料運輸、成品售賣這些。如果我直接接手，很可能會對這些流程認知產生偏差，會影響到整體。”

秦風笑著點點頭，直接同意了秦霜的想法。果然是經過專人教導過的，年紀輕輕就知道這些弊端，而且秦霜本就繼承了秦父的經商頭腦，如果加以培養和訓練，以後生意的事情，秦霜與左瓔珞就能幫他承擔起不少事務。

“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不過三個廠子之中這個廠子事情最雜，以後遇到的麻煩事也肯定最多。霜兒，遇到麻煩解決不了的一定要告訴我，所謂人多力量大，一個人終究不能解決所有的麻煩。”秦風笑著說道。

“嗯，放心吧，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哥，我很好奇你的癔症好了之後，今後的理想是什麼？”秦霜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讓秦風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還真的沒有明確的目標，一開始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而已。

“霜兒，你的這個問題說實話對我來說有些深奧了。我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保全我們秦家，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與我之前的情況不同了。我們與公主殿下繫結的太深了，有些事情已經身不由己了。”

秦風嘆了口氣，他最開始的目的很簡單，保全秦家，讓周圍的百姓能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可是公主的介入，對方的目的和設想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初衷。

如果真要說出自己的一個理想，他希望能憑藉上一世的知識，讓大周的百姓都能過上富足的生活。他不是什麼大善人，這是平行世界，對應的也是自己所在國家的古代。

秦風感覺這也算是一種情節吧，而且既然綁上了公主的大船，這也算是他的責任。公主如此信任他，如果做不出一些成績，總感覺對不起對方。或許書上所說的伯樂之恩就是如此吧。

“哥，其實我和你的理想差不多。只是我回到秦家之後，發現一切都變了，秦家不僅經歷了差點滅族的危機，如今又與公主有了合作。”

“我的看法是，如今是混亂的年代，想要獨善其身沒人敢說自己能做到，況且我秦家還有這麼一大家子人。既然做不到，那為何不順應潮流？公主殿下有大義而且有能力，我們不如就與公主捆綁的更徹底一些。結局無非是大富大貴或者回到原點罷了。”

秦霜的話讓秦風陷入沉思，她覺得妹妹說的似乎也不錯。當今亂世，如果公主不能協助皇帝將這腐朽的朝廷煥然一新，不管是秦家這樣的小家族還是大家族都只能淪為戰爭的炮灰。

到時秦家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最多也就像是當初暴亂的時候，放棄所有家產進入深山老林躲避戰亂。

“霜兒，都說局外人看得通透，你這丫頭是真的說我心坎裡去了。之前一直對公主有所防備，現在想想，如今的局面如果站隊都猶猶豫豫的，將來想護住秦家更是千難萬難。”

見秦風一直顧慮的事情終於是開啟了心結，秦霜也微微扯動嘴角笑了起來。笑容不明顯，秦風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