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飛錐射出來的角度很刁鑽,射速又極快。盧綰髮現時已經距離他和盧棄很近了,即使想躲也來不及了。

這種情況下,盧綰只有兩個選擇:擋在盧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接住兩枚飛錐,或者把盧棄推出去,讓他替自己擋飛錐。

無論怎麼選,都很艱難。

可是,盧綰如果不做選擇,按照那對飛錐行進的趨勢,一定會分別射入他和盧棄的心房,瞬間結果他們兩人的性命。

“死一個,還是死兩個?我,還是棄兒?”

時間高速流逝,盧綰幾乎要瘋了。

他實在難以做出選擇……

與此同時,對暗器沒有什麼研究的盧棄,終於看清眼前的情形了,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挺起胸膛擋在了盧綰身前。

“啊!”盧綰瞪大了眼睛。

“叮!”同一個角落裡又射出兩枚飛錐。

這兩枚飛錐行進的速度更快,幾乎在一瞬間就追上了此前射出的前兩枚飛錐,並且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將它們擊落了。

“黃門令雲海救駕來遲,燕王受驚了。”

盧綰還沒從震驚中迴轉過來,射出飛錐的角落裡突然走出來一名白髮蒼蒼的內侍。內侍望著盧綰遠遠地拱了拱手,縱身躍起,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黃門令雲海……此人一定是大內高手。”

剛剛趕到盧綰父子身邊的盧義,感慨著說。

“還用你說!”盧綰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暗暗地想:“這呂后可真有意思啊,見我讓人打他侄兒,立刻就派黃門令給我顏色看,真是生怕我盧家人騎在他們呂家人脖子上啊。”

“爹,您沒事吧?”盧棄站直身子的同時,關切地問。看到盧綰呆愣愣的樣子,他還以為盧綰被突襲給嚇到了。

“爹沒事,兒啊,你剛才真不該那樣!爹老了,以後遇到危險,就讓爹先死吧。”盧綰趕忙收回思緒,拍著盧棄的肩頭說。

說實話,這些年他也經歷過無數生死關頭,有些甚至比剛才還兇險,可是真正讓他動容的,只有剛才那一剎那間。

“小棄這個孩子沒白養!”

盧綰在心中對自己說,感到欣慰的同時,異常感動。

“走吧,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還是儘快離開吧。”

盧義左右看了看,警覺地說。

第一對飛錐打出來的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殺氣。此時此刻,那股殺氣並未消散,依舊在窄巷各處徘徊著。

“行,那就撤!”盧綰點點頭。

盧義立刻招呼盧家人保護著盧綰父子和蕭棠兒走出了巷子。

“棠兒小姐,我家宅子雖然舊了,可是風景還不錯,尤其是有一處大草坪,你下次要是想見我兒,完全可以約在那裡。”

幾人臨分別時,盧綰望著蕭棠兒說。

此話一出,正準備拱手作別的盧棄和蕭棠兒頓時無比尷尬。

等到返回盧家老宅,盧棄看到盧綰坐在廊下望著秋日的殘陽,喝著茶,想著事情,便默不作聲地坐在了他身旁。

“昨天晚上是不是被爹的醉態給嚇到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盧綰忽然問了一句。

盧棄很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淡淡地說:“嚇倒是沒怎麼嚇著,只是,孩兒覺得爹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好陌生啊。”

“不瞞你說,你爹我昨天確實遭受了很大的打擊。”

盧綰清洗出一隻茶碗,給盧棄倒了一杯茶水,稍稍做了個邀請的動作,繼續說:“這話雖然沒有挑明過,但是咱爺倆都清楚,真正盯著咱爺倆的人始終是你皇帝大爺啊,他跟咱念念舊情,你爹這心就軟了,以為他還像以前那樣待咱,可是,兒啊,你也看到了,這長安城十二座城門全部開了,咱爺倆還是出不了城,說明了什麼,說明你皇帝大爺始終對咱爺倆放心不下啊……”

“既然如此,爹你有沒有想過辭官不做?”盧棄端起茶水啜飲了一小口,順著盧綰的話頭小心翼翼地說:“孩兒小時候就聽您說咱家鄉中陽裡的風光有多麼好,一直沒有機會見識,等您辭官不做了,孩兒就陪您回中陽裡,咱們泛舟微山湖,打漁為生。”

“你以為這官,爹想辭就可以辭的嗎?”

盧綰嘴角浮起笑,微微搖了搖頭:“別人在你皇帝大爺跟前當官,那是真當官,你爹,哎……”

盧綰嘆息一聲,望著在風中翻滾的落葉,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你爹當官只是為了維護你皇帝大爺的臉面,讓世人誇他一句‘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皇帝’,其它的,根本不重要……兒啊,爹要是突然辭官不做了,這不是公然破壞你皇帝大爺的好形象,啪啪得打他的臉嗎?”

“可您也不能為了別人,如此委屈自己啊。”盧棄動情地說。他是真的心疼自己這個大半輩子都活在別人陰影裡的老爹了。

“爹不委屈,爹有什麼好委屈的。”盧綰笑了笑。

隨後,父子兩人不再交談,默默地喝起了茶。

“對了,爹,有件事情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盧棄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放下茶碗,望著盧綰說:“我覺得咱們之所以事事被動,主要是因為宮裡沒有自己人,若是宮裡有內應,好多事情就容易多了。”

“是啊,這件事情,爹也想過。”盧綰點點頭,很快露出為難的神情:“可是,爹已經離開長安好些年了,現在宮裡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清楚,想送錢都不知道給誰合適。”

“既然如此,孩兒倒是有個可靠的人選。”

感覺時機成熟了,盧棄果斷將談話引入正題。

“噢,誰啊?”盧綰揚了揚眉毛,感到很詫異。

“先生,咱們最好的選擇就是將先生送進宮,讓他幫咱們打探訊息,當咱們的內應。”盧棄回望著盧綰,很認真地說。

“他?”

盧綰眼珠子動了動,馬上擺著手說:“不合適,你皇帝大爺要是知道咱們這位先生以前是秦王政的座上賓,肯定會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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