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綰父子被帶進書房看管起來後,蕭何讓人開了門,走到了前院。蕭棠兒回到自己房間裡待了一會兒,實在耐不住好奇,也來到了前院。這時候蕭何已經把樊噲請到偏廳裡坐下了。

“舞陽侯最近在忙什麼呢?長安城都在傳代地將有大動靜,不知道朝廷有沒有安排人去代地看看,我對陳豨這人印象很不好,當初陛下安排他去代地時,我本來是想找他談談的,可是,還沒來得及談,他就離開長安了,如果代地有變,肯定應在他身上。”

家僕把清茶擺好後,蕭何一反常態,竟和樊噲聊起了朝政。

“相國說的是,臣下對陳豨印象也不怎麼好。”

樊噲心不在焉地說,心中想的全是怎麼跟蕭何開口提親。

“噢?舞陽侯對陳豨印象也不好嗎?”

蕭何露出驚訝的表情,向前湊了湊,語帶鼓勵地說:“具體說說,本相與你探討一番,看看這陳豨究竟有什麼弱點,它日代地若真的有什麼異動,陛下問起應對之策時,你我也好有個準備。”

樊噲實在沒有心思談論遠在代地的陳豨,可是面對蕭何那雙殷切的目光,又不好什麼都不說,只得磕磕絆絆,邊想邊說:“這陳豨心思重,城府深……人很貪婪,不過,他治軍倒是有些手段,我記得當年咱們破了秦,駐軍霸上,陛下被封了漢王,陳豨、我、周勃、曹參他們還被封了侯爺……”

“竟有這事,哎,我怎麼沒什麼印象了?”

蕭何顯得很驚訝,其實,當年樊噲等人被封侯這事,還是他給劉邦出的主意,為的就是籠絡人心。

“怎麼可能呢,我記得當時宣佈這事的人就是相國您啊!”

樊噲馬上搖著頭,反駁了一句。

“哎呀,看來我真的是老了,這才多久前的事啊,我竟忘得一乾二淨,舞陽侯,你年紀輕,記性好,把當時的情形詳細說說,幫我回憶回憶!”說著話,蕭何殷切的目光又落在了樊噲臉上。

第一次,樊噲還能忍住,這一次,急脾氣的他實在是忍不住了。“蕭相國,臣下今天來是向您提親的!”情急之下,樊噲往地上一跪,脖子梗起,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咯咯咯!”

躲在暗處的蕭棠兒看到這一幕,直接笑出了聲。人人都說樊噲是個粗人,他今天把粗人的做派表現了個淋漓盡致。

“你笑什麼,為父跟舞陽侯東拉西扯半天,還不是為了你。”

蕭何看了看聲音傳來的方向,趕緊站起身,把樊噲扶了起來:“我從後院趕來前院時,家裡的僕人已經說了你來提親的事,只是我很不理解,你為人耿直的樊噲,怎麼也當起了媒人?”

“哎……”樊噲嘆息了一聲說:“我不來,家宅難安啊!”

“落座,落座!”蕭何在樊噲肩頭拍了拍,笑著說:“如此說來是你家那口子承了別人的請,安排你來寒舍的?”

“對呀,要不然我怎麼好意思來您府上說這事呢。”盧綰表情尷尬,在草蓆上坐下來後,扭著頭說:“那呂產雖說喊我一聲姑丈,可他的為人實在不堪吶,哎,他這是毫無自知之明,竟敢妄想高攀蕭相國家的大小姐,要我說,這事就算了吧。”

說著話,樊噲直接站了起來,作勢就要離開。蕭何見他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懶得再和樊噲周旋,順勢準備送客。

“舞陽侯請留步!”

蕭棠兒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望著樊噲躬身施禮後,鄭重地說:“您到我家提親之事,容我們商量商量,再給您答覆。”

“女兒,你說什麼吶!舞陽侯自己都覺得這事不合適,咱們有什麼好商量的!”蕭何有些生氣地說。他很清楚蕭棠兒所說的“商量”究竟是什麼意思,那就是看看他們怎麼向呂家妥協。

不過,蕭何就是再怎麼想保全自己,也不會犧牲女兒的終身幸福。因此,所謂的“商量”在他這裡,絕對沒有任何必要!

“蕭相國說的沒錯,小姐冰清玉潔,實在不該自投汙穢。”

樊噲轉頭看了看蕭棠兒,邁步走出了偏廳。

就在這時,蕭何突然改變了主意,於是便望著樊噲離去的身影說:“舞陽侯,這門親事可以商量。”

聽到這話,樊噲的身子明顯一震。

“蕭相國是認真的?”樊噲停下腳步,揹著身子問。

“本相從不開玩笑!”蕭何朗聲回答,繼續望著樊噲的後脊背說:“今天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改日,改日我必登門拜訪。”

“哎……”樊噲搖搖頭,又是一聲嘆息,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最後,帶著幾分無奈,邊邁開腳步邊說:“其實真沒這個必要,你蕭相國再怎麼說也是大漢丞相,怕他個鳥!”

“舞陽侯誤會了,本相併非為了自己。”

蕭何淡淡地說,目送著樊噲離開了。

“走,咱們去找燕王父子再聊聊。”

蕭何轉過身,蕭棠兒還以為他會就突然改變主意這事,對自己解釋幾句呢,誰知道蕭何一句解釋也沒有,徑直走向了書房。

“父親這是想幹什麼?”跟著蕭何往自家院子深處走時,蕭棠兒反覆地想,卻始終都沒想明白。不過,若是蕭何真的需要她做出犧牲,為了報答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她是願意付出一切的。

片刻後,兩人走到書房門前,僕人趕忙把上了鎖的門開啟了。蕭何正準備往書房裡走,忽然傳來了盧綰的問話聲。

“這才多大點功夫啊,就回來啦,怎麼著,婚事談妥當了?”

“談沒談妥不重要,重要的是,燕王如果繼續堅持把那個盧生往陛下跟前送,本相會聯合呂家人共同打壓你!”

蕭何陰沉著臉,冷聲說。

蕭棠兒恍然大悟,怔怔地問:“父親正是為了藉助呂家的勢力,才想著將女兒嫁給那個呂產嗎?”

“如果能讓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即便是有人想讓蕭何此刻就死,蕭何也願意。”蕭何微微側了側臉,決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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