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我的頭,頭痛的要死!”

盧綰突然慘叫一聲,仰面栽倒在地。

前來報信的內侍慌了,盧棄等人也慌了。

只有扯著馬韁,站在不遠處的張勝知道盧綰的心思。陛下讓盧綰自證清白,他怎麼自證清白?證明的淺了,那是他心裡有鬼,證明的深了,又叫欲蓋彌彰。如果沒法證明,只能背起雙手,任人綁縛了。

盧綰最好的選擇就是逃避問題。

此時此刻,他正是在用裝病來達到這個目的。

“爹,您怎麼了?”所謂關心則亂,平時頭腦靈活的盧棄竟然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來,直接跳下馬,撲到了盧綰跟前。

“大王,您怎麼了?別嚇唬我們!”緊接著是盧義等人。這些人都對盧綰存著愚忠,見他突然栽倒,自然跟著著急起來。

“算了,我也得配合配合了。”

張勝看到眾人差不多都圍了過去,自已再無動於衷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才像盧義等人那樣,驚慌失措地喊著“大王”,奔了過去。

“這,這,哎呀……”

內侍徹底嚇傻了。他冒著風險前來報信,本來是為盧綰著想,沒想到卻惹出了這麼大麻煩。然而,他畢竟是偷跑出來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待下去了。內侍望著躺在盧棄懷裡,緊閉雙目的盧綰拱了拱手,連重禮都沒要,便自顧自上了馬,急匆匆追趕御駕去了。

盧綰這頭疼自然要持續好長時間,並且無論是多好的名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盧棄等人索性替他拿了主意,不往代地清剿叛軍的前線去了,直接借道趙國,返回燕國。盧棄等人一路尋訪名醫,一路往北走,簡直煎熬到了極致。盧綰看在眼裡,心思雖然不是滋味,可是為了自保,他也只能這樣了。當然,他很快便理解彭越為何長期躺在病榻上,足不出戶了。“這是他孃的什麼世道!”盧綰在心中直罵。

燕王在北上途中突發風疾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御駕跟前。

“陛下,燕王是不是遭到呂雉那個老女人暗害了啊?那女人天性惡毒,一定是聽說了您將咱們如意兒託付給燕王的事,才暗下毒手的!”最早找劉邦談論盧綰生病之事的人,竟然是戚姬。她趁著御駕在返回長安途中,暫時停歇的機會,偷偷鑽進御輦裡,將自已的猜測和心中的嫉恨融合到了一起,很快就把髒水潑到了呂雉身上。

“呂雉有這個能耐嗎?”劉邦在戚姬側身貼靠胸前,挽著他的手臂,不住搖晃中,將信將疑。但是,他又很清楚,呂雉的爪牙早已遍佈全國,並且很會做這樣的齷齪事。“真的是她?”劉邦很快對呂雉也有所懷疑了。與此同時,他明顯感到事情實在太湊巧了。自已這邊剛剛夜審完王黃,準備讓盧綰自證清白,盧綰就得了風疾……

“雲秀。”劉邦的眼睛一點點眯了起來。

“喏!”黃門令雲秀的聲音在御輦旁響起。雲秀的藏身之處始終是個謎,不過,劉邦很清楚,他非常可靠,一直就在自已身邊。

“去查,是誰洩漏了訊息。”劉邦沉聲說。

“喏。”雲秀答應一聲,接受了命令。

劉邦想了想,抬手掀開了車簾:“來人,去把軍師請來!”

“遵旨!”馬上就有內侍領了旨意。

功夫不大,陳平走到了車輦前,作勢就要行禮。

“軍師免禮。”劉邦望著陳平擺了擺手,左右看了看說:“都退遠點,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膽敢靠近,立斬不赦!”

“遵旨!”宮女、內侍、禁衛很快退到了御輦一射之外的地方。

“軍師啊,燕王突然得了風疾,你知道嗎?”

劉邦推開戚姬,下了御輦。

“臣有所耳聞。”陳平淡淡地說,想聽聽劉邦的意思。

“有人說這是皇后的暗中謀害,你怎麼看?”

劉邦背起手,望著蒼茫的天地,眉頭很快皺到了一起。戚姬正準備從御輦上下來,猛然間聽到劉邦說的,心念一動,又坐回了御輦裡。她也想聽聽劉邦的心腹智謀之士對自已的推測怎麼看。

“皇后遠在長安,而燕王身在燕趙,若說是皇后的謀害,恐怕很難令人信服。”陳平自然瞧見了御輦裡的戚姬,可他還是非常中立地說:“退一萬步講,若真是皇后所為,也得能拿出真憑實據。”

“也就是說,軍師不認為這事是皇后做的了?”劉邦又問。

“臣以為任何判斷都需要真憑實據。”陳平回答。

“真是滑頭!”戚姬輕聲嘀咕,在御輦裡翻了個白眼。

寒風呼嘯,衰草瑟瑟。

劉邦望著在風中翻滾的枯枝亂草,有些感慨地說:“朕本想讓燕王自證清白,卻出了這樣的事,真是讓朕有些措手不及啊。”

“陛下實在沒必要如此慨嘆。”

陳平看了看劉邦,表情嚴肅地說:“盧綰患病,那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是私事,燕王若是暗中與陳豨、韓王信等人勾結,圖謀不軌,便是國事,公事,陛下難道不懂得因私廢公的道理嗎?”

“是啊,朕實在不該因私廢公。”

劉邦點點頭,多少有些豁然開朗的意思。

“既然如此,朕便安排你去燕王病榻前,探視一番,以成全朕和他的兄弟之情。”劉邦想了想說。他嘴裡雖然說的是兄弟情,是私事,可是,陳平卻很清楚,劉邦讓他去見盧綰,絕對是為了公事。其目的自然是刺探盧綰是否有謀反之意……

陳平很認同劉邦的做法,卻認為自已作為劉邦跟前最重用的謀臣,奉旨去探望盧綰,意圖過於明顯,於是便說:“代地初平,好些事情要處理,臣實在騰不出手,不過,臣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推薦給陛下。”

“誰?”劉邦收回視線,側身打量著陳平,眼中湧起狐疑。

“此人深得陛下信任,又與燕王有舊,身份嘛,不高不低,不起眼,不礙眼,更不會遭人輕看。”陳平故意賣了一個關子,這才說:“那便是闢陽侯審食其。”

“審食其……”

劉邦眼珠動了動,馬上擺著手說:“不行,此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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