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內侍,雖然看到呂雉非常憤怒,可是蘇恆卻不敢多說一個字。他只好像往常那樣,惶恐地跪在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呂雉劇烈起伏的胸部終於平緩了下來。

“那個賤人不用再找了,她已經逃到了邯鄲,現在正待在陛下身邊呢。”呂雉面無表情,眼神空洞,夢囈似的說:“她說本宮迫害她,想要她的命,哼,真是笑話,對於一條除了發騷,別無用處的母狗,本宮才懶得跟她計較呢……不過,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陛下的心已經搖擺到了她們母子身上,還要把那趙王放在軍中歷練……”

“娘娘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蘇恆眯起眼睛,陰毒地問。

“是啊。”呂雉點點頭,眼中有了幾分神采:“盧綰在信中也提到了這點,他也打算上戰場了,而且還會盡可能的把趙王弄到身邊,到時候只需用心謀劃一下,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和我兒爭皇位了。”

“那合作之事,又怎麼說?”蘇恆小心翼翼地問。雖然打聽主子的秘事不是什麼好行為,甚至會後患無窮,可是作為呂雉的心腹,他必須知道這些細節,以便及時為主子提供建議,更好的跑腿辦事。

“盧綰,本宮在中陽裡望他第一眼時,便知此人重利輕義,說什麼兄弟情誼,不過是沒有合適的價錢罷了。”呂雉語氣中滿是嘲諷。

蘇恆見呂雉不願意說具體的合作內容,也就不敢再問了。

隨後,呂雉拿起密信又看了看,這才對蘇恆說:“告訴送你密信之人,本宮向來務實,沒有看得著的事,很難輕易跟人合作。”

“這,娘娘這是要拒絕燕王嗎?”蘇恆眼珠子動了動問。

呂雉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照本宮原話回覆就好了,燕王自已明白本宮之意……”話到這裡,呂雉突然放下密信,站了起來。在原地走了幾步後,她回頭望著蘇恆說:“盧綰這人還有用,尤其是尋回太子一事,還要著落在他身上,本宮對他只能哄著、誘著,明白嗎?”

“喏,小人清楚了。”蘇恆趕忙磕頭。

蘇恆磕完頭,呂雉揮了揮手,將他打發走了。

望著空蕩蕩的椒房殿,呂雉沉默了片刻,讓人把雲海叫了過來。

大漢尋龍隊在商山鬧了好久,如今終於消停了。

根據雲海的彙報,他們把商山的各個角落全都翻了個遍,只在商山深處找到幾間茅屋,卻不見商山四皓。因此,雲海推斷,早在他們找到茅屋之前,商山四皓就因為山中過於吵鬧,提前離開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呂雉最初的目的也便達到了。

“雲海,下一步有何打算啊?”

呂雉盯著雲海看了幾眼後,緩緩地開口了。

“先生想往隴西走,他說神龍喜歡僻靜的地方,越是荒無人煙越好。”雲海趕忙將盧生的打算說了出來。商山之行,對盧生來說一無所獲,讓他非常惱火。如今大漢尋龍隊中起了分歧。一半人支援雲海在《神龍輿圖》之外找尋新線索,一半人支援盧生,要求迴歸《神龍輿圖》,將圖紙上沒有找過的地方,逐一找一遍。雲海哪有什麼新線索,就連商山之行,也是呂雉授意的。為了維護尋龍隊的團結,他已經公開表示支援盧生迴歸《神龍輿圖》了。盧生這才提出要往西走。

“本宮問的不是別人的打算,而是你,黃門令雲海的打算。”

呂雉盯著雲海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

“這,這……”雲海很快變成了結巴。

“誘捕汲蠻,去往商山趕出四皓,這些事你都做的很好,該有的功勞本宮都給你記著呢,雲海,別忘了本宮將你安插進大漢尋龍隊的目的,你得做好自已分內之事啊。”呂雉似笑非笑,望著雲海說。

“臣知道自已該做的事,可是,眼下一籌莫展,不知從何入手。”

雲秀表情痛苦,將實情說了出來。

“一籌莫展,不知如何入手,哼!”

呂雉冷哼了一聲,又在椒房殿中踱起了步子:“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陳勝吳廣起義,建立了‘張楚’政權,和秦公開對立,陛下以為可以圖謀大事,便予以響應,他帶人攻打沛縣,縣令馮彬便將劉家老小關入大牢,那時候太子才一歲多,為了讓我兒能活下去,也為了給老劉家留後,情急之下,本宮使了一出‘調包計’,讓昔日受過陛下恩惠的一名獄卒,尋了一名沛縣孤兒,將我兒換了出去,打算秘密送出沛縣,送到陛下營中,誰知道中途卻出了岔子……”

“太子便是在這時流落民間的?”雲海琢磨了一下問。作為一名直接服務於皇族的黃門,他難免接觸皇家秘事,可是,今天這件秘密實在過於重大了。雲海在聽的同時,已經預感到自已必將為今天聽到的秘事付出生命代價。不過,在接受死亡之前,他仍將繼續盡忠職守。

“沛縣大亂,那獄卒很快便死了,死之前,他告訴本宮,太子交到了盧綰手中,而盧綰對此事卻支支吾吾的。”呂雉停下了腳步,側身盯著雲海說:“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回歸原點,雲海,既然你沒有自已的打算,本宮再幫你一回,去沛縣吧 ,從整件事情的源頭查起。”

“喏!”雲海躬身領命,突然意識到自已又要將大漢尋龍隊引到莫須有的“新線索”裡了。只是,為了尋龍隊的團結,找個什麼說辭比較可信呢?雲海有些迷茫,在離開椒房殿時,顯得心事重重的。

代地,晉陽。

寒月如鉤,掛在天邊。

各種喜歡夜間覓食的鳥兒不時從高處掠過,發出古怪的叫聲。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代王宮裡燈火通明,陳豨還在看著戰報。

最近幾日陳豨明顯感到,無論是王黃,還是曼丘臣,又或者別的被他劃入“值得信任”圈子裡的好兄弟們,都與他有些生分了。

翻著戰報,陳豨忽然間又想起了這事,不禁在心中問自已:“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難道是我對他們過於苛責了?”

就在這時,大殿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陳豨下意識抬頭張望,竟然望見了盧綰的心腹張勝。

“你,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陳豨以為張勝要刺殺他,頓時驚慌地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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