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傳醫者,大王,大王……”

王黃衝大殿裡的內侍喊了一聲,立刻衝向了陳豨。好在陳豨不過是急火攻心,躺在偏殿的臥榻上緩了緩,漸漸清醒了過來。

“兄弟,去,去把曼丘臣叫來,老哥我有幾句體已的話要跟你們說。”陳豨睜開眼睛看了看站在臥榻邊的王黃,緩緩地開口了。

“哎!”王黃趕忙答應了一聲,去找曼丘臣了。自從性情發生了變化,王黃便有些多愁善感了,此時此刻,他的眼眶竟然紅了。

“都下去吧。”等到王黃把曼丘臣領進偏殿,陳豨擺了擺手,屏退了醫者和內侍。“坐,坐下來,咱哥仨好好聊聊。”陳豨靠在臥榻邊上,望著王黃兩人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嘴角浮起了苦笑。

“大王,兄弟們都指望著您呢,您應當放寬心啊,張春在聊城戰敗的訊息,臣下已經聽說了,那是他有眼無珠,上了曹參的當!”

曼丘臣落座之後和王黃對視了一眼,望著陳豨說。

“話雖這麼說,可咱還是吃了敗仗啊。”陳豨仰起臉,望著偏殿的藻井,發現自已剛剛自稱代王那會兒,讓匠人刷上去的彩漆已經開始剝落了。“你說咱兄弟當初要是向坐在龍椅上的昏君低頭認錯,會不會就沒今天這麼些事了?”陳豨端詳著剝落的彩漆,忽然說。

“哎……”聽到陳豨說的,王黃先嘆息了一聲。

曼丘臣說:“人生在世,若想成大事,就得搏一搏!”

“搏一搏,搏一搏……”陳豨喃喃自語,不知在想什麼。

曼丘臣很快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激動地說:“當初大王自立時,壯志凌雲,氣吞天下,上將軍更是如猛虎一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可是今日,只是因為一場敗仗,你們何至於如此消沉!”

王黃嘴巴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你不懂,你是真的不懂啊……”陳豨搖著頭,視線從高處落了下來,落在了曼丘臣臉上:“這人啊,最怕的就是挫傷銳氣,張春一死,我軍銳氣全無,往後恐怕要走下坡路咯。”

曼丘臣變得更加激動,身子向前傾了傾,反駁說:“怎麼可能呢?!沒了張春,還有王春、趙春,我代地勇將如雲……”

“大王。”

曼丘臣的話還沒說完,偏殿入口處忽然跪下一名內侍。這內侍是陳豨寵姬曹媚兒的心腹。陳豨聽到內侍的呼喚,下意識望了過去。

內侍一遇到陳豨的目光,立刻把頭低了下去,趕忙稟報說:“曹妃娘娘想見您,她說有要事跟您商議。”

陳豨在和曼丘臣三人談話前,已經屏退了眾人,那就說明在他們談話的過程中不希望被人打擾。正常來講,作為宮中內侍,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眼前這個內侍,卻不守規矩,打斷了三人的談話。這件事看起來非常不合理。然而,在熟知內情的陳豨三人看來卻合情合理。因為陳豨對貌美如花的曹媚兒異常寵愛,不管在任何場合都會把曹媚兒的事情擺在第一位。這內侍狗仗人勢,也就不管別的了。

“知道了,你讓曹妃稍等片刻,本王談完事便去見她。”

陳豨擺擺手,示意內侍趕緊走開。

誰知道那內侍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繼續催促說:“娘娘那邊真的有非常要緊的事,她讓小人一定要帶著您一同返回。”

“真是不懂事!”陳豨在心裡罵了一句,嘴上卻沒說出來。

“既然大王有急事要處理,那臣等就告辭了。”曼丘臣看了看王黃,兩人同時望著陳豨磕了個頭,便站起身,走出了偏殿。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曼丘臣和王黃雖然看不慣陳豨因為沉迷女色廢棄正事,可是,他們更清楚陳豨好色的本性。於是便像代地其他將領那樣,對曹媚兒種種過分行為能忍則忍,忍不了,也無可奈何。

“愛妃,你這麼著急找本王,究竟有什麼要緊的事?”

曼丘臣和王黃離開後,陳豨馬上下了臥榻,跟著那名內侍來到了曹媚兒居住的鳴鳳殿。

“咯咯……”曹媚兒望見陳豨,先用絲帕遮住豐潤的朱唇,嬌俏地笑了兩聲,這才像輕盈的雲朵一樣,飄到了陳豨跟前。

“大王不是總說賤妾只顧著風花雪月,不懂得為你分憂嘛,賤妾今日就要在你面前證明一下,賤妾並非無用之人。”曹媚兒用她那條柔軟無骨的右臂挽住陳豨的左臂,大半個身子立刻依偎了過去。

“噢?那本王今日可要開開眼了。”

陳豨輕撫著曹媚兒瀑布般的秀髮,呼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在大冬天感受著她的體溫和突起的乳房,瞬間忘記了所有憂愁。

“把他們請出來吧。”曹媚兒用眼角餘光瞟了瞟內侍。

“喏!”內侍點點頭,走向了殿外。

功夫不大,三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商人走了進來。

這三名商人見到陳豨並沒有跪拜的意思,而是直勾勾看著他。

陳豨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懂禮數的商人,雖然有溫香軟玉在懷,還是有些想發火:“你們……”

“大王……您先別說話,您仔細瞧瞧,他們是誰。”陳豨剛說出兩個字,曹媚兒春筍般白皙的左手食指就豎在了他的嘴巴前。

“他們不就是託你人情,來找本王辦事的人嘛,這還用得著猜!”陳豨在心中一陣嘀咕,根本就不想在三名商人身上浪費時間。然而,當他準備把頭轉向別處時,卻愣住了。“你,你,竟是你!”片刻後,陳豨盯著站在中間那位,體型肥胖的商人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沒錯,就是我盧綰,陳豨老兄,別來無恙啊?”商人摘下斗笠,扯掉臉上的鬍鬚等偽裝,露出了盧綰那張寬闊的臉。

“你怎麼來我這裡了?”陳豨沒接盧綰的話,眼中滿是警覺,就連在曹媚兒秀髮上撫摸手,都變得異常僵硬。

“代王莫要多想,我們父子來見您,只是有幾句話想和您說說。”

站在盧綰左側的盧棄,看出陳豨的緊張,趕忙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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