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魯元公主在,馬車進入長安時自然少了盤查。可是,魯元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她現在眼裡心裡,全是汲蠻。在此之前,她見的最多的就是汲蠻的背影。如今兩人呼吸相聞,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浪漫。汲蠻要死了嗎?同樣的話在魯元腦海中反覆迴響著,讓她一陣窒息。

車廂裡鋪了五床棉被,還是無法徹底消除馬車行進時的衝擊。魯元就坐在汲蠻身旁,每每看到汲蠻因為馬車的搖晃,緊鎖的眉頭又皺了皺,她的心就跟著懸了起來。好在她已經把宮中名醫請了出來,就在清明門跟前的宏升客棧裡候著。進了長安城,魯元就把客棧名字告訴了雲秀,雲秀對長安城極其熟悉,很快就把她們拉到了宏升客棧。

到了客棧不用魯元公主吩咐,又是雲秀把汲蠻背到了預定好的上房裡。“大夫,他還有救嗎?”名醫只是望了汲蠻一眼,魯元就迫不及待地問。一路上汲蠻牙關緊咬,雙目緊閉,呼吸非常微弱,似乎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不得不令魯元憂心忡忡。

“臣下當盡全力。”名醫不敢打包票,只能如此回答。

魯元公主愣了愣,點點頭,不再說話了。隨後,魯元退到外屋客廳,雲秀留在臥房打下手,名醫便忙活了起來。

燕國,薊城。

盧棄和盧義星夜兼程返回燕國後,第一時間向盧綰彙報了彭越拒絕結盟的事情。盧綰思索良久,忽然笑了起來:“無妨,彭越這人爹最清楚,別人喂到他嘴邊的肉,他未必肯一口吞下吃,不過,這肉若是在他眼前出現過,他便還是會想方設法吃下去的。”

“孩兒不明白父王的意思。”

盧棄希望盧綰把話說的再透點,便如此說。

“你和小義一路奔波,應該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盧棄擺了擺手,神秘兮兮地說:“兒啊,和梁國結盟的事情,需得拿出點耐心來,嘿嘿,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有轉機了。”

“會有轉機嗎?”盧棄心中暗想,下意識和盧義交換了一下眼神。

彭越的決絕,他們是見識過的,若是按當時彭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硬態度,結盟的事情絕對沒有出現轉機的可能。

“小義哥,你得幫我一個忙。”

兩人走出王府議事廳後,盧棄突然叫住了盧義。

“你說吧,我都能辦到。”盧義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返回燕國後,盧義心中的愧疚更大。他現在恨不得為盧棄做任何事情,以補償私自放走汲蠻時,所犯下的過失。

“你也不怕我讓你做違背良心的事?”盧棄故意問。他早就看穿了盧義的心思。“放心,我只是想讓你設法在長安城散播訊息,就說先生等人在定陶聽到龍吟了。”盧棄笑了笑,對盧棄說:“只要你把這件事辦好了,你欠我的事就一筆勾銷了,咱倆還像以前那樣。”

“咱們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過是我心中有愧,覺得對不住你而已。”盧義暗自嘀咕,疑惑地問:“為什麼要散播這樣的訊息?”

“當然是為了保護先生他們了。”盧棄收起笑,邊往王府外走,邊說:“我後來想了想,汲蠻也許並沒有受很重的傷,他若是養了幾天傷,又去騷擾先生該怎麼辦?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更多的人,尤其是住在椒房殿的那位投入更多的精力去關注這件事。”說到這裡,盧棄眼中湧起了濃濃的悲涼:“退一萬步講,即使先生再次落入陷阱,遭遇了不測,也得有人知道他死在了哪裡,主動去為他收屍。”

“大漢尋龍隊是受呂后直接操控的,她會不知道先生他們在哪裡尋龍?”盧義很不理解盧棄的做法,不以為然地說:“我雖然可以為你辦這事,但這事毫無意義。”

“小義哥,你錯了,呂后雖然操控著尋龍隊,卻並不一定會在先生出事後,願意為他們收屍,除非尋龍隊有了重大發現。”盧棄說。

“那為什麼是龍吟呢?就不可能是龍鱗、龍角什麼的?”

盧義已然明白盧棄想幹什麼了,卻故意打岔說。

“我想了又想,覺得這個說法最好糊弄過去。”盧棄嘴角浮起笑,解釋說:“既不需要任何證據,還有那麼幾分神秘莫測,即使事後呂后追究起來,先生只需三兩句就搪塞了過去,是沒有任何後患的。”

“行,我這就去給你辦事,記住你說的話,咱倆一筆勾銷了。”

說著話,盧義望著盧棄拱拱手,快步走出了燕王府。

“你急什麼,我也想出門啊!”盧棄高聲喊,可是,眼前早就沒了盧義的影子。無奈之下,他搖搖頭,自顧自走出了燕王府。好些日子沒見蕭棠兒了,也不知道她和桃六娘過的怎麼樣,盧棄想去看看她。

“香囊,上等麝香做的香囊!”

“布匹,上好的布匹!”

“湯餅,熱熱呼呼的湯餅哎……”

盧棄很小的時候,薊城街道就是這幾聲吆喝,如今專門豎著耳朵聽了聽,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回想起定陶那此起彼伏,彷彿數百隻鳴蟬在你耳邊極力聒噪的吆喝聲,盧棄第一次感到薊城也太荒涼了。

“梳子,南越來的犀角梳!”正當盧棄聽著熟悉的吆喝聲,感慨不已的時候,街道上突然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竟有稀罕物件!”盧棄頓時來了興趣,立刻尋著吆喝聲走了過去。其實,盧棄之所以站在大街上聽吆喝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想買樣東西送給蕭棠兒。只可惜薊城並無好貨,才讓他很為難。

“小哥,來把最精緻的梳子!”

走到貨郎跟前,盧棄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說了這麼一句。

“哎……”貨郎打量著盧棄那身華貴的衣裳,搖頭嘆氣地說:“如今陛下即將御駕親征,天下諸王都在備戰,把南邊的東西運到北邊,著實不容易,好梳子可貴著呢,公子,您真買的起?”

“多貴我也買!”盧棄急於見到蕭棠兒,懶得和貨郎討價還價。

“那好,就這把了。”貨郎將一把做工精美的犀角梳遞給了盧棄,高門大嗓地介紹說:“這把梳子不但材質好,做工也是一流,公子您是不知道,要想做好一把犀角梳,您得先選一頭好犀牛……”

“啊!她,她們,這人是?”

盧棄掏出錢,正準備讓貨郎別再介紹了,卻猛然間看到了蕭棠兒。

她正和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有說有笑地逛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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