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從今天在坊市相遇，許凡就在算計我！
“懷安帝想要剷除燕家。”燕北飛苦笑道：“當時的宰相周瑞遠提議騙我爺爺進京，魏老仗義執言拒絕，並給我父親通風報信，連夜逃回燕州！
最後激怒了懷安帝，殺了魏老、對魏公實施宮刑，羞辱魏老。
從此燕家和朝廷徹底撕破臉。
但這件事終究是拿不上臺面，當時魏公才十歲，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正常。
聽我父親說，當時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寥寥數人。
燕家之前因為奪嫡爵位被貶，但和朝廷的關係還不像現在這般緊張。
燕州雖然位置偏遠，和中原隔著一片沙漠，但那裡是中原和西域的中轉地，商業發達。
懷安帝想控制燕州，充裕國庫。”
獨孤劍看向許凡，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許凡思索許久，燕北飛和秦百川的話都找不到破綻，確實合情合理。
但，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魏遠橋死了，魏無忌當年還年幼，懷安帝、周瑞遠都死了，很多事情已經說不清楚了。
如果是這樣，那夕瑤和魏無忌豈不是有滅門之仇？
“喝酒，喝酒！”許凡直接岔開了話題，可誰都看得出來許凡的興致沒有之前高了。
燕北飛等人舉起酒杯，他們也覺得酒很苦澀。
韓國夫人體會到了許凡的心情，我女人的父親害死了我義父的父親，害我父親變成了太監。
“世子，想恢復燕王的爵位，我辦不到。”許凡放下酒杯，從悲傷的情緒裡抽離出來，“但……不是沒有機會。
冬天來臨，草原蠻族肯定會來打草谷，而且我們不確定魯王是否勾結草原。
到時候魯王也會起兵造反。
現在不止魯王需要時間準備，朝廷也需要時間準備。
如果燕家願意為朝廷效力，重現初代燕王的榮耀也並非不可。
從燕州出兵，偷襲草原蠻族，直搗金狼汗國的王賬。
危險與收穫是成正比的，就看燕家如何選擇了。”
燕北飛和秦百川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沒想到許凡竟然打這個主意。
不是沒有操作性，而是風險太大，一旦有差池，燕家的老本可就打沒了。
到時候燕家就失去了在西域立足的資本。
是安心當一個地頭蛇，還是搏一搏？
燕王還是燕國公，有什麼區別嗎？現在的燕州姓燕，又有什麼區別？
“世子。”許凡的狀態已經恢復，他拍了拍獨孤劍的胳膊，示意獨孤劍不要吭聲：“選擇權在你們。
我只是一個提議，縱然燕家拒絕，我也會保證世子的安危。
只是世子有沒有想過，燕家不是隻有你一個子嗣，你繼承國公之位，其餘兄弟呢？
到現在，燕家已經是一個家族了。
你可以享受燕家的榮華富貴，那些旁系子弟呢？
很多燕家旁系子弟已經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了吧？
等過幾十年，燕家還能保持現在的風光嗎？或者換個角度，世子要是有幾個兒子，如何一碗水端平，還是獨寵一個？”
許凡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他開啟了另外一個思路。
從大周立國到現在，二百多年時間裡，初代燕王到現在有幾百個後代。
嫡子、庶子，嫡孫、庶孫……這可不是後世需要計劃生育，權傾朝野，妻妾成群，七八個兒子就會有幾十個孫子、二三百重孫子。
燕家的旁系和普通人已經區別不大了，其中不乏優秀的人才，卻沒有升遷的機會。
燕州的發展也達到了巔峰。
盛極而衰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卻不一定能夠看到。
“世子，你不需要功勳，但你的兄弟，你的族人未必不需要。”許凡適可而止，“我給世子一個機會，現在傳信給國公，如果國公願意，就提前準備。
為大周做出貢獻的人，攝政王不會吝嗇封賞的。
燕州發展有限，那麼就來中原。
文官不希望打仗，武官卻需要打仗來加官進爵。
如何抉擇，就看世子了。”
燕北飛心裡譁了個汪，這他媽的是莽夫？這他媽的是老狐狸好吧？
一番言語就把我給套死了。
只要這個訊息傳到燕州，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想要藉此機會加官進爵。
留在燕州有什麼好的？
燕州的資源是有限的，官職也是有限的。
想要上位，都快同族相殘了。
從今天在坊市相遇，許凡就在算計我！
尼瑪！
佩服！
……
酒席散了，燕北飛有了七八分醉意，他看著旁邊的秦百川，“秦叔，當年魏遠橋真是為了救我父親激怒了懷安帝？”
這些事真真假假，只有當事人知道。
燕輕揚是這麼對燕北飛說的，但燕輕揚有沒有說謊？
“不單單是這樣！”秦百川看著窗外，“魏老和燕家的關係曝光才是最重要的。
魏無忌和建武帝親近，周瑞遠選擇的是魯王，他怎麼會看著建武帝和燕家結盟？
魏老死了，燕家和朝廷決裂，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那我們這次如何選擇？”燕北飛握緊了拳頭：“我想帶兵出征，我不甘心被其他兄弟壓下風頭！”
“你贏了又如何？”秦百川給燕北飛潑了一盆冷水，“你贏了，也不可能封你為王。
到時候從逍遙的燕州來到中原？
雖然這裡繁華，但沒有自由，捲入紛爭隨時可能被殺。”
“可是我的兄弟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燕北飛露出堅定的眼神，“我要帶著燕家族人出征草原，讓他們知道，榮耀是我燕北飛帶著他們打出來。
到時候，燕州依舊是燕家的本宗。他們可以封侯，可以封伯，唯獨不能封國公。”
秦百川悠悠道：“誰他媽的說許凡是個莽夫？他一番話就讓世子開始內捲了。”
燕北飛哭笑不得。
竟然被算計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先給父親寫信，讓父親自已抉擇吧！”燕北飛看向窗外，“我還有四個弟弟，他們會甘心嗎？”
“許凡丟出了一個誘餌，就讓燕家拼命幹，這個人太恐怖了。”
秦百川好奇道：“我很期待朝廷會給世子安排一個什麼官職！”
想讓驢拉磨，就得把驢餵飽，在許凡眼裡，燕北飛就是一頭驢。
……
許凡來到了鎮撫司，他要見魏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