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可悲可嘆（加更3）
朱成和趙竹榮是同樣的，曾經都是很好的人，都是突然變成的不堪入目，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預謀，趙吏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朱成回家，倒是等來了朱成的妻子，趙吏剛打了聲招呼，女人就像是逃命一樣開門進屋把門反鎖，被關在門外的趙吏一臉懵B，搞不清是什麼狀況，他長得有那可怕嗎？
“是朱成欠錢，和我們娘倆沒關係，你去找他！別來打擾我們！”朱成妻子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聲音悶悶的，還有些哽咽。
“我不是來要債的，他沒有欠我錢，我只是來問他一點事情。”趙吏無奈只好大喊解釋道。
“滾啊！你們都是騙子！”女人歇斯底里的聲音響起。
趙吏嘆了口氣將繼續敲門的手放下，看起來朱成的妻子精神狀況已經很不好了，還是不要再給她刺激了。
又在外面蹲了許久，直到夜半三更朱成才晃晃悠悠地回家，他的手中還拎著喝了半瓶的啤酒，摸索了半天也沒有從衣兜中掏出鑰匙，便直接敲門大喊：“齊雨！給老子開門！老子回來了！”
“嗨，兄弟，我就是今天在app上給你發訊息的吏，你不是叫我有本事過來找你嗎，我來了。”趙吏拍了拍朱成的肩膀，微笑著說道，還調皮地歪頭眨了眨眼睛。
朱成目瞪口呆地看著趙吏，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真的會有人順著網線來找他，生活中他是窩囊廢物，所以經常在在網路上找些存在感，無論看到什麼噴就完了，發洩完自己的情緒後就關機，誰也找不到他。
他曾經無數次罵著罵著就把自己的地址發出去，叫囂著有本事過來找他，平時他和人對噴的架勢還有說的話語都不堪入目，對於這一點他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一聽到趙吏是順著網線過來找他的，朱成嚇得酒都醒了一半，他每天在網上噴那麼多人，怎麼可能記得趙吏是誰，下意識的就覺得對方是尋仇的。
這時他家的門被妻子開啟，朱成一把推開給自己開門的妻子，頭也不回地衝進了大門，姿勢就像個大耗子一樣。
這個小區的隔音並不是太好，趙吏剛想敲門說明自己的來意，門內就傳來了噼裡啪啦摔盆摔碗的聲音，接著就是朱成和妻子的吵架聲。
“你TM想害死老子是不是！你放那麼個人在門口，是不是又想離婚，不想和老子過了？”
“你自己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我怎麼知道外面的人是誰！”
“你TM還敢犟嘴，犟嘴，好，我打死你！”
“啊！”
“媽！媽媽！”
趙吏見朱成又在對自己的妻子施暴，火氣瞬間衝上大腦蹦蹦用力敲著鐵門，他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在外面慫的什麼都不是，就知道在家裡窩裡橫。
“你個小兔崽子，敢攔你老子了啊？今天你們老師都給我打電話了，讓你寫個《我的父親》的作文，你寫的都是什麼玩意！你就在作文裡這麼罵你老子的？跟你媽一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現在就打死你！”
“你不配做我爸！你不是！”
“朱成，你有脾氣衝著我來，你再敢動小凌一根手指頭，我就跟你拼命！”
“厲害了啊，兩個現在會合起夥來反抗我了啊！我才是一家之主！你們都該聽我的！”
趙吏還在堅持不懈地敲著鐵門，企圖開啟這扇門，進去幫助這一對苦命的母子，可裡面的人完全無視了敲門的聲音，嘈雜的聲音還在絡繹不絕地傳達至趙吏的耳朵中。
“小兔崽子，敢拿刀對著你老子了啊？想死啊你！”
“小凌，快把刀放下，別做傻事啊，小凌。”
“小兔崽子，你……啊！！……兒子……小凌……我是你爸爸啊，別這樣，別過來，別！啊！！”
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趙吏敲門的手更加急促了些。
咯吱……
鐵門被開啟，生了鏽的滾軸摩擦出一聲刺耳的咯吱聲，趙吏低頭看向面前站著的孩子，小小的一隻，看起來就像是從小發育不良一般，嘴唇微微發紫，渾身都在顫抖，眼神中透著凜冽的恨意，像是一頭奪食的野狼。
裡面，朱成躺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小男孩抬頭看著趙吏，聲音嘶啞地道：“你有什麼事情？”
趙吏下意識地想要幫小男孩掩蓋一切，大步踏進屋門，將小孩向裡推了一下，順手帶上了鐵門，旁邊朱成的靈魂站在屋子的一角，胸口上還殘留著鮮血的殷紅，渾身散發著黑氣，眼眶鐵青，惡狠狠地盯著屋子裡的所有人。
朱成的妻子齊雨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烏青，眼球內還有一塊淤血，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找不到一點好地方，手臂上大腿上還有許多舊傷疤，這裡面竟然還有菸頭燙出的煙疤。
齊雨張著嘴哭了起來，哭了一會又變成了笑臉，像是魔障了一樣在哭笑之間來回轉變，最後她幽幽地盯著朱成的屍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朱成的靈魂見到齊雨笑的那麼開心，恨意更加重了些，他飄到齊雨身後伸出自己的雙手，想要扼住齊雨的喉嚨。
趙吏抽出自己的配槍，他第一次違背了靈魂擺渡人的原則，只因為個人情緒將槍口對準了朱成，毅然決然地扣下了扳機。
嘭的一聲槍響，還沒有來得及作惡的鬼混便消散在了這個世界。
小男孩在趙吏掏出槍的時候就一溜煙地跑到自己的母親面前，警惕地看著趙吏，他張開自己瘦弱地臂膀，想要用自己小小的身軀，為母親擋住所有的苦厄危險。
齊雨一把拉過自己的孩子，死死抱住，朱成死的好，但是自己的孩子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情，作為一個母親，她首要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怎麼說呢，我沒有惡意，我本來是找朱成問一些問題的。”趙吏看著小孩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梳理了半天才講明瞭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