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吏和王小亞一路小跑趕到了村長家的院子,果然大堂中央赫然放著一口棺材,普通的棺材大多都是黑色的漆層,而這口棺材黑色中透著暗紅,處處都透露著危險和詭異。

“等等。”王小亞剛要上前開棺就被趙吏喊停。

“怎麼了?”王小亞疑惑道。

趙吏不語,站在原地默默等待著什麼,不過片刻,原本安靜擺放的棺材突然開始抖動起來,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一般,屢屢黑煙從棺材的縫隙裡緩緩飄出上升,靈堂裡綢緞的顏色在白紅之間來回變換。

“呼嚕咕嚕,呼嚕呼嚕呼嚕……”棺材內發出了聲響,這聲音就像是人的喉嚨卡住異物正在艱難說話一般。

棺材顫動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伴隨著棺材的平靜周圍的幻境也被一點點撕開,被燒得焦黑的房子恢復成了他們剛進村時候的樣子,灰塵堆得老厚,只有那口棺槨猶如嶄新的一般。

“幻境破了?”王小亞驀然怔了怔問道。

“還沒有,這只是暫時的,是新娘保護了我們壓制住了新郎的戾氣,走,去開館。”趙吏環視了一週,黑煙消失在空氣其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棺槨的蓋子被釘子釘得死死的,王小亞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棺材撬開,新郎的屍體暴露在二人眼前,衣服經過時間的腐蝕變得破爛不堪,依稀可以辨認是他在婚禮當天穿的那身喜服。

新郎的屍身沒一丁點的腐壞,除了面容蒼白毫無血色,頭上還有被鈍器擊打出的大洞以外,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死人。趙吏將視線緩緩向下移動,只見屍體的腳邊哈立著一尊佛像,那佛像和酒店害人的那尊一模一樣。

那佛像盤坐的蓮花中盛滿了血液,在血液的上方還漂浮著油一樣發黑的液體,趙吏厭惡地皺皺眉頭道:“屍油配邪佛,用厲鬼飼養,夠毒的呀,難怪這裡這麼多年都寸草不生。”

“碰到我們算你倒黴,你到頭了。”趙吏說罷便從風衣內兜中掏出一個打火機,毫不猶豫地扔到了棺材中,蓮花裡的屍油觸碰到火苗立刻燃燒了起來,火苗漸漸攀上屍體的衣角,灼熱的紅光摧毀著一切。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不!啊!!”院子門口新郎的靈魂突然出現,他像一匹瘋狗似的咆哮著,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女人披散著頭髮緊緊坐在上面,女人沒有雙手雙腿,眼眶裡也只剩下兩個黑黝黝的大洞,她拼勁全力拖住了新郎想要上前的腳步,猶如千斤墜頂死死壓在新郎的後背上。

新郎艱難的邁開腿向前挪了一步,絕望地嚎叫著,因為屍油的作用,大火燒得極快,沒過多久棺材裡的東西就被燒得一乾二淨。

眼看著棺材變成了黑炭,新娘如釋重負,她從新郎的身上慢慢滑落到地上,仰著頭張開嘴巴無聲地大笑起來,她生前和這個村子鬥爭到了死亡,死後和這個男人鬥糾纏了幾十年,終於在這一天得以報仇雪恨。

兩行血淚從她空洞的眼眶中流出,也不知是在哭自己悲慘的一生,還是在喜極而泣。

新郎緩緩扭過頭顱,抓那雙眼睛兇光閃閃滿了怨毒,為了洩憤他抓起新娘的頭髮將其抬起,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啃食她的靈魂,王小亞見狀縱身一躍,衝上去飛起一腳,新郎被踢得猝不及防,靈魂瞬間飛散

“謝謝你。”新郎已經魂飛魄散,趙吏走到新娘的魂魄面前緩緩蹲下,輕聲感激道。

新娘搖了搖頭她說不了話,只能彎下身軀對著趙吏磕了一個頭,她的心願完成執念消散,已經沒有理由繼續在人間遊蕩,她緩緩抬起臂膀,指著那間一直囚禁她的屋子消失在了原地。

趙吏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低著頭將手覆蓋在了心臟之上,在女孩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了人的情緒,是悲傷的,複雜的,是他從前沒有體會過的感受。

“趙吏?你怎麼了?”王小亞敏銳地捕捉到趙吏有些不對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地問道。

“我好像,有感情了。”趙吏喃喃道。

“你的靈魂?”王小亞驚奇道。

“我沒事,先去看看新娘最後指的屋子裡有什麼,她應該是想求我們的幫助。”趙吏站起身岔開了話題。

小屋裡堆放的都是雜物,在屋子的角落處,一個粉紅色的雙肩揹包被人隨意仍在了地上,上面還畫著花仙子的圖案,看起來與這個屋子格格不入,趙吏撿起揹包拍了拍上面的塵土。

揹包裡面放著一張已經泛黃的錄取通知書和一本日記還有幾支筆,夾層裡還有一個皮質的錢包,錄取通知書是來自於帝都大學,是全國最好的學府之一,被錄取的人名叫陳曉曉。

皮夾裡有一張身份證,照片裡一個美麗青澀的女孩抿嘴微笑著,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乾淨整潔。

陳曉曉,1968年8月17日生,家庭地址在帝都三環。

開啟日記,裡面被寫的滿滿當當,可以看出這本日記的主人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她善良,美好,學習拔尖家庭優渥,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

日記停留在了1987年3月6號,在那一天,女孩的高中同學邀請她去遊玩,女孩對朋友沒有戒心,帶著期待和歡喜踏上了旅程,女孩永遠也想不到,這場旅程開啟了她悲慘的後半生。

趙吏嘆了口氣,將這些東西重新放回到了揹包裡,對著王小亞道:“我們把她的屍骨收斂了吧,這上面有她家的住址,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們帶她回家。”

王小亞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了村中央幻境中擺放罈子的地點,果然罈子沒有人移動,已經化成白骨的屍首就這麼安靜的躺在壇底,趙吏和王小亞站定了身子,對著罈子緩緩鞠了三個躬,鞠躬過後他們一起閉眼默哀,這是女孩該有的尊重。

夜晚南山緩緩下起了小雨,窗上夜色迷茫,小小的雨滴在屋瓦上落著,帶來無限的溼意和清涼,春天到了,枯黃了多年的南山土地裡鑽出一點綠色的萌芽,在幻境消失後陰氣也隨之散去。

夏冬青被趙吏架著艱難地下了山,不出意外明年的南山應該會是一片春意盎然,黑夜雖然漫長但黎明終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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