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迴圈的幻境
看起來可口的飯菜一盤接著一盤被端到了餐桌上，周圍的人們吃著宴席嘮著家常，幻境突然換了一個場景，紅布變成了百步，大紅喜字變成了奠，大廳內放著一口棺材，棺材前方新郎的父母披麻戴孝哭天搶地。
賓客還是同一批人，每個人都帶著悲傷的表情，趙吏桌上喜歡嚼舌根的兩位大嬸又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可真慘，昨天剛結婚今天人就沒了。”
“哎，念過書的是真不能要，性子太烈，聽說啊昨天劉貴洞房完在睡覺的時候就被媳婦勒死了。”
“太惡毒了，村長不得殺了她啊？”
“那不能，花那麼多錢買的呢，也沒留個根，村長媳婦肯定是不能生了，但是這小媳婦能生啊。”
“村長媳婦能同意？”
“同意不同意又能怎麼樣，還能扭得過村長？”
喪禮很快就結束了，賓客漸漸走光，趙吏和王小亞對了個眼神拉著夏冬青離開了這間院子，回到了他們一開始入住的小屋。
“我們現在經歷的應該就是這個村子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不知道破解這個幻境的答案什麼。”回到屋子趙吏坐在了床上拿出準備好的壓縮餅乾遞給夏冬青後道。
“我們昨天來的時候村子已經荒廢了很久，但是這間屋子的擺設都還很齊全，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幻境應該還會繼續變化，我們得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才能找到突破口。”王小亞分析道。
“那個新娘子應該是他們買來的吧。”夏冬青眨了眨眼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買賣人口這件事情一直都層出不窮，被買進大山的女人很少有走出去的機會，基本一輩子會都葬送在這裡。
突然外面又開始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接著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趙吏去開門，早上過來招呼他們的小孩再次出現，連說的話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錢叔叔，你們怎麼才起來，宴席馬上就要開了，新娘子都到了，我娘叫你們快點，一會趕不上開席了。”
趙吏啪的一聲將房門關閉，門口的小孩就像是催命一樣不停的拍打著木門，大喊大叫著重複一段話。
“你們出來！參加我的婚禮啊！出來！”小孩喊了許久，突然變換成了一個粗礦的男聲，兇狠地喊道。
“我們收拾收拾一會就去！”趙吏隔著門朝著外面喊了一句。
敲門聲停了下來，半晌小孩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娘說村長兒子這次娶得媳婦可漂亮了，你們快來吧！”
門外漸漸安靜了下來，趙吏看了看行動不便的夏冬青道：“這個房子應該是安全的，你在這裡待著，這次就我和王小亞去。”
“好，那你們小心點。”夏冬青心知自己現在就是個毫無卵用的累贅，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原地等著。
這次只有趙吏和王小亞前往宴席，和剛剛的情節一模一樣，先是婚宴，被綁住的新娘，接著是喪禮，新婚當晚死去的新郎，就連身邊人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過。
“還回去嗎？”喪禮結束，王小亞低聲靠近趙吏問道。
“回去，看看還會不會迴圈。”趙吏小聲回應道。
如他們猜想的一般，這個幻境像是強制他們看一部電影一樣，只要他們一回到小屋就會再一次重新開啟，在第三遍喪禮散場的時候，他們選擇留在原地，幻境又變化了場景，從白天驟然變成了黑夜。
村長的房子內燭光忽明忽暗，窗戶上印著屋內的影子，被掉在房樑上的人搖搖晃晃，屋內隱約傳來鞭子抽打的聲響。
“我叫你不聽話！殺了我兒子就得給我們劉家留跟！”村長暴怒的喊著。
接著屋內就傳出一陣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吊著的人被放了下來，村長媳婦慢慢從屋子裡走出來，抱著兒子的遺像坐在了臺階上哭泣。
“兒子，你放心，只要那個女人生下咱們劉家的孩子，我就殺了她給你報仇，不！我不殺了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村長媳婦撫摸著遺像唸唸有詞。
場景繼續變化，村長家陸陸續續進來了許多男人，村長媳婦抱著一個孩子站在大門口，面前放著一口碗，碗裡裝著各種面額的毛票，每進屋一個男人就忽向碗裡投進去一張毛票。
屋子裡發生的荒誕場景，透過燭光清晰可見。
王小亞不忍心再繼續觀看，閉上眼撇過了頭，她攥緊了拳頭強忍著自己想要衝上去打死這群人的心情，一遍一遍的重複告誡著自己，這是幻境。
村長從屋內慢悠悠地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對著自己媳婦問道：“怎麼樣？多少錢了？”
“八百塊了，再有二百塊就回本了。”村長媳婦嗤笑了一聲，沒好氣地答道。
“嘿嘿，老夫老妻的吃什麼醋，這女人好像懷孕了，明天給她弄點打胎藥，把孽種給墮了。”村長嘿嘿一笑交代道。
“知道了，這波走了就不接了哦，孩子該睡了。”村長媳婦翻了個白眼道。
幻境還在繼續，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間消失在院子，這次趙吏和王小亞終於見到了新娘子的真容，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女，烏黑的長髮散亂披在肩上，嘴角臉頰都是烏青，憔悴的臉龐滿眼都是仇恨。
此時她在院子裡，被人綁在了凳子上，村長媳婦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慢慢靠近她，村長點了點頭將女孩嘴裡塞著的破布扯了出來，禁錮著她的頭強行捏著下頜骨讓她張開了嘴巴，湯藥被灌進女孩的喉嚨。
少女掙扎著搖頭，眼角流出兩行清淚，湯藥見底破布又被重新塞回道了她的嘴裡，肚子的疼痛感越來越重，少女冷汗直流，腿下漸漸被大量的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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