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房間,哪裡應該就是安瀾的房間了。

他終於爬到了山頂,面前的別墅在夜晚顯得有些陰森,栓子哆嗦了一下,有點想要打退堂鼓,可看了看身後無盡的黑暗和叢林栓子吞了口唾沫。

看起來回去的路好像比面前的別墅可怕,或許自己就算不能和安瀾做成朋友,就單單在醫生家過個夜也可以,畢竟醫生那麼善良,一定會收留他的。

別墅內二樓的窗戶撒發著微弱的光芒,栓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安瀾就是在這個房間裡。

他想看看安瀾現在正在做什麼,栓子眼睛滴溜溜地轉,找準好著力點順著牆就網上爬,上房揭瓦是每個農村孩子的必備技能,別墅也不算高,只是二樓栓子很快就爬了上去。

順著窗戶的縫隙向裡面看去,朦朧的霧氣讓他看不清裡面的模樣,若隱若現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那應該就是安瀾了,他好像正在洗澡?

栓子在心底裡發出了感嘆,淋浴是他從沒有見過的新奇玩意,旁邊擺放的瓶瓶罐罐他也從沒有見過。

只能看到安瀾的一個背影,栓子不禁有些小小的失望,就在他想要爬下去的時候,安瀾轉了個身。

栓子突然有些驚慌,安瀾的腰部以下分明長著和自己一樣的東西,祖母和他說過,有這個東西的應該是個男孩,所以安瀾是個男孩?

那為什麼醫生一直都稱呼安瀾為女兒?

更加讓栓子覺得詭異的是安瀾身上的暗紅色的傷疤,手腕腳腕胸前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條形傷口,栓子不知道安瀾犯了什麼錯,在他的印象裡只有自己犯了很大的錯才會被打。

而那麼溫柔的一聲居然將安瀾打成了這個樣子!這完全打破了醫生在他心裡的認知。

栓子驚呼了一聲,腳下一滑仰著頭就摔了下去。

醫生匆忙穿上衣服跑出了別墅,看著躺在地上頭破血流的栓子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小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栓子死了,一名上山挖野菜的村民發現了他的屍體,栓子的頭上還有個血窟窿,小孩子頑皮大半夜不睡覺不知道要上山幹嘛,就這麼摔死在了山腳。

栓子的祖母聽到這個訊息痛不欲生,他抱著自己的孫子放聲大哭,大家都比較同情她這樣的遭遇,自發一起為栓子操持喪禮。

醫生參加喪禮的時候給栓子祖母隨了很多份子,這錢足夠栓子祖母在這個小山村安度晚年的,所有人都在感嘆醫生真的好善良,只有傻子狗娃在看到醫生後瑟瑟發抖。

喪禮過後村子又恢復了從前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少了個活潑的孩子,多個了瘋瘋癲癲的老婆子。

在栓子死去的前一天他還向祖母抱怨過為什麼安瀾不和他玩,栓子祖母堅定的認為孫子是想要跑到醫生家裡找安瀾玩,所以才跌下山的,沒有了情感寄託,她將恨意全都轉移到了醫生身上,周圍的村民就算再怎麼指指點點,也無法阻止她每一次在醫生看診的時候大鬧。

好在醫生比較大度,沒有因為栓子祖母的作為而放棄給村民治療疾病,甚至都沒有對栓子祖母說過一句重話。

夜晚,安瀾躺在床上靜靜等待著醫生回來,他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手腳都被繩子給緊緊的捆綁著,從恨意轉為麻木,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

醫生回來了,房門被推開,安瀾還是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醫生脫下了白大褂,眼鏡也摘了下來。

“安瀾今天在家乖不乖?要是無聊的話,我把那個傻子接過來陪你住兩天?”醫生溫柔地撫摸著安瀾的頭髮,像是個慈祥的父親一般。

“別。”安瀾顫抖著出聲,急忙的想要阻止。

醫生輕笑了一聲:“呵呵,我們小安瀾這是吃醋了?放心,爸爸永遠都是你的,我們今天來玩點什麼呢?”

醫生緩緩拉開了床頭邊的抽屜,裡面擺放了各種各樣的成年人工具,溫暖的醫生幻化為冷庫的惡魔,他嘴角洋溢著詭異的微笑,看著安瀾痛苦扭曲的樣子興奮的難以自拔。

疼痛從內到外的傳來,折磨著安瀾的神經,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想立刻死去,模糊間他彷彿聞到了一股香味,像是香料與香水的混合,卻從來沒有聞到過。

在安瀾的耳畔突然聽到一陣低語,好像有兩個人在同他說話,那聲音似真似幻,讓人分不清真假。

“想不想要擺脫這樣的困境?想不想報復這個男人?來啊,只要和我簽訂契約,他立刻就會被撕成碎片。”

安瀾以為自己瘋了,他無數次幻想過醫生被自己反殺的場景,現如今竟然已經開始出現幻聽了麼,可就算是幻覺他也想要抒發出自己的恨意。

“好。”

“什麼?”醫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想要聽清楚安瀾說了什麼。

突然,安瀾的雙眼變得赤紅,牆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那影子手中拿著一根棍子狠狠朝著醫生的頭敲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醫生哀嚎著倒在了地上,他抱著頭滿地打滾,說到底他也就只是個文弱的讀書人,對付一個孩子還可以,對付一個成年人都費勁。

安瀾看著醫生的樣子愣住了,剛剛的聲音竟然是真的!安瀾興奮地看著醫生扭曲的模樣,如同剛剛的醫生看著自己一般。

很快醫生就沒有了氣息,靈魂緩緩飄出,瞬間就被吸到了牆壁之中,地上的屍體驟然自爆,滿屋子的鮮血和肉塊不但沒有讓安然產生任何害怕的情緒,反倒讓他開心起來。

“你的仇報了,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那聲音又來了,安瀾發現自己的體內有一種磅礴的力量,輕輕一動就將自己身上的束縛掙脫開來。

這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安瀾面無表情地下了床走到門口開啟門,手上還拿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刀。

“安安,你快跑。”

是那個傻子狗娃,安瀾放下了手中的刀,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沒事了。”

“痛痛,安瀾快跑。”狗娃子堅持地抓住安瀾的手,想要將人往外拖。

在栓子死去的那天,狗娃子也是想要幫助安瀾逃跑的,每一次到醫生的家裡,醫生都會將他綁起來,弄得他很疼,他是傻,什麼都不懂,但他知道疼是不好的,醫生這樣做是不對的。

安瀾每一次都會和自己一起遭受疼痛,狗娃子有些難受,安瀾是第一個願意和自己做朋友的人,自己的朋友難受,他心裡也會很不舒服。

狗娃子糾結了很久,可他還是在那天踏上了上山的路,可剛出了村口,他就看到醫生揹著狗娃子下了山,狗娃子身上有很多血,頭上還有個大窟窿,醫生的表情非常陰沉,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狗娃子被嚇得趕緊往回跑,醫生看到他了,還呼喚了他的名字。

安瀾看了一眼身後的血汙,還有滿臉焦急的狗娃子沉默了一會道:“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然後我們再跑。”

狗娃子想了想後點了點頭,他有記得,父親出門的時候就是收拾了很多東西,所以出門是要收拾東西的。

安瀾回到了別墅,拿走了醫生所有的錢,他是被拐走後賣給醫生的,那群犯罪團伙被揭發,醫生怕被找到便回到了這個貧瘠的村莊。

好在醫生因為不想讓人找到他,將自己的錢都換成了現金,現在算是便宜他了。

拿走了錢,安瀾拉著狗娃子連夜走出了山村,他們一直向著前方走,儘量躲避人群,只有心底裡那個聲音說可以的時候,才會去接觸路過的人。

兩個孩子手拉著手相互扶持,離開了那個滿是噩夢的別墅。

村民們驚慌失措,狗娃子的母親突然死了,是被人殺死的,傻子狗娃不見了蹤影,他們報了警,警察說狗娃子的娘屍體上傷口整齊,應該是手術刀造成的,而村裡唯一會醫的人,只有醫生。

警察去了別墅,只發現了一地的殘骸,醫生的女兒安瀾也失蹤了。

這個案子成為了懸案,村子裡的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還流傳出了很多詛咒的流言。

那兩個孩子的失蹤沒有人去追溯,此後也再沒人發現過他們的蹤跡,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只不過從那開始,許多正在進行犯罪的人都離奇死亡,有些人曾經看到,在這些現場出現過兩個漂亮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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