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天（3）
大媽說話那股子惡臭味更重了，小姑娘捏著鼻子，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道：“什麼啊？誰冤枉你了，就是你身上的味道。”，
“你說誰呢，說誰呢？你才臭呢，你全家都臭！我告訴你，你這可是誹謗，小心我去告你去。”大媽一聽這話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小姑娘的鼻子大聲嚷嚷道。
“你不信就讓別人聞聞，這事兒我還能騙你不是。再說了，我針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小姑娘不太服氣，和大媽對著嗆聲道。
“小丫頭年紀不大，滿口胡話，就是嫌棄我年紀大了唄，身上有點兒老年味兒了唄，你爹媽到我這個年紀，你也嫌棄嗎？一點兒都不會做老愛幼，半點兒都不孝順。”大媽翻了個白眼道。
“我哪兒嫌棄你了，再說您身上這也不是老年味兒啊，這味道就跟什麼肉放臭了爛了一樣，您自己聞不到嗎？”小姑娘繼續理直氣壯地回懟道。
“誒，你這小丫頭片子越說你越來勁，是不是？你看我不打死你。”說罷，大媽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抬起自己粗糙的大手就想往小姑娘臉上招呼。
這時候旁邊的圍觀群眾都反應了過來，吵架歸吵架，打人可不行，尤其是這大媽可是遠近聞名的煩人，大家夥兒紛紛圍了上來，隔開了小姑娘與大媽的距離。
原本離了遠了，大家都還好，現在湊近了全都聞到了大媽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難以形容，空氣裡瀰漫的腐肉氣息已經夠難聞的了。可靠近大媽後聞到的那個味道簡直比公共廁所。還要臭上十倍。
一下子所有人都是算走開，揮舞著鼻子前面的空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有些鼻子靈敏的甚至還乾嘔了兩聲，險些吐了出來。
大媽一看，周圍的人都比自己如蛇蠍一般。氣得渾身發抖。見對方人多勢眾，大媽也不好再繼續撒潑打滾。只得撂下一句狠話，轉身離開了生鮮超市。
這大媽一離開，超市裡的工作人員就趕緊開窗開門透氣通風，好一會兒，超市的空氣才恢復到了正常。
那大媽從夏冬青身旁走過的時候，夏冬青自然也聞到了那股味道。那根本不像是人身上能有的味道，
要說這大媽不愛乾淨，還真不是，每次他出門都要把自己打扮的乾乾淨淨，利利正正。之前好幾次碰到的時候，順順還有濃重的香水味，一點兒也不會像是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子的人。
疑惑了一會沒想通，夏冬青也放棄了思考，對於這種人的變化，沒有人會去關心，看個熱鬧就算是過去了。
晚上吃過晚飯，門鈴聲突然響起，王小亞前去開門，門口不是別人，正是哪位滿身惡臭的大媽。
“誒，阿姨，您怎麼過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王小亞禮貌的笑著道。
“你們自己做的虧心事兒還要問我有什麼事情，你看我這滿嘴的臭味兒。就是吃了你們家給我送的水果之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們是不是給我下毒了？怎麼這麼狠的心，鄰里鄰居的連投毒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大媽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了一個人就直接開噴起來。
這大媽一開口說話，王小亞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味，趕緊捏住鼻子，被訓斥的一臉懵。
王小亞哪見過這架勢啊，平時她也從來沒有跟這位大媽有過任何接觸，甚至連面兒都沒有見過，只是聽過夏冬青的形容，這位大媽有多麼離譜。當時還不信，如今一見還真是人如其名。
“不是，我們送你的都是進口水果，怎麼可能有毒！再說了，那水果都有皮兒和殼子，就算真投毒了，你們還看不出來嗎？”王小亞氣吼吼的道。
“怎麼不是你們這幾天我除了吃你們給我送的那些水果以外？就是我自己做的飯菜，我自己做的飯肯定沒有問題，就是你們的水果出了問題。”知道嗎，赤紅著眼睛朝王小丫嚷嚷道。
“神經病啊，你覺得被投毒了你就拿去化驗，那果肉吃完了，皮兒總在吧，再說了都吃幹抹淨了過來說我們投毒，你想訛誰呢？”說吧，王小亞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無論大媽在門外如何吵鬧，都不聽不問。
門口大媽見到王小亞是這個態度，氣得直跺腳。今天超市裡那小姑娘所說的味道她也聞到了，只是她堅信這個味道絕對不是自己身上發出的，以為是超市裡的生鮮壞掉了，往她身上潑汙水。
沒想到回到家以後，剛靠近孫子就被推開，孫子大聲嚷嚷著奶奶身上臭，她這才感覺不太對勁。
每天的生活都按部就班，沒有什麼偏離軌道的事情，唯獨只有夏冬青送過來的水果，算是一種意料之外，大媽下意識地就認為是夏冬青搞的鬼，氣勢洶洶地來找人算賬。
沒成想開門的是個女孩，說話不客氣就算了，還讓她吃了個閉門羹。
在門口罵了半個多小時，大媽覺得自己的嗓子跟火燒了一樣，嘴裡也是口乾舌燥，咽不下這口氣，但是沒辦法，無論她罵的多難聽對方都跟聽不到一樣。
自覺沒意思，大媽只好灰溜溜地離開，暗自盤算著把事情鬧大，要搞得夏冬青這一家身敗名裂才好。
大媽剛走沒一會兒，趙吏就從外面回來了，兩個人正好前腳後腳錯開，但是時間相隔太短，還沒走到門口，趙吏就聞到了臭味。
燻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一仰頭查到沒窒息，扶著牆乾嘔了好半天趙吏才緩過來一口氣，憋著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別墅內。
一進門兒，趙吏就覺得自己解放了，彷彿剛剛從地獄中爬出來。又重新活過來一樣那般輕鬆。
“門口怎麼回事啊，你們在外面投放什麼生化武器了呀？還是咱們家下水道壞了呀。平時就跟你們說，不要什麼東西都往馬桶裡面塞。那外面的味兒都要衝天了，鄰居不得過來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