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岌:“當然,包括豆油和醬油,也非常簡單。

這些東西涉及到百姓民生,本世子不準備靠這些來掙錢,倒希望快點推廣到民間,使得百姓能早日享受到這些好處。”

老周說道:“那玻璃杯就不是百姓所需嗎?”

李繼岌說道:“玻璃杯還真不算是百姓所需!

這玻璃杯子算是奢侈品,因為用瓷碗也可以喝酒,所以玻璃杯不是必須的。

但是豬肉就不然,人要不吃肉就沒勁,要吃肉就要有作料,這些東西無可替代,所以是必須的。”

老周說道:“世子關愛百姓,當真是百姓之福。老朽就按世子所說,把這些東西推廣開來。”

李繼岌:“關於土地等問題,由郭老三協理,爭取早日把幽州變成晉陽那樣!”

諸事議定,李繼岌返回晉陽。

在路上,在大同停留幾天,跟李存璋說了差不多的話。

李存璋見周德威那樣的大將,河東軍的大總管,都把幽州那麼大的地盤交給世子了,還獲得了那麼大的利益,他當然也同意了。

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的兒子李漢韶,讓李繼岌安排在子弟軍裡,當了個團長。

代州的李建及更是如此。

過了兩個月,李繼岌把李建及調任第一軍第一師師長,原師長安金全任世子親衛師長。

現在的子弟軍,是有兵無將。

李建及這樣的沙場老將加入子弟軍,對李繼岌來說,就是棟樑之材。

李建及率領兩個團鎮守幽州。

還有一個團的差額,經過與老周商議,利用原來幽州的軍隊進行整編,補上第三團,團長就由老周的屬下中,選出一位。

幽州事情理順以後,郭廷說任代州刺史,協助李存璋做好雲、代兩州的民政。

此時的李繼岌,年僅十三歲,但是卻膨脹了!

李繼岌的計劃:等石敬瑭的第三軍成軍後,南下攻擊朱茂貞,佔領漢中;

李彥圖率領第二師防守河中。

這樣,周光輔的第一軍就控制了幽州、河東、河中關中這條防線。

他很為自己的這一番謀劃,感到激動!

李繼岌離開以後,老周召集原來自己在幽州的人手開會。

目前幽州的土地分為三個型別:一是周德威和其他官紳的封地,周德威佔大頭;

二是因百姓逃亡形成的無主土地,郭廷說已經統計完畢,當然沒有移交給李紹宏;

三就是百姓手裡的土地。

周德威準備先在自己原來的土地和無主土地上種植黃豆和棉花。

自己的土地需要佃戶來耕種,無主的土地就招募流民,給他們種,三年不收稅。

至於要上交到晉王府的糧稅,這當然還是在原來的土地上耕種,是李紹宏要管的事,跟他老周無關。

但是現在已經是秋天,只能開始養豬、建工坊、收購黃豆榨油、製作醬油。

老周忽然發現,管理民政比打仗要麻煩的多。

但好在不用自己親自管理,原來幽州也是有人治理的。

老周這邊乾的熱火朝天,但有一個人心裡恨到了極點!

這個人就是李紹宏!

李繼岌在幽州期間,沒有給過李紹宏一個好臉色,讓李紹宏覺得心裡很是不安。

他是一個宦官,沒啥本事,只能靠著盡心盡力服侍晉王,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好不容易爬到了知軍府事的職位,怎麼可能輕易被別人搶走?

但這個人是世子,晉王的親兒子。

他李紹宏是鬥不過的。

原本想著,此次世子前來,一定要好好孝敬世子,爭取在世子面前博得一個好印象。

沒想到,世子對宦官的態度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以世子這樣的態度,將來世子接班以後,自己還有活路嗎?

只是現在不知道世子對伶人是什麼看法,如果也是對宦官那樣,世子就太遭人恨了!

他給晉王李存勖寫的那封信,還沒有得到批示。

這個很正常,晉王李存勖的當頭要務,還是軍事。

也許是疏忽了,也許是顧不上。

但李紹宏卻知道晉王李存勖的尿性,於是耐著性子,又寫了一封信“大同李存璋、代州李建及,拜世子。存璋子漢韶,任子弟軍團長。”

最無恥的,就是在適當時候,陳述事實,卻讓決策者產生錯覺!

他沒有錯說一句話,但是,卻在不當的環境下,說了恰當的言語。

李紹宏的擔心並不是無穴來風!

老周的動靜太大,這個純粹的軍人,管理民政,那也是要見血的!

幽州光是為建豬場、建工坊的而僱傭的匠人和百姓就高達幾萬人。

而原本在李紹宏手下唯唯諾諾的人,也有很多跑到老周那裡去做事。

因為老周給的月俸比李紹宏給的太多了!

現在的薪俸水準,都是按世子的交待開出來的,薪俸優厚!

另一個是晉王給的。

但是,前者往往是後者的十倍!

這還怎麼玩?

李紹宏開出的薪水,跟晉王府是完全一樣的。

而李存勖的習慣,卻是苛責一線,錢財都給了伶人宦官!

最讓李紹宏受不了的是,郭廷說從晉陽帶來的人,和一部分老周的人,完全接管了幽州的政務、民生。

他們打著招募流民的幌子,從分土地開始,建立了一整套全新的民政體系,把他這“知軍府事”的首長晾在了一邊。

軍隊就更沒有他的事了。

李繼岌剛走沒多久,李建及就率領著兩個團來了。

李紹宏還想著,來了就來了,反正也是抵抗契丹。

但李建及在老周的扶持下,不僅解散了老周的牙兵,還把原來的幽州軍也打散了,幾萬幽州軍只選出來八千人,訓練成三個團,剩下的都成為了農民和養豬的。

令人心痛的是,這些被派去養豬、建工坊的兵,好像還很高興!

受不了,實在是受不了!

李紹宏終於釋放了他的怒火,再次寫密信報告李存勖,說世子跟周德威私下交易,把整個幽州都拿到手了,甚至解散了原幽州軍,派他自己的子弟軍佔領了幽州。

這貨還裝作想不通的樣子,疑惑地問晉王:“世子這是要幹啥?”

由於李紹宏連續兩封信的誣告,晉王李存勖心裡有了不安。

李繼岌剛回到晉陽,他老孃就找了過來,並且,氣勢洶洶。

劉玉娘說:“我兒,如今很多官紳妻女前來王府討要棉被、香皂、潤膚膏、鏡子,依娘所見,倒不如公開售賣,好為王府增加進項,以資軍用,你看如何?”

李繼岌說道:“孩兒已有所計劃,不勞孃親操心!”

劉玉娘又道:“我兒哪裡話來?你儘管製作這些物事,售賣這等小事,就讓孃親操持,你不必分心!”

李繼岌:臥槽?這是要硬搶麼?

但是見劉玉娘還不走,就知道不同意是不行了。

於是說道:“孃親打算如何售賣?”

劉玉娘見李繼岌鬆了口,高興道:“首先在盒子上表明:王府專用,其次提高售價。”

李繼岌對王府專用,這個標稱還是認可的,說明劉玉娘並非一無是處。

就說道:“那價格如何?”

劉玉娘說道:“就按你定好的,棉被、香皂和潤膚膏一兩銀子,鏡子分別是十兩、白兩、千兩、萬兩。”

李繼岌想了想,說道:“但孃親只能在晉陽售賣,其他地方兒子已經安排好人去做了,免得產生衝突。”

劉玉娘笑道:“我兒放心,為娘怎會壞你好事!”

又說:“那我兒明日便將貨物帶回王府,為娘自會讓人去辦。”

李繼岌點頭應是,隨即安排李過分,去工坊帶回香皂和潤膚膏各500,四種型號的鏡子各十塊,交給劉玉娘。

劉玉娘把這些東西全部交給宦官李從襲,李從襲又帶了兩個太監,李廷安和呂知柔,以三個人不夠六條腿的陣勢,到晉陽城裡的繁華集市售賣。

當天中午,棉被、香皂和潤膚膏售賣一空。

但鏡子因為價格太高,只有十兩銀子巴掌大的賣了幾塊,百兩銀子的只賣了一塊。

李廷安對李從襲說:“世子定價有誤。棉被、香皂和潤膚膏既然賣得好,就應當提高售價;而鏡子價格太高,應該降低售價。”

李從襲一想,確實有道理,確實是能提高總的獲益。

這三人回去之後,就把這個想法告知劉玉娘。

劉玉娘當然不知道什麼是奢侈品,更不知道奢侈品的定價原則。

只是說,棉被、褥子、香皂是必需品,誰都需要,當然要賣高價。

劉玉娘把售賣回來的錢都存入自己的私人庫房,根本沒打算給李繼岌一文錢。

如此,一個月過後,李繼岌聽到了不好的訊息。

街上已經有人在傳言,說晉王府過分貪財,連棉被這樣的民生必需品都買高價。

還有人說,這是世子工坊裡產出的,價格自然是世子確定的。

李過分聽說以後,覺得對世子名聲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趕忙報告。

李繼岌知道以後,親自去找劉玉娘,跟她解釋一番:“孃親,棉被和香皂等物,百姓急需。

我王府應該澤被百姓,不應該掙他們的辛苦錢,價格要越低越好。

但鏡子不是百姓生活必須用到的,這個東西只對官宦之家的夫人小姐有用,他們有錢,可以賣高價。”

劉玉娘卻說道:“東西是我兒做出來的,售賣幾何,當由我王府說了算,不用管什麼百姓、官宦之家。”

李繼岌強忍著耐心,繼續說道:“兒子想讓老百姓享受到晉王府的恩惠,這樣才能穩定和鞏固後方,父王才能在前線安心打仗。

如果讓百姓感覺到晉王府在吸她們的血,就會失去他們對晉王府的支援。”

劉玉娘思忖一會,說道:“並非孃親缺錢,只是那些侍候王府的太監也需要賞賜,為娘沒錢啊!”

李繼岌說道:“兒子每個月給孃親一千兩銀子,孃親可以用這些打發他們。”

劉玉娘大喜:每月白來一千兩,還不用自己操心去售賣!

於是同意,從此不過問李繼岌工坊的事情。

但這樣一來,李從襲、李廷安和呂知柔,這三個就有意見了。

這一個月,他們從售賣得到的銀子中私自剋扣了何止萬兩!

如今王妃不再管這事,安心收取兒子的孝敬,自然不會再管他麼哥仨吃糠咽菜。

這三個貨於是想著怎麼得到世子的信任。

李從襲說道:“送女人!”

李廷安搖搖頭:“以前也送過,可世子摔了一跤以後,就不再要女人侍候了,只留了一個柳兒在身邊。這個不行。”

呂知柔說道:“送錢恐怕也不行吧!”

李從襲撇了他一眼,彷彿跟看白痴一樣。

李從襲忽然想起來一個事,於是說道:“有一個好機會,聽說世子在幽州把李紹宏的大權剝得乾乾淨淨,這傻貨對世子不滿了。

但是,這貨是晉王從小的玩伴,一時半會兒不會失寵。

如果我們能夠幫助世子達成他的心願,幹掉李紹宏,那我們也不愁成為世子的座上賓!”

李廷安和呂知柔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李從襲,說道:“從此,你就是我倆的大哥!”

李繼岌安頓好劉玉娘,又去軍校的工地看了看,然後就無所事事地想著什麼。

此時,卻來了一個被晉王處罰的人。

這個人叫王思同(劉仁恭女兒的兒子,當年跟隨舅舅劉守光攻打大安山,抓了自己姥爺。後來李存勖攻打幽州時,投降李存勖,被安排在騎兵部隊),由於犯了一個小錯,被晉王處罰,回到晉陽,算是世子隨從。

李繼岌問道:“你除了打過仗,還會什麼?”

王思同說道:“能認字,會作詩,酒量也不錯!(史料能查到的王思同的詩,《舊五代史》收錄,就兩句。《全唐詩》中沒有。)”

臥槽?在這個年代,酒量不錯也算本事?

李繼岌笑道:“那你來一句先!”

王思同脫口而出:“料伊直擬沖霄漢,賴有青天壓著頭。”

李繼岌笑罵:“你就會這一句罵人的話,是麼?”

旁邊李過分問道:“世子,這啥意思啊?”

李繼岌哈哈大笑:“不是蛋拽著,你能飛上天!”

李過分也笑道:“真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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