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紀城,皇宮,金殿

“陛下,”百濟眾使臣你一句我一句,絮絮絮叨叨說著自家公主的悲慘遭遇。

個個說得義憤填膺老淚縱橫。

“吾國公主優雅端莊美麗善良。她自小敬仰雲垂文化,最是崇拜天朝上國。”

“此番千里迢迢來到星紀城,為的是結兩國萬世之邦誼。怎想走在帝都的大街上,既然無端被霄小謀害……”

“陛下要為公主討回公道,嚴罰幕後兇手啊。”

龍案後的長興帝邊聽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手裡的資料。

下面的錦麟衛統領後背有些發涼。

百濟公主被殺身亡,事發突然他已經第一時間派得力下屬去調查。

但到底時間太短,並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

此時見百濟使臣進了宮,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把查到的些許蛛絲馬跡送到長興帝面前。

“殺了百濟公主後,有受傷的蒙面人見無法逃脫便立即服毒自盡。該賊人來自青石郡,五年前進京……”

嘩嘩。

長興帝不耐煩地向後翻去。

好幾頁過後,陳修堅第三任奶孃的遠房表哥隔壁鄰居侄子的大外甥赫然出現在眼前。

看著上面七子的名字,長興帝的腦筋突突直跳。

咳!

老太監長祿輕輕地咳了一聲。

長興帝回過神。

好一番安慰殿前的百濟使臣。

保證徹查百濟公主被害一事,嚴懲兇手以還她公道後,才送走了幾人。

哼。

長興帝哼了一聲,“小國寡民,連使臣都哭哭啼啼的……”

錦麟衛和巡防營統領默默站著,恍若未聞。

砰。

長興帝像是才發現兩人還在,重重放下手裡的資料。

“好大的膽子,倭寇居然敢在朕眼皮底下殘殺一國之公主。這是不把朕和雲垂放在眼裡。”

“真是豈有此理!”

下面的兩位統領一愣,趕緊縮起了腦袋。

長興帝揉了揉額頭。

“可憐老七自小沒有母族庇佑,好不容易長大就懂得替朕平亂分憂。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沒想到倭寇為了一已之私,竟然會刺殺他未過門的媳婦……”

“長祿,”他望向身邊的老太監,“讓皇后重新給老七挑個好媳婦,擇吉日成親。”

長祿自是笑著應下。

訊息傳到鎮國公府時,夷光公主和盈盼各騎著愛馬,嘻嘻地在校場上邊溜圈邊聊天。

黃明和鎮國公府的護衛們這會還在西邊,並沒有回來。

之前空無一人的校場,此時多了幾十名老兵。

這些老兵們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殘疾。

有的沒了一隻手,有的沒了一隻眼,有的甚至沒了一條腿。

然而他們恍若未覺,毫不含糊地在周圍佈置著各種防禦措施。

夷光公主雖為女人,本身卻是名將領。

她細細看了一遍老兵的佈置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個丫頭,這裡是堂堂鎮國公府,哪會有霄小敢鑽進來。他們不要命了嗎?”

盈盼嘻嘻直笑:“知道您和世子武功高強。不過國公府太大,而且護衛們都不在。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再者現在青天白日下都有人敢當街刺殺一國公主,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叭叭叭,腳步聲響起。

“祖母!”霍慶匆匆走了進來。

他看了看那些老兵,笑著朝盈盼點了點頭:“弟妹有心了。”

盈盼和霍慶打了個招呼,識趣地停下馬。

“殿下,今天跑了這麼久的馬也盡興了。以後有時間盈盼再過來陪您騎馬。”

夷光公主知道孫子有事,便不留她。

兩人又聊了幾句,盈盼才帶著吉祥回了宣武將軍府。

祖孫倆轉到正廳。

霍慶把金殿上的事說了說。

他嘆了口氣:“錦麟衛和巡防營都還沒查清到底是誰殺了百濟公主,陛下已經將罪名安到了倭寇頭上。”

“看來他是決意要出兵百濟了。”

說完,霍慶抬頭面前的地圖看去。

霍氏一族所有兒郎都在巖陲要塞戍守邊疆,此時正遭受著西涼和時疫雙重攻擊。

朝廷或者說長興帝遲遲不派軍團去解圍也就罷了,還將目光轉到了東北邊的半島……

霍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呵呵。

“沒查清兇手?”夷光公主笑容中滿是諷刺,“我看未必。”

“九成是七皇子陳修堅動的手!”

霍慶一怔,不禁若有所思。

夷光公主搖了搖頭,“我們這位帝皇最是愛惜名聲。他一向覺得即使不能名垂青史也絕不能在史冊上留下汙點。”

“因此百濟公主就算不是倭寇殺的,陛下也會將罪名按到他們頭上。”

畢竟,子不教父之過!

兒子當街殺掉了未過門的媳婦,這成何統?

特別是前些時候倭寇又在富庶的東部沿海殺燒搶掠了一番。

長興帝還沒找他們算帳,現在正好湊在一起。

“而且……”夷光公主看著地圖,沉默好了半晌,“與定西郡相比,百濟離星紀城更近。”

西涼大草原。

幾番折騰後,安文康終於意識到那夥不知名馬賊的強大。

無奈之下他只能讓族人加強防範,並把最重要的馬群通通召回來,收攏到了部族駐地附近。

還派了大量的族人、獵犬和鷹鵠去周圍緊緊盯著。

打算以靜制動,以守待攻。

這樣一來,反倒讓任寧和雷二無計可施。

兩人遠遠地轉了半個月,只能獵殺些牛羊。

最後他們見無法靠近安吉爾部族的駐地和馬群半步,便毫不遲疑轉身離開。

兩騎快如流星,一路往北飛馳。

“老任,”雷二大聲嚷嚷:“這裡距離不歸荒漠還有多久?”

“還遠。”任寧看了看指南針,“估計還有近千里。”

雷二愕然地張大了嘴巴:“這麼遠?”

“也沒多遠。”任寧笑:“前面只有些中小部族,很快就能到的。”

只有遇上大中型部族,他們才需要繞路或者想辦法搞破壞,否則都可以直線向前跑。

以奔雷和追風的速度,區區千里用不了多久。

又過了半個多月,天上火辣辣的。周圍的草地明顯變得稀疏,空氣也愈加乾燥。

兩人在處小高地停下,舉起望遠鏡四周檢視。

然而周圍到處都是茫茫的草原,絲毫沒有發現任何荒漠。

“鐵勒他們真的在這裡嗎?”雷二有些懷疑。

任寧笑而不語,低頭看了看地上稀稀落落的仙人掌後,反手抽出一支穿雲箭。

咻地放上了高空。

啪!

五彩的雲朵在天上徐徐散開,光彩奪目美麗無比。

“老任,”雷二連忙提醒:“我們可只有五支穿雲箭。”

放大牧的牧民首領身上通常都帶著穿雲箭,以備不時之需。

而這種人往往都帶有護衛。

兩人也是費了一番手腳,才堪堪搶到五支。

“附近天氣不錯,幾十裡外應該都能看穿雲箭。”任寧笑:“五支夠用了。”

就這樣,兩人先西后東,每跑出近百里就放朝天放上一支穿雲箭。

又是半個月過去,前方的小丘上終於出現了隱隱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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