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回來了!”

眾人忙高呼:“屬下見過大將軍!”

特別是包雨伯。

他的聲音最大,甚至還得意地回過頭,狠狠瞪了魯玉龍一眼。

幼稚!

魯玉龍撇了撇嘴,全當沒看見。

陸伏海默默地站了好一會兒,看著面前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感慨萬千道:“都坐吧,準備開會。”

“是!”眾將士紛紛落座。

然而上方卻有了新動靜。

主席臺原本設有兩個座位,其中一個自然是軍團大將陸伏海的,另外一個則屬於軍團副將於信鷗。

只是現在的於信鷗卻沒有在自己原本的座位就座,而是在下方尋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說來也巧,他身邊不遠處就是魯玉龍。

眾將士正浮想聯翩,卻見陸伏海的親衛走了上來。

他徑直將於信鷗的名字拿掉,然後換成另外一個名字。

蕭正!

軍團會議,原本禁止喧譁,但此情此景過於突然,下面的眾人忍不住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甚至上面的陸伏海也恍若未聞,微笑著任由他們議論。

“老羅老羅,“有將軍壓低聲音,“我眼睛不好,上面放的是……誰的名字?”

“忠,忠勇伯蕭正。”老羅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真的假的?”

老羅擦了擦眼睛,脖子使勁往前伸,最後才猶猶豫豫道:“反正我看見的就是蕭正兩字,除非……牌子反面還有其他人的名字。”

目瞪口呆的包雨伯這會也終於回過神。

他自持是陸伏海的親信,一下子站了起來。

“陸將軍,不知這名字是什麼意思?”

陸伏海也不作聲,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旁邊的監軍已經握著令牌站了起來,厲聲道:“包雨伯,記小過一次。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還有沒有規矩了,不知道會議期間,未經大將軍允許,不得隨便出聲嗎?”

“你……”包雨伯有些傻眼。

他當然知道這些規矩,只不過通常不會有人計較罷了。

而監軍來自兵部,兵部又素來和東海壁壘關係密切。

說來這位監軍往日也和包雨伯等人有說有笑稱兄道弟的,這會根本沒料到他會突然變臉。

一時間包雨伯都有些茫然。

陸伏海咳了一聲,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他手一抬,朝著旁邊空蕩蕩的位子和擺在前面的牌子示了示意。

“本將正式給大家介紹一下,忠勇伯蕭正蕭將軍,從現在開始擔任我東海壁壘的軍團副將,權責上與本將相同。他發出的命令,東海壁壘所屬必須無條件執行。”

“都聽清楚了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過去,才有人反應過來,連忙亂七八糟地回著話。

“明白!”

“屬下聽清楚了。”

“得令,本將所屬將無條件執行兩位將軍的命令。”

……

“很好。”陸伏海滿意地點了點頭。

“蕭將軍人現在還在百濟,因此暫時無法出席此次大會。不過等會議結束後,會議的內容會第一時間同步過去給他。”

“將軍,”包雨伯實在忍不住,“皇族不是一直提防著蕭家嗎?怎麼會……”

怎麼會讓蕭正重新上位?

而且還是東海壁壘的軍團副將。

雖然名義上是副將,但包雨伯聽得清清楚楚,剛才陸伏海也說了,兩人的責權相同,換句話說就是兩人在東海壁壘的地位是一樣的。

這分明是另一位軍團大將。

陸伏海皺了皺眉。

“放肆!”旁邊的監軍又刷地抓起他的令牌,嘩嘩地記著。

“包雨伯,以下犯上,擅揣聖意,同時誹謗皇族、兵部以及軍團副將,嚴重違反帝國軍紀第三款第九十一條之規定。記大過一次。同時建議軍杖十五,降軍階兩級,罰俸祿三年,剝奪艦隊指揮官一職。以儆效尤。”

四周一片死寂,包括包雨伯在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是來真的?

陸伏海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旁邊的親衛一下子撲了上去,壓住還沒反應過來的包雨伯就拖了出去。

“陸將軍,”監軍視若無睹,依然站得筆直。

“這些年包家屢擴府邸,連續納妾,同時購買大量良田土地,出手豪邁。以他在東海壁壘的俸祿,基本不可能支撐得起這樣的花銷。”

“本監軍懷疑他貪髒枉法,侵吞東海壁壘的資產。建議重查,以正視聽。”

陸伏海沉吟了會,目光掃過下面神色各異的眾人,最後才吞出一個字:“查!”

他的話很輕,然而卻像萬噸巨石一樣重重砸在了眾人的心頭。

不少人當即臉色大變。

包雨伯這些年多少是荒唐了些,但看在他生不出孩子的份上,眾人也可以理解,對他的所作所為通常一笑而過。

可他畢竟是陸伏海的心腹,往日裡幾乎唯陸伏海馬首是瞻。

結果今天因為多說了幾句話,被監軍糾住,就被撤職查辦。

那麼下來……

許多人的心不由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咳!

陸伏海又輕輕咳了一聲。

卻是嚇得那些心底有鬼的人汗毛刷地豎了起來。

“各位稍安勿躁,本將還要通知另外一則訊息。”

“齊王陳修竹因為個人私利,勾結外敵意圖毀我國安,證據確鑿,如今已經被抄家入獄。”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則訊息比剛才扣壓包雨伯不知要嚴重多少倍。

一時間,除了魯玉龍依舊淡定外,包括鍾力夫這樣的半根筋在內,幾乎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剎那間,偌大個會議室落針可聞,所有人腦子瘋狂地發轉著,卻是大氣都不敢喘。

“各位將士,自東海壁壘成立起來,任何勾結外敵毀我帝國之人,都是東海壁壘不共戴天的仇敵。”

“本將之前有眼無珠,犯了大錯,甘願受罰。”

呵呵。

說到這,陸伏海開了句玩笑,“說來本將現在身無分寸,恐怕一會兒連飯都沒得吃。”

呵呵。

下面眾將也不知道信沒信,個個幫襯著訕笑。

陸伏海也不理他們,繼續往下說。

“如今新主……軍紀嚴明,對各軍團貪髒枉法陽奉陰違的行為最是痛恨。如有查獲,無論職位高低關係親疏,一律嚴懲不怠。”

正說著,他的親衛又走了上來。

這回幾人抱上來一堆厚厚的宗卷,不大一會兒便將主席臺堆得滿滿的。

陸伏海隨手抽出一卷,隨便翻了翻。

朱詠歌。

下面有人眼尖,一下子認出卷宗上的名字正是某位將軍,情不自禁扭頭朝他望去。

朱詠歌反應很快,一張黑臉剎地變得蒼白。

“將軍……”他顫抖著站了起來。

陸伏海恍若未聞,只是撲地輕輕丟下手上的宗卷,生生打斷了朱詠歌的話。

“各位將士,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因此改過自新就好。“

“他……如今也給了大家一次機會,唯一的一次機會,希望各位好好珍惜。”

朱詠歌何等機靈,一下子心領神會,他忙不迭地連連點頭,“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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