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幾天,整座石林到處鬧哄哄的。

馬賊們翻著一切能翻的地方,檢查著一切可疑的面孔。

然而……

“沒有。”

“什麼也沒發現。”

“到處都找不著。”

各搜尋隊以及各關卡紛紛回覆。

呼廷託遲和其他馬賊首領聽著這些結果,一個個面無表情。

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在擔憂。

白天人多還好說,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呼廷託遲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腦海裡總是出現葛理和鬍子他們僵硬的屍體。

甚至明知自己的大塊頭護衛就守在門口,然而他卻依然忍不住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厚厚的門板。

似乎下一秒,大門就會被看不見的影子推開,然後有人摸進來扭斷他的脖子。

就這樣疑神疑鬼心驚膽戰地過了幾天,呼廷託遲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幸好的是他又有了個新的幕僚。

只是這人沒葛理好用。

這天,休息不足的呼廷託遲兩眼一陣一陣的發黑。

聽著新幕僚絮絮叨叨說個不停,他忍不住心浮氣燥。

“一會兒走一會兒留!你他釀到底拿得什麼主意,是走還是留?”

幕僚正說得暢快,被呼廷託遲這麼一咆哮,頓時頭腦空白,呃呃呃地說不出話來。

呼廷託遲一看更是憤怒,抬起手重重朝著門口方向一指。

“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辦,再給本王……首領一個明確的答案。”

幕僚渾渾噩噩離開。

他新官上任,還準備燒三把火。

然而火苗剛剛點起,被呼廷託遲的口水一噴,剎那間熄得連火星不剩。

其他馬賊頭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一個個眼中若有所思,有的人興奮也有的人擔憂。

又過了幾天,眼看就是半個月,馬上到了鬍子去南邊拿解藥的日子。

石林裡的馬賊開始頻頻調動。

他們便有意準備提前兩天過去作好埋伏,準備將那夥不知名的敵人一網打盡。

這天,石林裡的小會議室,坐滿了馬賊的大小頭領和頭目。

幾天的安生生活,上首位的呼廷託遲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那個躲在石林裡的老鼠還沒找到?”他語氣十分和藹。

幕僚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大首領,雖然人沒找著,但近來石林也沒見什麼不對勁。”

“賊人應該是見我們防範森嚴,無從下手,只好黯然離開。”

呼廷託遲鬆了口氣。

“石林外圍的明暗哨也沒發現什麼異樣?”他又問。

屋子裡的馬賊們相視一眼。

這還需要問嗎?

石林到處都是眼睛和機關,尚且找不到敵人。外圍的明暗哨就更不可能了。

沒過多久,不大的馬賊會議室火藥味又濃了起來。

有頭目支援到南邊設伏,有人則明言反對。雙方徑渭分明地分成兩派,誰也說不服誰。

“各位。”突然有小頭目站了起來,“石林裡有敵人,這點應該沒人懷疑吧?”

眾人沉默。

這小頭目斜視滿屋子的人,“整座石林裡有無數眼線和機關,然而始終找不到人。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馬賊們紛紛點頭。

那小頭目繼續開口“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難道大家就沒想過,那所謂的敵人沒準就在我們這群人之中!”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會議室裡很快亂哄哄起來。

在場的馬賊神色莫名,紛紛拉開距離,警惕地打量著彼此。

嘩啦。

這時,門外一陣異動,幾排手持武器的馬賊殺氣騰騰地將這座小小的會議室給圍了起來。

這又是什麼情況?

馬賊頭目們大吃一驚,紛紛扭頭朝上方的大首領望去。

然且呼廷託遲低垂著眼簾,似乎睡著了。

他的大塊頭護衛上前一步,刷地抽出兩把大斧頭,把呼廷託遲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後。

支援出兵設伏的東里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大首領,這是?”

“拿下。”

不知誰冷喝了一聲,東里便被門外的數名馬賊一湧而上,擒個正著。

東里心一驚,隨後勃然大怒:“混帳,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抬頭四下張望,然而周圍的人全是看戲的眼神。

東里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大首領,我東里在石林裡雖然武力不高名聲不顯。但您是清楚的,我一向忠心耿耿……”

“好一個忠心耿耿。”呼廷託遲陰森森地站了起來,“不枉本首領親自作了這麼久的苦肉計,終於把你們這些叛徒給釣了出來。”

“說!明知南邊是陷阱,為什麼你還要支援調兵出去?”

叛徒?

東里急得滿頭是汗,“大首領冤枉呀。鬍子不是說在半個月後會在南邊五十里的地方拿解藥嗎?小的想……”

哼哼!

呼廷託遲冷笑,“眾所周知石林裡道路曲折迴環,斷頭路比比皆是,而且明裡暗裡的機關眾多。外人闖進來如同進了迷魂陣,很容易被剿殺。”

“你倒好。非讓我們把人馬調出石林外設什麼伏。”

“說!”呼廷託遲又是一聲暴喝,“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東里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大首領冤枉啊。屬下只是沒想到這一層……”

呼廷託遲懶得再聽他狡辯,“押下去大刑伺候,好好審個清楚。”

大驚失色的東里還想說什麼,然而很快被人塞了團破布進嘴裡,直接拖了出去。

呼廷託遲冷冷地望向那幾個支援出兵的馬賊頭目,揮了揮手。

又是一群人撲上來將他們扣下,不顧幾人的分辯一一拖走。

“各位”

刷!

會議室裡剩餘的馬賊頭目一下子站了起來。

呼廷託遲敲敲面前的石桌,“備戰!”

“是!”各馬賊響亮地回答。

呼廷託遲點頭。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幕僚,隨後目光深遠向南看去。

“大首領,敵人不敢明著進攻石林,只能弄些暗殺恐嚇的下作手段。因此來人絕不是王庭的大軍,而且人數應該不太多。”

此時雖然沒有下雪,但到底是寒冬臘月,萬物蟄伏的時候。石林周圍部族寥寥。這夥人無法得到有效補給,又不敢攻進石林來。

與其出去對推,不如就讓他們在外面待著。

石林裡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看誰熬得過誰。

任寧對此呵呵一笑。

他沒再呆下去,找個機會悄悄出了石林,繞著彎往西。

果然外面靜悄悄的,除了一些暗樁,一個馬賊也沒有看到。

五十里不算太遠,但任寧沒有代步,還是走了半個晚上。

他弄好新的聯絡標記,隨後換了個位置,鑽進灌木裡悠哉悠哉地休息起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大中午。

面前站著的正是笑呵呵的雷二還有追風長長的馬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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