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點十分。

瀋河區,西濱河路,未來城小區。

陸濤坐在青年湖邊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一副民用級的望遠鏡,不時便會向對面的高樓望去。

街對面那棟建築的21層,就是葉權的住處。

因為沒有電梯卡,陸濤並未直接爬上去,而是已經在這裡守了兩個小時。

這期間,葉權家裡一直都沒有亮過燈。

段世豪開戰的動作很迅速。

自從蘇大慶身亡,他們這群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段世豪的老婆孩子,都被安排去外地旅遊,離開了沈城。

此刻的情況,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掌,緊緊地扼住了陸濤的喉嚨。

他想要反擊,但伸出手去,接觸到的卻只是一片虛無。

這種局面,無疑是段世豪早已經佈置好的。

他深知陸濤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所以,他避開了所有可能出現的風險。

陸濤也清楚,這個所謂的雙方交鋒,就是一場簡單的貓鼠遊戲。

段世豪在戲弄他,也在等待機會。

他在等待陸濤筋疲力盡,一無所有,然後用最簡單的方式,採取最小的代價,幹掉他!

一連三天,陸濤都蟄伏在未來城附近。

漫長的等待消耗掉了他的耐心,也讓他清楚,在自己沒有被解決掉之前,葉權恐怕是不會再回到這個住處了。

等他回到東陵民宅的時候,林守義看見陸濤頭髮亂糟糟,滿臉胡茬的模樣,顧不得心疼,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小濤,東陵這邊出亂子了。”

陸濤在這期間並未接到過電話,聽到林守義這麼說,皺眉問道:“怎麼了?”

“下面那些沙場的小老闆們,要反!”

林守義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晚上我去廁所的時候,聽到有人在給老趙打電話,具體的內容我沒聽到,但大概的意思,就是有人說你已經不適合繼續作為東陵砂石行業的領頭羊了!這些人,準備重新召開會議,選舉一個代言人出來!”

陸濤走進院子,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訊息準嗎?”

“我沒跟老趙聊過這件事,但聽得很清楚,而且老趙也在一直安撫那些人,具體什麼結果,我不清楚!但老趙既然沒提出來,說明他應該把反對的聲音給壓下去了。”

林守義遞給了陸濤一支菸:“不過這種事你也清楚,既然有了苗頭,僅憑往下壓是壓不下去的,這事不解決好,早晚是個定時炸彈!”

陸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才三天而已,他們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事八成是段世豪在後面發力了!”

“這事咱們倆想到一起去了!”

林守義開口道:“當務之急,是得想辦法穩住東陵的這些沙場老闆,這邊是你的大本營,一旦出了亂子,沈城將徹底沒有咱們的容身之處!”

陸濤深吸了一口煙,沒作聲。

“這事我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案,第一步要把這個內鬼捉出來,平眾怒!第二步則是聯絡一下我原來的關係,想辦法把沙子賣到康平、法庫、新民、遼中這些沈城周邊的區縣去,哪怕不賺錢,甚至虧損一些咱們都認了!”

林守義頓了一下;“這些份額不能給趙家,而是要下發給其他的沙場,保證生意的平穩執行!並且虧損的部分得由咱們承擔,只有讓那些小老闆看見咱們沒有被逼到絕路上,才有可能渡過這次危機!”

陸濤吐出了一口煙霧:“咱們的賬上,已經沒有填補虧空的錢了。”

“我還能拿出來一百萬。”

林守義嘆了口氣:“我知道這一百萬,放在砂石生意上,無疑是杯水車薪,但至少得先把生意撐住,不能讓人看見咱們一蹶不振!”

“這事,就按照你的思路去辦吧。”

陸濤沉吟片刻,補充道:“至於抓內鬼這件事,暫且先放一放!如今外部的壓力,已經讓這些小老闆們風聲鶴唳,咱們對內動刀子,只能讓人心更加動盪!”

“行,聽你的!”

林守義點了點頭:“明天我約了遼中的幾名建築商與包工頭,想聊聊砂石供應的事,要麼,你跟我一起去見見?”

“行啊,見見唄!”

陸濤最近這段時間,雖然對於這一系列的事情看起來很淡然,但實際上也是最為焦頭爛額的那一個。

被逼到絕路上的他,能想到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就是透過武力手段,打垮段世豪身邊的組織架構,讓對方顧此失彼,給自己爭取到一個喘息的時間。

雙方鬥到這個地步,陸濤相當於在跟段世豪打明牌,自己手裡有什麼牌,有多少籌碼,對方都看的清清楚楚。

段世豪清楚陸濤是個亡命徒,所以在開戰之初,就把這條路給陸濤堵死了。

這麼一來,陸濤有力無處使,只能選擇重振旗鼓,盡力維持盤口的穩定,伺機求變。

陸濤心裡清楚,這場交鋒拖得越久,就對自己越發不利。

但哪怕明知道自己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他也不得不默默接受這個事實,否則他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失去東陵這道護身符,自己只能死的更快。

在找不到葉權蹤跡的情況下,陸濤便重新將重心放在了維穩上。

縱然東陵砂石業已經被鎖喉了,但誰也不能否認這是一塊能帶來巨大利益的肥肉。

只要這塊肥肉還在陸濤的碗裡放著,段世豪就得忌憚他三分。

雖然這些許的利益不足以撼動恆盛地產,但陸濤如果真將它作為利益交換捨出去,倘若能用在對的地方,也足以讓段世豪疼一下。

第二天中午,陸濤便跟隨林守義一起奔赴遼中,見到了當地的幾名建築商。

為了保護兩人的安全,趙泰、金銳、大博、小威四人也全部出動,生怕陳金髮的事情再度發生。

這種商業洽談的酒局,陸濤平時很少參加,另外最近還心事重重,所以除了喝酒幾乎就沒說話,所有事情都是林守義在談。

酒店樓下,趙泰坐在車裡,正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出神,下車買菸的金銳卻滿頭是汗的跑回來,伸手拉開了車門:“泰哥,尾號三個7的新款奧迪A8,是不是葉權的車?”

趙泰回憶了一下,點頭:“是啊,怎麼了?”

“大爺的,還真是他!我剛剛去買菸,看見那輛車在我面前開過去了!”

金銳指著身後的街道,語速很快的回應道:“葉權這孫子,八成也在遼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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