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爺,麻錢兒一口氣把十幾個白人沉到了海底,對方我們還認識。”

燕歸巢閣樓,賽華佗小心翼翼地將這件事彙報給了林肆。

其實他覺得麻錢兒真的做的有些過了,你把人打一頓腿打斷就足夠出氣了,幹嘛要把人全殺了,還沉入海底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林肆聞言停下手裡的工作,抬頭看著賽華佗,想了想說:“先這樣吧,找機會給那十幾人的家屬送些錢款去,就當慰問,麻錢兒現在管著燕歸巢,如果做事不狠一些怎麼鎮得住手下兄弟和那些身份尊貴的客人?只不過以他的年紀來說,太過嗜殺也不是好事,我會找機會跟他聊聊的,好了刁爺你去忙你的吧,這件事我放在心上了。”

“好吧,肆爺,那我先忙去了。”

賽華佗開門正要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道:“對了肆爺,石頭最近好像有些奇怪,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傻笑,還總往出跑,以前的他可不會這樣,咱們要不要派人去跟著看看?可別像細狗上次一樣上當受騙。”

“哦,那的確是應該跟去看看,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刁爺。”

“好的肆爺,發現任何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彙報給您。”

賽華佗走後,很快便安排了一名機靈的夥計,在石頭出門時遠遠跟在後面。

卻說石頭最近的確有點不對勁,從前的他是不會一個人出門溜達的,總是要拉上個同伴。

別看他憨頭憨腦打起架來不要命,但在正常的人際交流時那可就真的要了親命,支支吾吾不說,特別是面對女性時口吃的問題就更嚴重了,這也使他養成了喜歡宅家不願出門的習慣,可最近幾天倒好,這石頭竟然主動獨自出門。

秉承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則,賽華圖還是將這件事彙報給了林肆,而後者也覺得有些奇怪,便讓人跟上去瞧瞧。

卻說石頭今天外出難得沒有帶林肆送他的鐵頭盔,一身鐵衣也包裹在了襯衣下,顯得有些臃腫,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不過這憨頭憨腦的傢伙卻一路走一路笑,笑一會兒還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跟個二傻子似的。

負責跟蹤的那兄弟也是摸不著頭腦,跟隨石頭拐進了唐人街一條較為熱鬧的街道,最後停在了一家名為“小玉胭脂鋪”的店面前。

石頭先在路邊的攤位買了包油條,這才抬腳走進胭脂鋪。

“小......小......小......”

“石頭哥你來了?”

石頭一聲“小玉”還沒叫出口,對方倒先看見他先一步打了招呼。

“小......小......小玉,你吃......吃......吃吃了嗎?我買了油油油......條。”

小玉是一名黃面板的華人女子,看年紀十七、八歲,長相雖然算不上特別漂亮,但相當清秀,一對眼睛大而靈動,笑起來臉頰上隱隱還能看到兩個酒窩。

“還沒吃呢石頭哥,你這油條是買給我的嗎?”

石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習慣性撓了兩下腦袋道:“是......是是,你快......快吃吧!”

“石頭哥,你也沒吃飯吧?我早上正好熬了些米粥,要不你在這咱們一起吃?”

石頭聽到人家姑娘邀請他一起吃早飯,憨憨的笑著,臉頰噌一下直接紅到了耳朵根兒。

“那......那......那感情好!不過我......我飯量大,米......米粥夠......夠嗎?”

那女孩看到石頭的傻樣兒掩嘴笑了笑道:“石頭哥你放心,我想著你應該會來,熬了一大鍋呢,我這就去給你盛去,你稍等。”

女孩說完轉身如同一隻歡快的梅花鹿蹦進了後堂。

石頭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直到姑娘離去,他臉上的紅潮才逐漸消退。

這一幕被藏在暗處的肆久堂兄弟全部收入眼簾,差點沒笑出聲。

“刁爺還擔心呢,原來石頭哥是處上姑娘了,這可是大好事兒,看來我要立刻回去告訴刁爺。”

盯梢的兄弟將石頭這件事彙報給了賽華佗,而後者又第一時間彙報給了林肆。

“哦,石頭戀愛了?這是個好事啊。”

林肆聽見後的第一反應便是替兄弟高興,但很快他又接著說道:“不過還得派人去查查那個姑娘的來歷及背景,我們肆久堂現在也算樹大招風,明面上的敵人不少,背地裡覬覦眼紅我們的人也是數不勝數,不得不防。”

林肆略微思考一下,“刁爺,這件事到此為止,後續我會讓阿虎派人去調查,就先讓我們的石頭兄弟享受享受幾天愛情。”

賽華佗應了一聲,退出房屋內。

卻說阿虎這不查不要緊,一查之下那位名叫小玉的姑娘來歷果然很有問題。

她無父無母,一位十八歲的女孩孤身來到舊金山,在兩週前被石頭從幾個混混手裡救下,而那小玉則仰慕石頭是位大英雄、救命恩人,想要以身相許,但石頭這憨貨雖然心裡癢癢,可嘴上卻一再拒絕,不過他還是給這位姑娘安了家,並且自己出錢盤了個鋪面,這就等於私定終身了呀。

但阿虎隨後的調查也逐漸浮出水面,這位姑娘並非土生土長的華夏人,她還有個英文名叫海倫,從小生活在白人家庭裡,而且她也不是從華夏來的舊金山,而是從洛杉磯來的。

是的,這位海倫是個職業,感情騙子,專門騙同胞,騙那些到北美時間不長,又稍微有些家當的華人。

她也是聽說舊金山的唐人街華人很多,有錢人自也不少,便轉移陣地,從洛杉磯來到了這裡。

石頭這個愣頭青,人家的陷阱都甚至沒擺好他便自己跳進去了,心思單純的就像個嬰兒。

林肆聽完了阿虎的彙報,眼中寒光閃動。

“那個叫海倫的還有沒有其他背景?受何人指使?”

阿虎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發現,要麼她就是個單純的感情騙子,要麼她背後的勢力很大,藏得很深,肆爺您是擔心......”

林肆沉吟了一會兒道:“找到那個小玉,給她一筆錢打發走,如果她只是圖錢一定不會拒絕,如果她跟你談感情......那就對不起了,裝進麻袋沉到海里去。”

“肆爺,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阿虎現在名義上雖然是致公堂的話事人,可實際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致公堂已經成了肆久堂的一個分堂,而阿虎也變成了林肆的得力助手,他甚至將經營已久的情報網路也轉移到了林肆手中。

......

“姑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接近我那位兄弟又是為了什麼,這裡是肆爺給你準備的兩千美金,拿著它離開舊金山。”

阿虎專門撿了個石頭不在的日子,來到胭脂鋪和小玉攤牌。

小玉一開始還裝無辜,直到阿虎將槍亮了出來,她才露出真實嘴臉道:“虎爺,我要是真的和石頭哥結婚,可以得到的遠遠不止兩千美金,您這是打發要飯的呢?”

阿虎微微一笑,重新拿起桌上的手槍左右打量一番,那槍口卻似是無意的在小玉身上瞄來瞄去,嚇得後者頗為不自然。

“錢多錢少其實都不是主要問題,就算現在有十萬美金擺在你面前也要有命花才是,你說呢姑娘?你是聰明人,相信不用我說第二遍,肆爺很在乎他的這個兄弟,不會讓任何人欺騙他的感情,記住,是任何人。”

小玉有些緊張,乾咳了兩聲,硬撐著道:“那......那好,我就給肆爺這個面子,今天......不,明天,明天我就離開這兒。”

阿虎將槍收進了腋下槍帶,拿起帽子扣在頭上,補充了一句:“今天就離開,這件事沒得商量,還有這個胭脂鋪裡的所有東西,如果我看到你帶走任何一件,這兩千美金你都沒辦法賺到手。”

阿虎的威脅給的很到位,小玉拿了錢,只是進屋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服,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唐人街,她離開的方向正是洛杉磯的方向。

“你們兩個跟著她,看她是不是真的要離開,親眼看著他走出舊金山地界再回來。”

“是,虎爺。”

阿虎為求保險,專門派了兩名兄弟跟著小玉,一路“護送”她出城。

小玉走遠後,胭脂鋪對面的茶樓二層,林肆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道:“怎麼樣石頭?我沒騙你吧?記住,以後只要有天上掉餡餅的事,都要冷靜下來,質問一聲是不是真的,這件事憑什麼輪上我?

肆爺並不是說你不好,而是我們肆久堂現在發展的如火如荼,很容易遭人嫉妒,他們不敢來明的,就會變著法的跟你玩陰的,這小玉只是個開始,絕不是結束,今後還有各種各樣的誘惑出現在你們面前,能否抵禦著這些誘惑才是你們現在應該學習的。”

林肆對面,臉色鐵青的石頭一直低著頭,他雙拳緊握,手臂輕輕顫動,剛剛小玉的所作所言他都分毫不落差落入耳中,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心儀的姑娘竟然只是個騙子,一個職業感情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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