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離開後,林凡扶著床坐起來。

嘶!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楚瑾是吃什麼長大的,力量這麼大。

林凡以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沒少受傷,但是都是槍傷,或是被炸彈殘片傷到的,幾乎沒有一個活人可以近他的身,他們這種職業一旦被人近身,一旦被人近身就有暴露的風險,決不能留活口。

可是楚瑾竟然只用了一招,別說近身,差點給他淨身。

林凡可以肯定,楚瑾根本沒有使出必殺的功夫,真的只是切磋而已,力量上也是留了一手,不,三手。

林凡閉上雙眼開始回憶楚瑾的動作,剛剛和楚瑾比試的畫面就在腦海裡浮現出來,時間太短了,真的只是用了一擊。

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冷兵器的魅力,兩方對壘,不會拖泥帶水,能夠一招擊落對方主帥於馬下,這一仗就贏了。

花架子有,但是不多。

不像後世學的武術,基本都是表演性的花架子。

林凡不得不改變自己的心態,楚瑾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只是他的陪練,而是要超越的目標。

這就是男人的勝負欲。

首先從增加體能開始。

剛剛靈兒給他敷了大夫開的膏藥,效果還不錯。

開始訓練,一天都不能等了。

上衣上沾上了一點膏藥,林凡將衣服脫了下來,光著膀子,做俯臥撐。

這具身體太弱了,剛做十個,林凡就已經感覺到疲憊,而且是非常疲憊。

汗水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但只要一回想起來,楚瑾一招就把他KO的畫面,林凡就又撐了起來。

錢多多剛一聽說是給林凡找大夫,心裡擔心的不行,後來知道只是輕微傷和傷勢的來歷才想著去嘲笑林凡一番。

光顧著嘲笑把本來的正事忘記了。

她這次來是想和林凡對對美容養顏館的賬的,這幾天生意很好,他跟林凡之前的約定是七天分一次錢給他。

現在到了七天,該給林凡對賬分錢了。

錢多多又折返回來。

“我剛才忘跟你說......”

錢多多推開門就看到這一幕。

林凡赤裸著上身,在地上一上一下。

砰!

門被再次重重關上。

......

另一邊的刺史府。

袁宏義拿著一張紙急匆匆的朝父親的院子走去。

袁松之老爺子正坐在雕花木椅上喝茶。

“什麼事啊?”老爺子捋了捋白色的鬍鬚,神態悠閒。

袁宏義將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給父親,“您看看吧。”

紙上寫著兩首詩。

榮州的書生學子經常會透過各種關係託人將自己寫的詩作遞到袁松之手上,就是想讓老爺子能夠給品評一下。

能讓袁宏義親自送來的詩,應該也是哪個有身份的家的公子。

袁松之對這些世家子弟是很不屑的,志大才疏,總是覺得自己很不錯,其實沒有幾斤幾兩。

以前袁宏義也向他推薦過這些人做學生,都被袁松之拒絕了。

打心眼裡,袁松之是瞧不上他們的,自然也連帶著他的詩一起瞧不上了。

但是兒子拿來的詩,袁松之該看還是要看一看的,別人的面子不看,還是要看兒子的面子。

袁松之拿起紙,仔細看了起來。

“竹外桃花三兩枝,”這是寫景的,倒是還不錯,“春江水暖鴨先知。”袁松之的表情開始發生變化。

春天江水的溫度確實是經常在水中嬉戲的鴨子們先知道的,這是個常識,但是平日裡大家都沒有想到。

袁松之對這首詩來了興趣。

“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生動。

袁松之在信裡給出了這樣的評價,似乎文字現在已不僅僅是寫在紙上,而是逃出紙外,在他面前勾勒出一幅春江晚景圖。

“這首詩是題畫詩?”袁松之看到詩題說道,“慧明的那幅畫有主了?”

慧明大師會將自己的畫贈與寫出題畫詩的作者已經不是秘密,榮州城裡幾乎人人知曉。

“正是。”袁宏義點頭說道。

袁松之捋了捋鬍鬚,“不錯,這首詩配得上慧明大師的畫,甚至是可以讓那幅畫名垂千古,慧明這個名字也會讓人家喻戶曉,可惜了,其實給我那圖晚景圖也不是不行。”

袁松之惋惜的搖搖頭,誰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名垂千古啊,只要後世的人們讀起這首詩,就會想起慧明這個人。

雖然林凡在生日的時候已經贈給過他一首詩了,但是詩嘛,肯定是多多益善了。

袁松之的視線又落在另一首詩上,饒有興致的讀了起來。

《嘲竹》?

竹似偽君子,外堅中卻空。

看到前半句袁松之就睜大眼睛。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說竹子是偽君子,竹子精神是感物喻志的象徵,也是喻物詩和文人畫作中最常見的題材;它表現著自強不息、頂天立地的精神,清雅脫俗、不作媚世之態。

可是當他看到後半句,眉心微微蹙起,好像確實也說出了竹子的特點,外強中空。

“成群能蔽日,”沒錯,這就是竹子的一大特點,竹林密集而生,頂天立地,遮天蔽日,可看到後半句,“獨立不禁風。”袁松之輕咳一聲,好像也沒錯,一根柱子就有些弱不禁風了。

“根細成攢穴,腰柔慣鞠躬。”袁松之也曾經讚譽過竹子,更是畫過竹,寫過竹,雖不喜這首詩對竹子的態度,卻又覺得他句句說出了竹子的特點。

“文人多愛此,生氣息相同。”

袁松之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哪是嘲諷竹子,這是在罵文人啊。

此子如此囂張。

袁松之將寫著詩的紙啪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

袁宏義猜到父親會有這樣的反應,反而平靜的說道,“這兩首詩如何?”

“第一首不錯,是首傳世佳作。”說到這裡袁松之的表情微變,“第二首,哼!狗屁不通。”

袁宏義笑呵呵的將紙又拿起來摺好,能讓情緒穩定的老父親破天荒罵人,就已經是了不起了。

“這兩首詩是同一個人寫的。”袁宏義說道。

袁松之愣了一下,表情從憤怒變成了平和又帶著一絲絲可惜,“有這樣的文采,竟然是如此桀驁不馴的性格。”

老爺子想了想還是問道,“寫這兩首詩是何人啊?”

袁宏義慢悠悠的拿起來。“林凡。”

老爺子一把將袁宏義手裡的紙又搶了回去。

原本已經趨於平和的表情瞬間變成驚喜,“我就說看著怎麼如此眼熟,這詩韻,這氣勢,這傲骨,除了林凡還能有誰。”

袁宏義還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此雙標過。

“您剛剛不是還說第二首詩狗屁不通。”

袁松之擺擺手,“我說過嗎?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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