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平
曾為波雖然沒有袁宏義那麼直白，但話裡話外都是在誇獎自家女兒的優秀。
如果在袁湘蓉和曾柔裡面選一個，林凡肯定會選擇曾柔。
但現在排她們全面的還有別人呢，林凡還不是非要在她們倆之間選一個的時候。
而且林凡也不想當官，目前他不太需要靠未來“岳父”給自己帶來什麼便利。
賺錢才是硬道理。
林凡應付了幾句曾為波就找個藉口離開了。
在每次鄉試之前，只有一個獨女的高門大戶都會先下手找一個或者幾個藍籌股觀望著，哪個青年才俊中舉了，直接就接回來拜堂成親。
林凡現在這種無依無靠，又看起來很有學識聰明睿智又一表人才的就非常合“老丈人們”的眼緣。
反正現在先籠絡著，他日科舉如果不中，他們也可以立刻翻臉不認賬，林凡沒家沒勢的也沒地方說理去。
可一旦高中，林凡這樣沒家沒勢的又是最好拿捏的，左右是不虧的。
如果真是寒門書生倒是可以賭上一賭，一旦高中就能抱得美人歸，沒中就再繼續寒窗苦讀，其實也不虧，最多就是背後被人嘲笑趨炎附勢。
但林凡根本不需要啊。
想著想著，林凡已經回到楚府。
雖然楚府沒有袁家和曾家的宅子大，可一看到門房上的“楚府”二字，就讓林凡莫名的心安。
他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小腦袋泱泱的耷拉著，滿臉焦慮。
可是看到林凡的瞬間，又氣哼哼的揚起小臉，假裝生氣。
這一套操作下來，演技極為浮誇，林凡在心裡默默給了個差評。
“誰惹我們小年生氣了啊？”林凡明知故問。
小年依然仰著圓圓的小臉。
雖然知道小年是演的，但哄還是要哄的，而且還要哄好。
林凡將藏在身後的五芳齋糕點提到身前，故意在小年眼前晃了晃。
在看到糕點的瞬間，小年的神情明顯發生了變化，還吞了口唾沫。
只是一瞬間，小年又恢復了仰著小腦瓜的小模樣，不為所動。
能夠經得起美食的誘惑，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只是因為林凡偷偷出去赴宴，只要回來帶了好吃的，就一定會讓小年眉開眼笑，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凡溫柔的摸了摸小年的頭頂。
小年這時才低下頭，委屈巴巴的看向林凡。
“爹爹，你是不是馬上就不要小年了。”小年的眼眶已經溼了很讓人心疼。
林凡被小年的話問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會不要小年，爹爹從來就沒有過這個想法啊。”
小年眨了眨大眼睛，捲翹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
“剛才多多姑姑說的，她還說你馬上就要去曾縣令家裡住了，給曾縣令做女婿。哇~”小年大哭起來。
小年一聽到錢多多說爹爹要搬走心態瞬間就崩了，後面的話聽沒聽懂都無所謂，反正爹爹要搬走，天要塌了。
林凡終於知道為什麼小年今天這麼奇怪，原來是錢多多說他會離開，先不管錢多多怎麼知道的，這就是造謠啊。
造謠可恥。
林凡把小年抱起來，輕聲安撫，“小年不哭，爹爹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搬出去，而且多多姑姑說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小年不要信。”
小傢伙很會聽重點，她從林凡的一段話裡瞬間聽到了“不會搬走”，“假的”。
小年抽抽嗒嗒眼淚汪汪的看著林雨，“爹爹真的不會搬走嗎？”
“真的，爹爹保證，絕對不會搬走。”林凡非常嚴肅的說道。
小傢伙用胖胖的小手擦了把眼淚。
“爹爹把五芳齋的糕點給我吧。”小年伸出了小胖手，像是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凡心中感慨孩子的情緒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啊。
他輕輕將小年放下，然後把五芳齋的糕點遞給她。
小年看到五芳齋三個字，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在吃的這上面是騙不了她的，雖然遠，但林凡還是繞遠買了五芳齋的。
小傢伙提著糕點走了，林凡開始找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錢多多。
不造謠，不傳謠。
錢多多是一個也做不到。
果然走到後院就看到了錢多多。
林凡覺得自己必須要去質問錢多多，為什麼在小年面前造謠，到底有何居心。
還沒走近就聽到一陣聒噪的聲音。
“錢小姐，不是這樣彈。”
“不對不對，手不是這樣的。”
“錢小姐您休息一下別彈了，我的耳朵說不了了。”
靈兒的聲音帶著央求。
錢多多沒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彈了幾下。
“那個曾柔不就是會彈琵琶麼，有什麼了不起，琵琶我也會，這有多難。”
“哎呀，錢小姐，不對不對。”
林凡啥也沒說，轉身就走。
......
楚府雖然沒有刺史府和縣衙的院子大，但卻勝在溫馨，就算是丫環下人走在院子裡，臉上也都洋溢著笑，那種自由愉悅的神情是無法偽裝的。
聽說楚府裡得丫鬟下人賣身契都在他們自己手裡。
楚瑾認為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就算他們出身不好，但也沒有理由桎梏他們的身體。
所以楚府裡的丫環下人每月正常領著月錢，如果不想幹了，也可以領盤纏回老家，沒人會攔著。
這些還是從靈兒口中得知的，也正是楚瑾對待周圍人的態度，讓院子裡的丫環小廝們都能把楚府當作真正的家，大家只是把自己灑掃院子，整理院子這些當作工作，大家不但沒有怨言，還心甘情願。
林凡朝楚瑾的院子走去。
楚瑾沒在房間。
可能是在書房或者練槍。
書房和兵器室在同一個院子。
還沒走進院子，林凡就聽到空氣被劃開的嗖嗖聲。
楚瑾在練槍。
想想剛才錢多多的琵琶音，竟然都沒有楚瑾的銀槍劃破空氣的聲音好聽，林凡不禁搖了搖頭。
林凡推開院子的門。
楚瑾的長槍剛好停在了林凡的面前。
“你，你回來了？”楚瑾迅速收回銀槍。
因為劇烈運動，楚瑾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老天爺是公平的，他把聰慧給了楚瑾，註定會少給她一些東西。
而錢多多卻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