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不想再耽誤時間,所以沒有再和馬伕多言。

在馬伕一臉擔憂中,林凡三人騎著馬奔向了小衛河。

很快他們就到達河道附近。

因為附近有很多山石不適合騎馬他們都下來牽著馬走。

在路上,楚瑾告訴林凡,小衛河的由來。

原來這條河叫衛河,後來河道越來越窄,就被人們稱為小衛河了。

“那食魂林呢?”林凡問道。

他是不相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的,一切妖魔鬼怪都是人扮的,世界上最可怕的鬼怪就是人心。

但是傳說不會是空穴來風,有這樣的說法肯定是發生過一些事情。

楚瑾搖搖頭,“我只知道食魂林原來不叫這個名字,其他的不太知道,那片林子在臺縣地界。”

林凡將自己知道不多的有效資訊在心裡整理了一番,這是他的習慣,在做任務前先梳理已知資訊,然後再不斷完善。

既然食魂林在臺縣地界,而盛深行的屍體被發現的地點是在梅縣的小衛河段,小衛河的上游河段在食魂林裡,它聯通了臺縣和梅縣的地界。

平日裡話最多的錢多多一路上卻一句話也沒有說,似乎在思考什麼。

“想什麼呢?”林凡注意到錢多多的不對勁。

錢多多表情凝重,臉色發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在一年前,我有一批急用的貨要運到京城,所以就請了一隊鏢師,因為時間緊,多加了些銀子,但是要求他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送到,後來......”

“後來怎麼了,快說啊。”

林凡就見不得斷章的,說話說一半聽得太難受了。

“後來那幾批貨卻一直沒有送到。”

林凡似乎猜到錢多多即將說的話。

“因為那幾個鏢師都死在了食魂林外的小衛河邊,不僅我要送的貨都不見了,他們的錢財也都不翼而飛。”錢多多說道,“當時損失了很多錢,心疼好久。”

“我記得當時最後結案是說鏢隊遭遇了山賊,貨物和錢財全都被山賊劫走了,人也是他們殺的。”

“山賊劫財一般不會殺光鏢師吧。”林凡疑惑的問道。

楚瑾搖搖頭,“我當時還不是捕頭沒有參與那次的案子,一直在家裡陪著多多,後面的事情不太請楚,但是一共五個鏢師全都當場斃命,曾縣令極為重視,查案斷案結案的速度都很快,當時的刺史大人還褒獎了他。”

劫殺會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會去當鏢師,不可能不抵抗就被山賊殺了,而且互毆也一定會形成雙方傷亡,不可能只是鏢師全軍覆沒,而山賊一個傷亡都沒有。

林凡覺得曾縣令的這個案子破的有些著急了。

不過這都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和今天的案子沒什麼關係,林凡也不想深究了。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河邊。

河岸邊有幾個捕快在搜尋著什麼。

河邊躺著一具屍體,一個小老頭坐在屍體旁哭嚎,曾縣令和另一位年齡相仿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

一個臉上焦急無奈,看不出任何情緒。

林凡猜測坐地上哭的是臺縣縣丞盛生任,而和曾縣令站在一起的是臺縣縣令張明禮。

正在一籌莫展的曾為波看到楚瑾來了明顯鬆了一口氣,再往後一看,竟然看到了林凡,瞬間雙眼放光。

“哎呀,你們來的太是時候了。”曾為波朝林凡他們贏了過去。

“死者叫盛深行,是盛縣丞的長子。”曾為波小聲跟林凡和楚瑾介紹這邊的情況,自動忽略了錢多多。

“盛公子每天都會去食魂林習武。”曾為波說道。

“不是說食魂林很危險嗎?”林凡隨口問道。

“確實危險,但盛公子說食魂林裡安靜空氣好能讓他身心更加放鬆,有助於習武。”

就是負氧離子多唄,林凡在心裡說道。

曾為波繼續說道,“而且據他家裡說,他每天都是不到辰時出門,到了午時就回家了,也沒有出現任何事情,所以家人也沒有阻止。”

“盛公子在林子裡練武已經堅持多久了?”

“大半年。”盛生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擦乾眼淚站到了林凡他們身旁。

林凡和楚瑾都禮貌的拱了拱手。

“行兒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喜歡舞刀弄棒,長大後就更愛習武,他一直說要考中武狀元光宗耀祖,沒想到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盛生任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中年喪子確實非常讓人同情,林凡看著這個本來就消瘦的小老頭心裡不是滋味。

“林公子,我早就聽聞你斷案如神,一定要替我兒子討回公道。”盛生任突然握住了林凡的胳膊老淚縱橫的說道。

林凡剛想點頭,就聽到曾為波無奈的說道,“不是給你說了嘛,溺亡,仵作剛剛說令公子是溺亡的,這是一場意外。”

意外?

林凡和楚瑾都沒想到仵作驗屍後給出的結論竟然是溺亡,是意外。

曾為波趕緊解釋道,“剛剛仵作查驗過了,盛公子沒有任何外傷,一會等棺木來了,就把盛公子的遺體抬回去,盛大人,我知道你喪子心痛,但人死不能復生啊。”

“放屁,我兒子沒事來你們地界的小衛河干什麼?還在這裡溺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休想胡亂結案。”盛生任極為激動大聲吼道。

“小衛河是從食魂林流出來的,有沒有一種可能,盛公子是在食魂林裡的小衛河上游溺亡,然後屍體沿著河水衝到了梅縣地界的河道的。”

曾為波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這麼推斷的,一定是盛公子在噬魂林練武的時候不小心掉到小衛河裡的,這就是一場意外啊。”

盛生任正要再次朝曾為波咆哮。

“我只是說盛公子的死亡地點可能不是發現其屍體的地方,但我沒說他就一定是意外溺亡,具體情況還是要看屍體。”

盛生任和曾為波都愣住了。

不遠處一直在隔岸觀火的張明禮也微微蹙眉。

林凡走向安靜躺在河岸邊的盛深行。

楚瑾也走了過去。

錢多多猶豫片刻也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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