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院之中,謝威安手中拿著第一場考試合格的名單,眼角狠狠的抽動著。

林凡!

這個名字格外刺眼。

老師的話在謝威安耳邊迴盪。

聰慧。

主動收為學生。

對仕途沒有執著。

被石頭砸失憶了。

兩個月......

只用兩個月就成功完成別人幾年的學習內容。

這不是最讓謝威安無法接受的,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林凡故意把最後一道簡單的題目空著不做......

謝威安握著名單的手又緊了緊。

這時周仁利從門外走進來。

“周大人,你看到那個林凡的樣貌了嗎?”

周仁利搖搖頭,“沒看到,他跑的太快了。”

“跑?為何要跑?”幾位協考官員不解的問問道。

協考官員也很好奇能夠在謝威安出的題目中,拿到甲榜第一的考生究竟長什麼樣。

因為林凡的試卷是周仁利批閱的,所以大家就讓周仁利出去瞧瞧。

雖然大家都想去看看這個敢挑戰謝威安權威的勇士的樣貌。

但畢竟他們是協考官員,總不能一群人去外面偷看,這樣目標太大也有失體面,所以就只委派了周仁利。

周仁利也很願意出去看看,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這個林凡,他想知道,林凡是不是和謝威安一樣長著一張桀驁不馴生人勿近的臉。

當年還只有謝威安科考的時候才弄出這麼大動靜,謝威安不僅鄉試第一場拿到甲榜第一,而是連中三元,解元,會元,狀元。

當時殿試的時候,聖上龍顏大悅,說謝威安不僅文采天下無雙,相貌也是無人能稱其右。

聖上也看臉。

鄉試,會試考得好,在殿試的時候因為長得醜給了個靠後的名次考生大有人在。

長的好看的面試透過率都高一些。

他們這些大臣,也是對謝威安頗為讚賞,誰會不喜歡學習好,長得又好看的後生呢?

只是不久後,他們紛紛表示自己瞎了眼。

再也沒有人背後誇過謝威安一句。

除了聖上依然對他信任有加,謝威安身邊沒有一個朋友。

誰見到他都都躲遠遠的。

沒有朋友倒是不影響他升官,短短几年時間,謝威安從六品主事升到了現在的正二品太子少師。

不管鄉試的後面兩場如何,周仁利還是對林凡非常感興趣的。

一般甲榜第一,無論大家之前是否認識,都會主動上前恭喜禮拜。

而且林凡這個第一場第一名的身份實至名歸,除了一題未答,其他題目全對。

這些應該在眾考生中早就傳開了。

只是他剛剛走到貢院門口,沒有看到幻想中的,一眾學子圍著一人恭喜的場面,而是一群人都怒目而視,朝一人喊打喊殺,而那人扛著個小孩,由三個美女護著乘馬車逃走了。

周仁利年近半百還是第一次在貢院門口遇到這樣的情景。

他百般不解,最後拉住了一個考生詢問一番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此時幾個協考官員圍過來,都不太明白周仁利的意思。

連程楓也走了過來,問道,“跑為何意?”

周仁利將自己在貢院門口的所見所聞都講了一遍。

然後拿出一張紙,“這就是他寫的那首詩。”

謝威安也站在了周仁利的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紙上謄抄的詩。

“竹似偽君子,外堅中卻空。成群能蔽日,獨立不禁風。根細成攢穴,腰柔慣鞠躬。文人多愛此,生氣息相同。”

謝威安的視線在詩句上移動,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君子有真有假,真君子為人坦率,做事誠實,重信用和義氣,愛體面凡事說一不二。

假君子俗稱“偽君子”恰恰與之相反,背地裡什麼偽劣的事都敢做出來,表面卻裝好人。

謝威安微微勾了勾嘴角,有趣,著實有趣。

他轉身離開。

“此子竟在寶元寺的竹林寫這樣的詩。”

“狂妄,如此狂妄自大之徒。”

原本還對林凡多加讚譽的考官們瞬間對他展開了人身攻擊。

周仁利突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

袁府。

“父親。”袁弘義大步走到袁松之的院子。

袁老爺子眯著眼睛。

袁弘義上前一步。

“您猜甲榜榜首之位是誰?”

袁松之享受著早上的晨光,表情很淡然,“董利方家的三小子嗎?聽說董家老三從小就比兩個哥哥聰明。”

袁弘義笑著搖搖頭,“不是。”

“榮州有名的學子,好像還有一位姓趙。”

“趙秋實。”

“好像是這個名字。”

袁弘義再次笑著搖搖頭,“不是他。”

平時都是父親能掐會算,總是料事如神,這還是第一次讓父親有猜不出,猜不對的事情。袁弘義心中有些得意。

“是林凡。”

袁松之瞬間睜開眯縫的眼睛,他完全沒想過林凡能夠得到甲榜第一,按照他的複習時長,能在乙榜,順順利利的參加下一場的考試就不錯了。

“你剛剛說是誰?”袁松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袁弘義輕笑,他就猜到父親會有這樣的表情。

“林凡。”袁弘義又重複了一遍。

“你之前說的,所答之題全部正確,只有最後一題空著沒答的人,就是他?”袁松之捋了捋山羊鬍子。

“正是,程楓說題目很難,只有一人作答的極好,唯獨空著最後一道最簡單的題目。”袁弘義說道。

“像林凡能幹出來的事。”袁松之欣慰的哈哈大笑兩聲。

“後面還有兩場,看他接下來的表現了。”袁弘義也跟著高興。

“第二場是詩詞,不必擔心。”袁松之笑著說道。

袁老爺子一下子來了精神,準備作畫幾幅。

......

翌日,貢院。

小年第一個跳下馬車。

小傢伙探頭探腦的四處張望,然後才朝馬車上喊,“爹爹,下來吧,沒有爛菜葉和臭雞蛋。”

林凡鬆了一口氣,跳下馬車。

他昨天又被堵門了。

以前還還只是榮州的學子知道他在寶元寺的竹林題詩的事,經過昨天的放榜,林凡的名字赫然寫在甲榜榜首的位置,其他州來趕考的學子也知道了他的大名,同時也知道了他的那首嘲竹的詩。

上榜的沒上榜的,排名好的,排名不好的,反正有愁沒愁的都先給林凡記上了一筆。

第二天的考試是詩詞也無須複習,他們有得是時間。

就都響應號召,拿著爛菜葉和臭雞蛋到楚府門口等著了。

林凡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當然不會向惡勢力低頭,這些人不僅要對他展開人身攻擊,還嚴重的妨礙了他的出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凡決定堅決抵制他們。

他採取的措施就是一天不出府,堅決不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但是第二天考試不能不出府。

還好考試當天那些學子沒有那麼無聊,楚府外沒有拿著爛菜葉堵門的。

但是楚瑾還是擔心貢院門口還有圖謀不軌的學子,小年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了偵查的工作。

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林凡雖然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表情還是極為正常的,他朝身後的楚瑾小年揮了揮手,一個人走進了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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