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熟睡之中的貝拉,聽見了傾羽的聲音,自然而然地睜開了眼睛。

她瞧著眼前的紀雪豪、傾羽,還有父母跟紀家父母,思緒一點點回籠。

傾羽站在她床頭,眼中有淚光浮現而出:“姐姐~!”

雖然她不記得,但是那種感情還在,這是一手將她帶大的姐姐啊!

剛才姐姐睡著的時候,她就覺得姐姐異常美麗,現在姐姐睜開了雙眼,露出散發著淡淡有藍色光芒的眼珠,傾羽真的覺得這世上再難找到跟姐姐一樣美麗的女子了。

“真好,我姐姐好漂亮,真好!”她歡喜地笑著。

就像是孩子發現自己的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一樣,那種驕傲透著自豪,從她喜悅的口吻中溢位。

貝拉看著她安好地站在眼前,眼淚跟著奪眶而出:“我的傾羽!嗚嗚,我的傾羽!”

她伸出手去,卻在傾羽握上之前,被傾慕握在了掌心裡。

眾人詫異地望著傾慕,但聽他輕柔地拭去貝拉臉上的淚,望著她疼惜道:“乖,為了一一,別再情緒化,不要激動。”

貝拉趕緊深呼吸,又看著紀雪豪:“都回來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沈帝辰還是擔心女兒的身體,見她醒了,當即道:“一會兒再敘舊,先打保胎針吧。”

護士趕緊走上前,將手中白淨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道:“太子妃殿下,打針了。”

粉紅色的布藝簾子圍著貝拉的床繞了一圈,當即將紀傾塵他們全都隔絕在外。

簾子裡面只有傾慕陪著貝拉,護士讓她側過身,她扶著傾慕的手微微側起,護士將她的褲子拉下一點,貝拉臉頰一紅,握緊了傾慕的手,羞赧道:“不要看。”

傾慕笑了。

俯首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一針下去的時候,他的吻在她臉上細碎如雨點般落個不停。

直到護士說好了,傾慕才停止親吻,並且親自幫她摁著覆在針眼上的棉棒,羞得貝拉都不敢睜開眼睛去看。

過了會兒,他給她穿好褲子。

簾子重新拉開,傾慕扶著貝拉躺好,將她的床頭搖上來一些,讓她半坐著跟大家說話。

這一次,貝拉總算是握到了傾羽的小手了。

她捧著傾羽的臉看了又看,道:“傾羽,你越來越漂亮了,面板變的好好啊,而且,長成大姑娘了。”

這一句話,本來也沒什麼。

偏偏傾羽身後的紀雪豪頃刻間紅了耳根。

他不會忘記,在洗髓池裡的那幾日……

貝拉說的不錯,傾羽長成大姑娘了,再不能像小孩子那般對待了。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貝拉的心情顯然好了很多。

傾慕見她凱欣,他的心也一點點放下了。

本來,今晚該是傾慕夫婦的答謝晚宴,要換上敬酒服感謝大家前來觀禮。

但是貝拉失血過多,只能臥床休息安胎。

於是,臨近傍晚的時候,卓然邊開車過來接沈帝辰夫婦回去配合招待親友,雲軒也將紀家人送了回去,並且回了一趟太子宮,給傾慕夫婦帶回晚餐。

眼下,屋子裡只有傾慕夫婦二人。

傾慕坐在床邊認認真真給貝拉剔去魚肉上的刺。

其實,這道菜是傾慕最愛吃的,曲詩文給貝拉弄得是已經去了刺的魚圓,湯裡的,比較清淡。

因為是給孕婦吃的,所以曲詩文只放了一點點的鹽,別的調味料都沒加。

偏偏貝拉今日對魚圓沒什麼胃口,覺得有點腥,而傾慕碗裡的魚肉則是微辣的,調味料比較多,貝拉吃著微辣的魚肉,很有胃口,米飯跟著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傾慕見她吃的開心,便將所有的魚肉都剔乾淨給她。

燈華下,貝拉望著他,忽而道:“傾慕,你一定會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爹地了,將來一一吃魚的時候,不用愁了。”

傾慕抬眸看了她一眼,問:“我對一一好的話,你會吃醋嗎?”

“不會,那是我們的女兒啊,你對她好,就是對我好啊。”她望著他,又問:“對了,我記得有個白虎,有個身穿鎧甲的少年,他們是誰?”

“是傾羽在古代的師父跟大師兄。他們幫了傾羽跟雪豪很多。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跟他們認識一下。”

“好啊。”

“不過,你要多吃點。來,吃口豬肝。”

“嗚嗚~傾慕,人家不喜歡吃內臟啦!”

“乖,吃一口,就一口。”

傾慕哄著她,一口之後又是一口,十幾片豬肝全都進了貝拉的肚子裡。

醫院裡,貝拉在傾慕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而紀家的別墅,今晚則是熱鬧至極的。

紀家的管家跟下人,全都是孤白子煜給幫忙找的,畢竟這方面他比較熟,紀家跟喬家又是姻親,私下裡但凡能幫得上忙的,基本上都幫了。

一桌美味的菜餚端上來,全都是家裡的中國廚子做的紀雪豪最愛吃的菜。

這些菜很多傾羽都沒吃過。

雖然她以前在中國流落過,但是哪裡能吃得上什麼好吃的呢?

大家紛紛食指大動。

曲詩文釀的紫薇花純露酒,度數不高,花香與酒香結合,芬芳怡人,傾羽吃飯的過程裡,看著紀傾塵笑呵呵地給傾容、雪豪都倒上了,她也饞的端過雪豪的杯子,嚐了一口。

紀夫人笑了笑,問:“怎麼樣?好喝嗎?”

“嗯,甜酒,我也想嚐嚐。”傾羽說著,想起什麼,又道:“在古代,每天夜裡雪豪都跟大師兄坐在屋頂上,一邊喝著米酒,一邊賞月,他們都不讓我喝。”

雪豪當即解釋起來:“那是你太小了。師父釀的米酒跟詩姨釀的不同,那個有點濃度,詩姨是照顧我們這些貪杯的小孩子。”

想想這會兒也坐在餐桌上吃呢。

在醫院的時候,雪豪給了她一點靈力,她現在的模樣像個十歲的孩子,比傾羽還小。

她想長大來著,但是雪豪說,最好循序漸進,一下子忽然失去太多、又彌補太多,怕想想身體吃不消。

她的體質跟紀雪豪完全不同。

她跟流光必須每天堅持修煉,以飛昇為目的,才能得到永生。

而雪豪是什麼都不用做,就已經得到永生,他跟傾羽如今是一個體質:與天地共存亡。

想想抓過酒瓶,笑著給傾羽倒了一大杯:“喝吧!今天團聚,難得喝一次,酒逢知己千杯少!”

傾羽笑著道:“謝謝大皇嫂!”

想想聞言一愣,美滋滋地笑了,望著傾羽道:“我們傾羽越來越漂亮可愛,越來越懂事了。”

然,這件事情的後果就是,傾羽醉了。

有人醉了會不停打電話,有人醉了會不聽唱歌,有人醉了會直接睡覺,但是傾羽,則是一邊唱、一邊傻笑、一邊在夜色下飛來飛去的:“啊哈哈哈~啦啦啦~!”

紀雪豪真是嚇壞了。

畢竟大晚上的,看見有人在屋頂上跳著唱著,很詭異的。

紀傾塵夫婦跟傾容夫婦追到院子裡一看,都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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