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隨便揣測我的心意!”

凌冽那雙深不可測的眼,帶著足以洞悉一切的犀利,嚴厲地看了卓希一眼。

卓希當即收回了拖鞋,重新站回了凌冽的身後。

不一會兒,那道水藍色的身影踩著象牙白色的臺階竄了下來,她再次蹲在凌冽的面前,拉起他的一隻手,眼神興奮、半帶撒嬌半帶哀求地說著:“不要了!就這樣就很好!不要重新裝修啦!好不好?”

凌冽不語。

她拉著他的大手搖啊搖:“拜託你,好不好啦?我喜歡住這樣的房子,我最喜歡藍色了,最喜歡向日葵跟大壁爐,最喜歡寶藍色的馬賽克,還有白色的旋轉階梯!”

凌冽的目光在她抓緊自己的白皙小手上看了一眼,點了下頭:“好。”

慕天星驚喜地笑了,放開他的大手起身的一瞬道:“你真好!”

凌冽有些不自在地錯開眼,沒看她。

她卻是笑眯眯地再次追問起來:“對了,等我搬過來之後,我住哪間房?”

原本愉快的氣氛瞬間凝結!

卓希有些詫異地擰起了眉頭,而面對慕天星那張稚氣純真的小臉,埋怨的想法全都被壓了下去。

她才十八歲,讓她跟四少同房,或許真的太小了。

卓然卻是極為平靜地開口:“慕小姐,我以為您的母親一定教導過您,一個女人在婚後應盡的責任跟義務是什麼。您剛才已經上去看過,相信您已經找到了您即將跟四少共用的臥室套間。”

卓然的年紀比起卓希年長四歲,已經娶妻生女了。

他的妻子是他青梅竹馬的愛人,也是從小就跟著凌冽的,不僅如此,對於藥膳跟日式、意式、法式料理等等,她都有很深的研究,她超然的廚藝也征服了凌冽一向挑剔的味蕾,成為凌冽的御用廚師。

一絲蒼白的尷尬浮現在慕天星的臉頰。

或許在孃家人眼中她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可是在婆家人眼中她卻已然是個要盡責任與義務的女人。

這其中的差別

她困惑與焦急的目光投向了輪椅上的那個男人,驚覺那個男人正在以極為犀利深邃的眼眸盯著她。

捏了捏粉嫩的小拳頭,在原則問題上,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講清楚:“單獨談談吧!”

“不必。”凌冽的聲音很淡,斷音卻極為乾脆:“生活在這幢房子裡的人,彼此,沒有秘密。”

以慕天星的聰穎,她已然明白了他一語雙關的深意:她若是要住進來,那麼他們之間也將沒有秘密!

而他在她嫁過來之前挑明瞭這一點,就表示,他在給她反悔與選擇的機會!

粉嫩的小拳頭又緊了一緊,她深吸一口氣:“那就坐下來慢慢說吧!”

凌冽:“我一直都坐著。”

慕天星:“.”

卓然跟卓希分別散去,將家裡大大小小的窗簾全都拉上,黑暗即將籠罩在這片天地的一刻,家裡大大小小的水晶燈開啟,地中海風格的藍藍的屋子裡,華光搖曳唯美,乍一看,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水晶宮。

一杯酸棗汁放在了慕天星面前。

她有些侷促地坐在沙發上,拾過一隻大大的抱枕摟在胸前,沒敢抬頭:“我以為,對於這場婚姻,你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我們是有些默契的。”

凌冽一手撐著下巴,精緻的唇線緊抿,看得出聽得極為認真:“你所謂的默契,是指什麼?”

第13章

慕天星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四周,卻發現卓然跟卓希一個站在門口處,一個站在樓梯口處,而且都沒有看她,她這才小聲道:“就是指、有名無實的婚姻,就、就是,只掛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事。”

“嗯。”他鄭重地點點頭,面無表情地不恥下問:“你所謂的不行夫妻之事,是指什麼?”

望著他比小羊羔還要純潔無辜的臉,慕天星有種把抱枕砸在他腦袋上的衝動,也有種撲上去撕掉他虛偽的衝動!

丫丫的!

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什麼叫做夫妻之事,他一個活了二十六年的大男人,如今好意思問她一個才十八歲的小丫頭?

端起酸棗汁,她咕嚕咕嚕地往肚子裡灌。

然,半杯剛下肚,她卻表情驚喜地舉著玻璃杯對著凌冽道:“這是什麼牌子的?”

比她以前最愛喝的那個牌子還要好喝!

凌冽不答反問:“不生氣了?”

慕天星小臉頓紅,放下杯子:“你故意的!”

“嗯。”

“.”

看她那副憋屈的快要爆炸的小樣兒,某男心情不錯地開口解釋,言辭間,還帶著一股嫌棄:“其實這個問題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即便我的腿能夠站立行走,可對你這樣的幼苗,我還真提不起興趣來。你不是說過,我是老牛吃嫩草嗎?你說的對,你真的很嫩,嫩到我對你完全沒有興趣!”

她豁然起身,瞪著他:“沒有最好!談話結束,我要回家去了!再見!”

希望有一天,他們可以徹底再也不見!

怒氣衝衝跑到了大門口,可是這是什麼鎖啊,構造複雜的很,又是指紋識別器又是電子屏又是數字摁鍵的,還有幾個造型奇特的拉扣跟按鈕!

白嫩的小爪子在上面折騰了好半天,她終是哭喪著一張臉轉身哀嚎:“開門!”

卓然跟卓希一動不動。

凌冽表情極淡地看著她:“慕小姐,單方面結束談話是不禮貌的。”

她錯愕:“你還有話要跟我說?”

他搖頭:“沒。”

“那談話就是結束了!”慕天星就要抓狂了,她覺得今天一整天下來自己的腦細胞幾乎被虐殺完全了!

她要說的說完了,他又沒話對她說,難道這不表示談話已經結束了嗎?

“凌冽!把我當猴子耍,你很得意嗎?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一場交易,你要是不高興,大可以拒絕的!你一邊答應娶我,一邊又故意虐待我,你心理有毛病是不是?”

好好的日子不過,若非要撕破臉,她也不怕他!

憤怒地吼完,慕天星伸手去掏自己的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家人求救!

凌冽的眸光卻是漸漸深邃起來,不疾不徐道:“是你有話還沒有說完,你還沒有跟我解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高速上攔下我的車,以及凌慕兩家在這場婚姻裡各自會得到的利益到底是什麼。我說過,住在這幢房子裡的人,彼此沒有秘密。你若不想說,現在可以離開,至於怎麼跟你父母以及凌家解釋你要退婚,那是你的事。”

“你”慕天星氣急敗壞地指著他:“是你讓我選擇離開,還惡人先告狀說是我要退婚?讓我一個女孩子獨自去面對兩邊家長,你是不是男人啊,一點擔當都沒有?”

他很是疑惑地望著她:“因為是男人,所以很有擔當地讓你宣告對我退婚,解釋的理由隨你開口,我完全配合,保全你女孩子的顏面,不對?”

當她再也忍無可忍地衝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時,他卻幽幽開口:“慕小姐,請你照顧一下我作為一個傷殘人士,在看見你即將對我行兇時候極度恐慌的心理!”

換言之,她能不要傷害殘疾人嗎?

她瞪著他,一直一直瞪著他,心口憋著的怒火怎麼都壓不下去,咬牙切齒道:“你可以再無恥一點嗎?”

他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從認識到現在,我們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還不到24個小時,在這段時間裡,已經鬧得人仰馬翻、且需要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如果慕小姐不能保證將來對我溫柔體貼、關懷備至,我想,我們未來的婚姻是很難一起走下去的。”

“哈!要我對你溫柔體貼、關懷備至?你?大叔?”慕天星似是被氣笑了,做夢去吧他:“好,退婚就退婚,兩邊長輩那裡我來解釋,我自認沒有耐心跟能力去溫柔體貼、關懷備至地呵護一個殘障人士,所以,大叔,我們完了!”

甩了甩劉海,慕天星心中豁然開朗。

走到大門口,她回頭對著凌冽道:“還不開門?”

凌冽後背僵硬地貼在輪椅靠背上,雙手緊握著扶手,一雙陰蟄的眼似是暗藏洶湧的波濤,眉宇間明顯的怒意,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慕天星勾了勾唇,切,真當她怕他呀:“還不開門?”

他:“不是這句!”

她挑眉,有些跟不上他思維跳躍地想了想,又燦然一笑:“我退婚!我自認沒有耐心跟能力去溫柔體.”

“閉嘴!”

凌冽忽然出聲喝住了她,雙手扶在輪椅上,自己轉了小半圈。輪椅朝著冰箱的方向而去,他伸出胳膊,有些吃力地開啟冰箱門,從裡面取出一罐她愛喝的酸棗汁放在他雙腿上,關上冰箱門,再自己轉動輪椅,一點點朝著她靠近。

慕天星真的有些懵了。

直到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手拿著酸棗汁向她遞過去的時候,她才隱隱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在向她示好嗎?

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的,她卻忍著沒有表露出來。

或許,對他而言,這門親事若是退了他也不好跟家裡交代吧?

毫不客氣地接過,她高傲地揚起小下巴,像個公主般對他下達命令:“所以說,關於這場婚姻,該有的默契我們都有了?”

她不會盡妻子的義務跟他發生關係,也別指望她對他溫柔體貼、關懷備至!

只是,在外人面前,該有的戲,她一定會演足,全力配合他!

凌冽錯開眼,表情居然有些無辜跟委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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