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說著,殷紅的小嘴便往傾藍的俊臉湊了上去。

傾藍瞧著,嚥了咽口水,閉著眼就揚起了下巴,安靜地迎接這一吻。

誰知,兩片溫暖柔軟的東西只是落在他的一側臉頰上,便再也沒了動靜,身上隨之一輕。

青春萌動的少年默默忍受著身體的變化,睜開眼,卻見她已靜靜立在書櫃前,背對著他捧出了一個箱子。

傾藍鬱悶地望著她:“就這樣?”

“嗯?”

“你說的想跟我,咳咳,就是這樣?”

“不然呢,你還想怎樣?”

少女連頭都沒有回,柔軟的發安靜地散落在身上,口吻溫和卻有力度,讓傾藍哀怨地坐起身,盯著她的背影一直一直看!

這丫頭之前好幾次都要英勇獻身,今日他們把話全都說開了,彼此之間也算坦誠相待了,貝拉也有寶寶了,被她撲倒的瞬間他也做好了準備了,她怎麼忽然就變得矜持起來了?

傾藍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臉,深呼吸。

冷靜…

而清雅已靜捧著一個華麗秀美的盒子轉身來到了他的身邊。

她開啟盒子,取出裡面的兩本羊皮製成的厚厚的古書,對著傾藍道:“我給你講講古北月的起源吧。”

樓下——

納蘭庭在上議院的辦公室工作時,就聽見了不少訊息,都是圍繞喬夜康被暫停軍事職務,以及李公館被圍堵等等事情展開的。

更有甚者,還說寢宮似乎發生了什麼,但是由於月牙灣位置偏僻,外人根本看不見,現在主子們全都搬去了太子宮。

於是,一下班,納蘭庭就匆匆往回趕。

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夏閣的女傭便道:“大人,二皇子來了,在小姐房裡。還吩咐不許人上樓。”

納蘭庭擰著眉上去,抬手剛準備敲門,就聽見清雅在裡面說話的聲音:“所以,剛開始的古北月跟莫邪之間,是有雪山的,寧國那個時候還沒有完成統一,是不復存在的…”

納蘭庭淺淺勾唇,沒想到孫女竟是在裡面給二殿下彌補著北月的歷史知識。

轉了個身,他遠遠走開,下樓徑直去了春閣。

清雅給傾藍說著,不知不覺天都黑了。

等到二人感覺到餓的時候,清雅笑道:“先講到這裡吧。下個禮拜再繼續。”

傾藍拉過她的手:“雅雅,我覺得好奇怪哦,你今天給我講的這些,我全都記住了,但是我上學的時候,歷史老師講的那些,我一個字都記不住。”

文科學不好,才選修理科。

傾藍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抱住她的腰肢:“而且雅雅,你今天給我講的時候,好幾個詞彙都是用北月話講的,我也是一遍就記住了。你說,我這是怎麼了?還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了?你們北月是不是有迷人心智的玄學魔法,或者藥物?”

“你這是在對我表白,順便吃我豆腐嘛?”

前一秒拆穿他,後一秒拉開他的手臂,清雅含笑站起身:“走啦,爺爺定是回來了,你跟我下去吃飯,然後我讓司機送你回學校去!”

可是,傾藍卻是在被她拉起的一瞬,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他終究是忍不住了。

所以,虔誠地道歉:“雅雅。我錯了。你若是不主動親近我,我主動親近你就是了。雅雅,我想你,好想你了呢。”

紫眸少女終於笑了。

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四片唇瓣剛剛輕觸在一起,尚未來得及有進一步動作,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咚咚!

少男少女像是磁鐵的同級瞬間就彈開了!

傾藍嚇得後退卻坐在了床邊,清雅往後退然後孤獨地立在房中。

納蘭庭的聲音在門外掠起:“二殿下,雅雅,可要用晚餐?”

“哦,來了!”

清雅趕緊上前,微笑著將門開啟:“爺爺!您一早就回來了吧,怎麼也不過來呢?”

“呵呵,我來過了,不過走在廊上就聽你在給二殿下講解北月起源於發展,我便又回去了。”

納蘭庭已經換了便裝,看起來時沐浴過的。

他透亮的雙眼落在傾藍的身上,感慨良多:“見到二殿下,真是讓人不由自主想到太子殿下。說起來也是我的責任,太子殿下在地牢中的藥,都是我熬製的。”

傾藍當即上前道:“納蘭大人不必自責,傾慕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的。不早了,我先回學校去了。”

一顆心,撲撲地跳著。

傾藍慶幸傍晚那會兒沒有跟清雅膩歪著,要是讓納蘭庭聽見了,可是不得了了。

就是剛才敲門聲的那幾下,他都嚇了一大跳。

納蘭庭卻是呵呵笑著,道:“二殿下上次攜了慕先生夫婦來拜訪,我不在。這次遇上了,怎麼也得用了餐再走的。二殿下,請吧。”

清雅咧嘴笑著。

她知道爺爺留下傾藍吃飯就是願意自己跟傾藍交往的意思。

傾藍之前聽納蘭庭在門外問吃不吃飯,還以為是客套話,於是開門後主動提及回學校,沒想到納蘭庭真的挽留了。

他有些小激動地跟上去,於清雅擦肩而過的時候,還不忘對她眨了眨眼睛,分享他心中的驚喜。

清雅見他倆出去,趕緊將羊皮史冊裝在盒子裡,放回了原位。

今日跟傾藍講了才幾頁,不過,收穫還是頗豐的。

樓下餐廳。

沒有寢宮跟太子宮那樣華麗的水晶吊燈,只有最尋常百姓家用的那種節能吸頂燈。

但是,瑟瑟的冷白色光芒卻將一切照耀的更為真實。

簡單的紅木桌上,只擺了四菜一湯,看起來也非常家常。

納蘭庭招呼傾藍落座的時候,清雅剛好從樓上下來,一看面前的菜,清雅的喉部有些酸澀:“爺爺,不是讓您下班後就好好休息的嘛?您怎麼又自己親自下廚啦?”

傾藍已然跟著納蘭庭坐下了,一聽是納蘭庭親自下廚,當即站起來,不安道:“納蘭爺爺太客氣了,晚輩怎麼敢當?”

納蘭庭卻是笑了,道:“我有幸給太子殿下做過一段日子的飯菜,在地牢的時候,我們天南地北無所不談,他是我見過最睿智的少年,我心中也一直期盼著能與他再過回那樣的日子。今日二殿下過來,我即便洗手做湯羹也是高興的,快坐,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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