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詩文親自將玉米烙端上桌。

說來也怪,昨晚是凌冽夫婦在樓下用燭光晚餐,傾藍跟清雅沒有下來。

現在,卻是傾藍跟清雅早早地下來了,但是凌冽夫婦都還沒起床呢!

雲軒默默將母親給傾慕夫婦準備的早餐提在手心裡,然後等著傾藍他們一起吃過,載著他們去了醫院。

醫院方面還是比較緊張的。

醫生們專門給開了個會,根據最新的檢查結果,傾慕有四分之一的肺部都糜爛了,只是現在的病毒蔓延速度比起從前緩慢了很多,但是,卻還是如螻蟻啃食般,一點點擴散著。

這種疼痛幾乎是人類難以隱忍的。

是伴隨著每一次呼吸,而劇烈疼痛的。

但是,因為貝拉的陪伴,因為害怕家人為自己擔心,傾慕竟然一聲都沒吭過,表現出一種他其實還不錯的假象來。

傾藍他們一到,護士就趕緊開門出來,問:“陛下或者皇后來了嗎?”

瞧著她臉上的焦急,就連裡面的貝拉都跟著緊張起來。

傾藍搖頭:“沒,是不是傾慕有什麼事情?”

護士其實也不知道具體,只是如實道:“昨日個太子殿下做的幾分檢查報告全都出來了,主治醫生跟專家們成立了會議小組,凌晨就開始開會了,到現在也沒散會。院長說,如果陛下來了,就讓我趕緊去通知一聲。”

這一下,傾藍急了:“他們在哪裡開會?我去看看!”

護士支支吾吾的,明顯不肯說。

而貝拉更是焦急了,坐在床頭握緊了傾慕的手,凝視少年陰柔蒼白的面頰,問:“傾慕,你到底有沒有不舒服的?”

這兩日他看起來還是老樣子,一天咳上幾回,厲害到喘起來就會噴點緩解的藥物,有時候會咳點血。

但是他活生生地就在眼前,會吃飯,會說話,會拉著自己的手,還會逗自己微笑、關心自己。

以至於貝拉有種錯覺:傾慕即便是好不了,就像現在這樣,不要惡化下去,應該也能等到傾羽他們回來了。

然而,現在護士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少年無奈地凝視著貝拉的眸子,那裡閃爍著她為他存滿的擔憂,宛若一道瑰麗的星光,感動著傾慕。

他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劇痛,所以他呼吸很輕盈,動作很小心,正常情況下,如非必要,他很少動一下,就像是一尊安靜的雕塑。

因為他不管哪裡動,稍微牽扯到一點肺部,或者擾亂了呼吸,那種疼幾乎就會讓他的額頭立即滲出汗珠來,讓他即便一聲不吭地忍著,也會讓人看出端倪。

但是,身子畢竟是自己的。

所以他很清楚自己是在走下坡路的。

少年才十七歲,從未想過有一天,死亡距離自己如此接近,而自己的生命又如此短暫。

勾唇一笑,他道:“好像有些沒精神的樣子,別的都還好。你要是不放心,就讓藥醫過來看看我。有些地方,我說不清,也許藥醫聽了會懂。”

貝拉拿著他的話就當成了聖旨,一溜煙跑到了病房門口。

她對著外面的傾藍跟清雅道:“傾慕要見藥醫!能不能聯絡上?”

傾藍面色一緊。

若非必要,傾慕是最省心的,他不會讓人幫忙叫藥醫的!

而清雅也是焦急地望著裡面的傾慕,從他住院,她第一次來,聽說了他似乎病入膏肓,但是親眼一見,天之驕子淪落彌留之際,清雅都想哭了:“對不起!”

貝拉沒有理會,因為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她只是焦急地看著傾藍,想要傾藍想想辦法:“不然去找小貂?”

雲軒上前一步,一臉鄭重地道:“不用!因為上次太子殿下搶救,藥醫差一點沒能趕過來送藥,所以陛下專門給他配了個手機,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於是大家都等著雲軒打電話的結果。

很快,雲軒對著貝拉道:“藥醫馬上就來!”

他勸貝拉跟傾慕先趕緊把早餐用了,等藥醫來了,只怕沒時間了。

看著貝拉進去喂傾慕了,雲軒又趕緊給卓然打電話,把護士的原話都告訴了卓然。

這一下,就驚得卓然不得不上樓去敲凌冽夫婦的門了。

最先趕來的,還是藥醫。

因為他已然修煉成功,人與鷹之間的轉換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了。

當他一襲煙青色的古樸長衫出現在長廊上,雲軒當即上前迎他,還伸手要幫他提著那百年紫檀木精雕的藥箱,但是流光不喜人觸碰他的藥箱,便伸手拒絕了。

“藥醫大人,傾慕說要見你!他可能不舒服了!”傾藍始終很緊張。

立於透明的玻璃門前,流光對著裡面的少年看了半晌,點了個頭:“嗯。”

等到貝拉將傾慕那份喂完,當即有護士上前將傾慕用過的一次性餐具收入袋子裡拿出去現場銷燬。

傾藍跟清雅,還有云軒,就在這時候要跟著藥醫一起進去。

卻偏偏,傾慕虛弱地出聲道:“我想跟藥醫單獨談談。”

一句話,止住了傾藍他們想要盡點心力的念想,也讓貝拉心頭一疼:“我也?”

傾慕對她很溫柔地笑著:“嗯,就一小會兒,好嗎?”

貝拉咬著唇,不大願意出去。

她不怕別的,就怕傾慕不舒服,還不肯告訴他們,最後她也像洛傑布一樣,成了最後知道的那個。

傾慕拍了拍她的手,望著門口的雲軒:“把太子妃的早餐拿到方面房間,守著她全部吃完。”

雲軒上前提過貝拉的那份食盒,對著貝拉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太子妃,請。”

也就是一瞬,貝拉的淚源源不斷地落下:“傾慕,你若是瞞著我去做什麼讓我會傷心難過的事情,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

傾慕笑了:“放心。”

明明就是傾慕想要跟流光單獨說話,就這麼一件極為簡單的小事,卻是讓在場所有人的眼眶全都紅紅的。

清雅第一次來,也跟著悄然落淚。

很快,傾藍跟清雅在長廊上守著,雲軒在對面房間裡守著貝拉用餐。

流光長長的飄逸的袖管於行走間輕輕舞動,來到傾慕床前,道:“我佈下了結界,他們進不來,也聽不見。太子殿下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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