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容眼眶全是紅的,額頭上還爆著青筋!

他當即跟著那個護士去了,走了沒兩步,又目光陰冷地掃視了一圈:“今晚的事情,亂言者,後果自負!”

所有人都跟著沉了沉面色,不敢多往外提一個字!

指導員看著傾容跟著護士去了,他趕緊上前將小雨扶起來,她疼的齜牙咧嘴的,身上的衣服還一股酸腐的味道,還有小貂的嘔吐物在上面,指導員見地上的血跟牙,擰眉道:“我送你去醫院吧?”

這件事情不宜鬧大,軍校就在附近,還是送軍校裡的軍醫院吧。

“你!你放開,嗚嗚~我要給我媽媽打電話!我要給我媽媽打電話!嗚嗚~嗚嗚嗚~”

小雨邊說邊哭,推開了指導員往邊上一站,掏出手機就開始撥了。

指導員一瞧,這事兒他管不了了,於是硬著頭皮進了裡面的門診長廊上,在剛剛那個醫生的辦公室門口等著傾容他們出來。

而醫生辦公室——

小貂有氣無力地眨巴著眼睛,安靜地仰面躺在辦公桌上。

而它的身上,被摁了一隻聽診器。

獸醫檢查了一下,又看了看小貂的狀態,道:“不建議今晚帶回家去,最好觀察著。而且,說實話,我們這個畜牧站是政府部門專門設立的幫助養殖戶跟農民更好地搞養殖的機構,接觸的大多是牛啊,豬啊,什麼的,這種金貴的小寵物,最好是送市區正規的寵物醫院,那邊的臨床經驗跟醫療裝置肯定比這裡更適合救治它。”

傾容瞧著想想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又道:“那現在送它去市區的路上,會不會出事?”

醫生搖了搖頭:“暫時不會有問題,但是如果情況不樂觀,時間長了,肯定是不行的。”

傾容當即抱起了小貂,在牆壁看見了小貂的玻璃箱,將它放進去,開啟供氧,提著就走。

走到門口,看見指導員站著,且一臉惶恐地看著他:“大殿下,我真不知道您在寢室裡養這個寵物了,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傾容點了個頭。

他是擔心想想,但不至於是非不分。

軍校新學員肯定是禁止飼養寵物的,他把小貂帶去寢室,本就是違反規定的,現在出了事情,他自己也有責任,怎能怪人家?

但是小雨的事情就不一樣了:“那女的呢?”

傾容已經連小雨的名字都不想喊了。

指導員想起什麼,趕緊道:“我收送她去醫院,她不肯,她說她打電話喊媽媽了。”

傾容一臉忐忑地看著手中小貂,扭頭看著辦公室裡的醫生:“請問,你們這裡有沒有後門?有沒有救護車?”

四十分鐘後——

傾容站在市寵物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圍,靜靜看著玻璃牆裡的小貂。

剛剛送來醫院的路上,小貂渾身抽搐了兩下,還吐了白沫子,嚇得傾容差點都覺得自己也活不成了。

好在小貂昏迷了不一會兒,到了醫院又醒了,傾容只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真是煎熬。

凌冽很快趕來了。

他身後跟著一隊親兵,來了之後,先是長廊戒嚴,然後他直接走到傾容面前,將大兒子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著大兒子又黑又瘦的樣子,微微心疼過,將其擁在懷中抱著:“沒事的,我剛來的路上跟醫生透過電話了,醫生說沒想到它是幼貂,但是抵抗力這麼強。”

傾容難過地哽咽起來:“都是我不好,我真的見不得她進醫院的樣子,我在心裡一遍遍說,之前的不算了,這等於是她的轉世了,這一世我一定要她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結果我一趕到的時候,親眼看著它被小雨砸在地上,如果我能早點到,早到幾秒鐘,我都能接住它的!”

小貂年幼,又是一直被精心飼養的,嬌貴的很。

它的內臟什麼的都很細嫩,小雨那一砸,就是要小貂去死的,可是小貂命大,醫生檢查後,有些輕微的內臟出血,前肢骨折。

不至於死,但是會活生生疼著!

因為它太小,不適合打麻醉藥,有的動物對麻醉藥還會過敏!

傾容自責地捏緊了拳頭,道:“我就該形影不離地陪著它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黴,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上那個女的?煩死我了都,真是煩死我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沙啞。

高大的身影被更加高大的父皇擁在懷中。

他像個受到保護的孩子,有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怎麼辦,我想提它,怎麼才能把它身上那些傷全都換在我身上?”

凌冽很溫柔地拍著兒子的肩:“沒事的,很快會好的,都會好起來的,沒事的,沒事的。”

凌冽今日過來,沒有帶卓然。

因為他安排卓然去見卓希他們了。

小雨的電話直接讓夏青檸氣的跳了起來,還給凌冽直接打電話,質問為什麼傾容要為了一隻貂打掉小雨的一顆牙,太過分了。

凌冽直接把電話給了卓然,卓然說他馬上跟他們回合,會將事情講清楚。

其實,卓然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這會兒傾容還沒聯絡他們,但是他們清楚,如果能逼著傾容這麼憨厚的孩子動手打人,還是打的女孩子,那麼這一定是小雨的問題!

卓然心中恨鐵不成鋼,卻也擔心自家侄女的傷情,告了假就走了。

而凌冽則是在卓然離開之後,給傾容打電話,聽見傾容崩潰的喊著:“想想,你堅持住,你堅持住!”

凌冽這才追來的。

一路上,他都問清楚了,醫生說小貂的抵抗力特別強,身體似乎有自我解毒的功能一樣,還專門問了之前打的那一針究竟是什麼針,竟然可以化解敵敵畏的水溶液。

凌冽心裡清楚,只怕毒解得快,不光是打了一針,而是小貂自我修煉的結果。

當初流光也是這樣的,所以什麼樣的毒蛇流光都敢吃!

但是,這小貂內臟砸出血,前肢骨折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自我解毒能解掉的。

凌冽瞧著玻璃牆裡,躺在小床上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小貂,同樣深深地自責道:“父皇也有不對的地方,還以為部隊會像個世外桃源,遠離厄運,可以讓你們培養感情。沒想到……你放心,父皇這次定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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