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0章 你換不換？
凌冽想要回去陪小乖吃頓安逸飯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掃壞了。
先是君鵬無罪，再是北月死囚配比失敗。
“康康，”凌冽沉默了良久，車子開到了太子宮門口，這才道：“送這十幾名死囚平安回北月去，順便告訴清雅，北月所有在寧創業的企業，免稅一年，謝謝她這次對傾藍的幫助。”
夜康：“是。”
跟凌冽通話結束後，夜康便直接致電清雅，將凌冽的意思轉達了。
清雅的聲音有些顫抖：“一個都沒有嗎？”
夜康道：“對，沒有。”
清雅也開始沉默。
夜康仔細斟酌了一下，告訴她：“今夕說，古北月皇陵所在對那座山，山頂是距離神靈最近的地方。清雅，你能不能批我入個鏡，我去磕個長生頭試試看？雖然我不是北月人，但是，我想試試看。”
“他國軍權繼承人半夜入境，喬世子意欲何為？”
清雅的聲音忽而變的非常清冷！
夜康蹙了下眉，直接道：“當我沒說，女帝再見！”
又一個通話結束。
傍晚時分，安冉在門口提醒著：“陛下，您昨晚一夜沒睡，今天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晚膳時間到了，您要不要用點餐？”
她沒理會。
安冉又道：“陛下若是一個人沒有胃口，安冉可以陪您一起用。”
清雅直接起身，拿過風衣披在肩上，道：“我去母皇那裡吃！”
司南夫婦見女兒過來，都非常高興。
餐桌上也加了菜，都是加的清雅愛吃的，她吃的特別多，邊吃邊笑：“跟父母一起吃飯，就是香！”
雲青兮心疼地望著她：“你啊，成天不是在書房裡待著，就是在議政廳待著，不然就是滿世界到處亂跑！我跟你父親想見你一面都難！”
司南也笑了笑：“我們都知道你很努力做一個好皇帝，但是雅雅，凡事欲速則不達，你要好好休息，不要把自己熬壞了，看你瘦的！”
清雅笑了笑，嬌憨地往雲青兮懷中一靠：“爺爺奶奶的小院收拾好了嗎？我昨天給爺爺打電話，讓他提前跟奶奶回來，他答應了呢！”
“收拾好了。”雲青兮道：“這次還是你去了一趟寧國，才說服你爺爺回來的，不然，你父親日夜惦記著他二老，我們的日子過的也是牽腸掛肚。”
清雅在母親的懷中偎了會兒。
等著天色完全黑透了，她才笑著坐坐好，還道：“我明天要出差，母皇替我代政一週吧，一週後我回來！”
雲青兮對於女兒的能力已經不再懷疑了。
看著她這麼自信滿滿地樣子，雲青兮也沒問她要去哪兒，反正女兒要做的，就是她必須支援的。
“好！”她撫著清雅的發，很想問問她，覺得安然究竟如何。
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怕清雅不高興。
如今滿朝文武都急著要給女帝找一位賢良的皇夫，就是司南夫婦這裡，來說親的也是絡繹不絕。
雲青兮只在女兒面前提過一次，結果女兒一整月都沒有過來！
眼下，她即便再操心，卻也真的不敢再提了！
清雅笑著：“母皇真好！”
雲青兮眼眶一紅：“傻孩子，是我過去沒有好好撫養過你，欠你太多。”
“說這些做什麼，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清雅迅速從餐桌前起身，望著司南夫婦：“晚安！”
清雅從父母這裡離開，叫了司機，沒有帶一個隨從，包括安冉，直接從宮門離開，悄無聲息地朝著古北月的皇陵進發。
一路上，她戴著耳機，手機裡播放的影片是磕長生頭的教程。
她什麼都沒有準備。
教程裡一遍遍播放的，不過也是磕長生頭的標準動作解析而已。
司機有些擔心：“陛下，山上只怕有雪，這會兒過去真的不需要人手伴駕保護嗎？”
清雅摘下耳機望著他：“不需要。”
一路披星戴月，車子趕到皇陵山腳下的時候，清雅這才給安冉發了一則簡訊：“天亮來皇陵山頂接我，帶宮醫，熱水，繃帶。”
發完之後，她將手機關機。
手機交給了司機：“我去皇陵有事，你在這裡等著。”
司機嚇的哆哆嗦嗦的：“陛下，如果您出了事情，我可怎麼交代？”
“我不會有事。”
清雅說著，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司機嚇的連連後退！
眼看著她口中嘰嘰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卻是認認真真地對著山上磕了個頭，又起來，又五體投地！
司機懵了！
陛下在磕長生頭！
清雅不理會他，一步一步往上而去！
天亮之前，她一定要抵達山頂！
安冉撥打清雅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於是給司機打過來。
司機嚇壞了：“安冉將軍，陛下在皇陵山磕長生頭，四周黑燈瞎火的，這可怎麼辦啊，我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啊！”
安冉立即道：“你陪著陛下，我馬上帶人趕去增援！”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空中唯美落下。
司機跟安冉通完電話，想著這次不管陛下如何責罵，也要跟緊在陛下身邊！
他將車鎖好，剛一轉身想要追著清雅的方向過去，只聽空中宛若放炮一般，轟隆一聲！
司機手腳冰涼地站在原地！
這個聲音，這是什麼聲音？
夜色下，厚重的積雪從山頂波瀾壯闊而來，直直朝著清雅的方向呼嘯而來！
清雅只覺得眼睛睜不大開，還未細想這響聲是什麼，冰涼的觸感瞬間將她緊緊包圍！
空氣裡，好像是司機的聲音在喊：“陛下！”
而她此時，才磕了一百多個長生頭，距離山頂還差的十萬八千里！
她大喊了一聲：“Sky！”
然後，整個人消失在蒼茫茫的夜色裡。
雪崩之後，雪山恢復了往日的寧靜與宏偉，而司機則是跪在原地，嚎啕大哭起來：“陛下！陛下！陛下啊！”
清雅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手腳冰涼。
眼前一陣迷離混沌的世界，花非花，霧非霧。
她小心翼翼地走著，四下張望，卻是不見一絲光亮，不見一絲希望。
就在她心神恍惚的時候，一道飄渺的聲音劃過她的耳畔：“我不接受你的跪拜，念你是北月女帝的份上，你走吧！”
清雅聽不出這一道曼妙清音究竟是男是女，還是幻覺。
她停下了腳步，問：“你是山神嗎？”
沒有回應。
她又問：“你是護佑北月的神靈嗎？”
沒有回應。
她又問：“你是天上的神靈嗎？”
終於，飄渺的清音再次響起：“你且回吧！我不接受你的跪拜，你再糾纏下去也是無用的！”
“為什麼？”清雅很著急：“我有個朋友，生了很嚴重的病，我需要磕長生頭還他一世安康！”
清音再次響起：“因為你流過孩子！生命是神聖的，新生更是神聖的，我不接受你的跪拜，你且回吧！”
清雅瞬間跌坐在地，掩面痛哭起來：“你若真的是神靈，該知道那不是我故意的！我想要留住他的，但是他就這樣從我身體裡流走了，嗚嗚～”
那段時間，她精神壓力太大了。
流產的那天，自己都嚇懵了，才知道原來自己懷孕了。
夜康給她送來傾藍的最後一封信，她心中又恨又氣又急又委屈，當著夜康的面將信丟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