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傾藍應著,給傾容佈菜:“這個很好吃,你嚐嚐。”

傾藍還給紅麒也佈菜:“紅麒,你也吃啊!”

餐桌上,大家其樂融融,有的久未見面,有的相談甚歡,偏偏君鵬一個人端坐在桌上,似乎與眾人格格不入。

沒人給他佈菜,沒人招呼他吃。

他望著對面的納蘭庭夫婦,也望著對面的雲青兮夫婦,想要給人家一個好印象,畢竟他想做人家家裡的女婿。

但是,每個人都有說話談天的物件,無暇閒下來跟他敘話。

君鵬端著酒杯,在等。

宮女也在清雅的吩咐下將這一桌的許多菜撤掉,換成了新的、熱氣騰騰的上來。

這一下,傾藍有多受歡迎,立刻凸顯了出來——

“康賢王,這是我北月最珍貴的山珍湯哦,提高抵抗力的,你最近正在調養,多喝點。”

“是嗎,那傾藍,你多喝點!”

“要是喜歡,可以帶些回去,讓夜兒跟歆羨也嚐嚐!”

“可以給曲詩文也帶些回去,你們不是有私人飛機,裝個幾箱帶走,曲詩文手巧,沒準還能做成小炒菌菇,菌菇湯,菌菇醬,菌菇幹什麼的。”

“納蘭爺爺說的是,詩姨是我見過最心靈手巧的人了。”

大家談著,忽而掠起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我也是做私人飛機過來的!我也可以帶幾箱回去!我最喜歡吃山珍了!”

舞臺上,有商人在表演吹笛子。

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裡,所以很少去顧及傾藍這桌。

而君鵬的話落下,又讓這一桌人頓時沉默了起來。

清雅的長輩們自然是知道君鵬的心思的,秦芳更是看他不順眼很久了:“西渺陛下,我們北月的山珍雖然是特產,但也不是誰都能白送的。西渺陛下如果願意,可以買!”

君鵬沒見過清雅的奶奶,一時愣住:“啊?”

納蘭庭笑道:“我夫人說的不錯,西渺陛下,我們給喬家、給康賢王帶山珍回去,那是出於長久以來深厚的情意。

可是我們跟西渺陛下,似乎沒有什麼身後的情意。

瞧,你連我夫人都不認得,可是康康他們,卻是都認得的。”

秦芳對著不遠處的清雅招了招手。

清雅起身走過去,笑道:“奶奶,怎麼了?”

秦芳指著君鵬的鼻子,道:“西渺陛下要買山珍!”

夜康他們四個寧國來的,就像是事不關己一樣,埋頭吃吃喝喝,有說有笑,彷彿君鵬的一切事情都被他們遮蔽在外。

雲青兮還專門給傾藍又添了點小炒山珍,瞧得君鵬更是嫉妒!

眼下,他們從雅雅這裡拿東西,都是送的,他自己想要了,那就要買!

君鵬的自尊心再也受不了了,在清雅笑著問:“君叔叔要買什麼?”

君鵬只差一口老血沒吐出來!

君叔叔,君叔叔,他在電話裡說了多少遍了,以後直接叫他的名字,或者鵬鵬!

這丫頭怎麼記性這麼不好呢?

還是被傾藍這小子給迷惑了?

君鵬也不吃了,這頓飯對他來說食不知味,而且他在飛機上吃了點飛機餐。

餐具往桌上一拍,他魁梧高大的身影拔地而起,對著伸手指著傾藍的鼻子,就像是秦芳指著他一樣!

“洛傾藍!我要挑戰你!”

全場怔然!

傳聞西渺陛下追求北月女帝,卻一直在吃閉門羹,於是他向以色列最出色的軍火專家買了新型坦克設計圖。

原以為,這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話題,笑過就算了。

卻不想眼下,這局勢倒是有點那個意思了!

看客們一個個不說話了,怕惹禍上身,就連起鬨的、鼓掌的、談笑的,都沒了!

君鵬目光如炬地盯著傾藍。

而傾藍慢條斯理地拿過餐巾擦擦嘴,聲色輕揚而舒緩:“傳聞,很久之前有個小沙彌在雲遊期間發現了一片美麗的湖泊,水中天鵝高雅優美,他心生憐愛,便在湖邊建了個木屋,日日打坐唸經,增進修行。

天鵝非常有靈性,感受到小沙彌的度化,便每日來到湖邊,聽他念經。

有一天,不知道哪裡跳出來一隻大蛤蟆,瞧見天鵝純潔可愛,忍不住想要吃掉天鵝,無奈小沙彌日日與天鵝講經,以至於它沒有下手的機會。

於是,蛤蟆便跳過去,想要挑戰小沙彌,扯著嗓子對著天鵝呱呱呱地叫喚著。

好像它叫的越歡、聲音越大,蓋住小沙彌唸經的聲音,天鵝就會看他一眼。

結果……”

傾藍話音頓了頓,其中暗諷的意思,誰都明瞭!

眾人想要不敢笑。

清雅忽而接著道:“結果,天鵝從未見過這麼醜的蛤蟆,也從未聽過這麼難聽的叫聲,直接吐了!”

“噗!”

“哈哈哈!”

“憋住,別笑!”

“呼呼呼,哈哈哈!”

在場的人較多,還是有些性情中人沒忍住,笑出聲來的。

君鵬的臉,簡直成了調色盤,青了又綠,綠了又白!

他剛要對著傾藍髮脾氣,清雅便道:“君叔叔!”

君鵬側過臉望著眼前美麗動人的清雅,她上前走來,距他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跟著一陣狂跳起來!

“君叔叔風塵僕僕而來參加我北月的元旦晚宴,清雅心中感謝。

不過既然君叔叔已經來了,那就表演一個吧,也好讓我們大開眼界。

至於挑戰不挑戰的,那不過是頑劣地逞強,我素來不喜歡,這容易讓人聯想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君鵬一聽,笑了:“好,雅兒,我給你表演射箭!”

傾藍的眼,落在清雅與君鵬之間恰好半米的距離上,心中,有些不爽。

不過,眸光再落在清雅腕間的帝王青,他又笑了。

眉眼間滌盪著無限溫柔,他對著清雅伸出手去:“雅雅,過來!”

看來,有必要提醒一下:“雅雅,天鵝從來不會主動接近癩蛤蟆。”

清雅戴著鐲子的手指縮了下。

她笑著轉身,往自己父母身邊退了些,與君鵬拉開了距離。

即便沒往傾藍那邊去,但是傾藍心裡也好受多了。

而傾容的眼,落在清雅另一隻手的水晶球手鍊上,想起了嘟嘟。

君鵬氣的指著傾藍:“你個張狂小兒!我一國之君的尊嚴豈是你隨隨便便可以踐踏的!你簡直目中無人!不知死活!”

君鵬話音剛落,他的親衛便一擁而上!

清雅冷著臉打了個響指,北月的侍衛也跟著一擁而上:“君叔叔這是要幹什麼?在我北月宮宴上如此恣意放肆,真以為我女流之輩好欺負?”

君鵬脫口而出:“雅兒,我待你一片真心,你不能幫著這個小子欺負我!

他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他身子有問題!”

“西渺陛下如何知道我二皇弟身體不好?”傾容氣的不輕!

夜康、紅麒他們吃飽喝足,擦擦嘴站起身。

夜康道:“既然表演是今日晚宴的規矩,那我也參加。”

紅麒更是笑的輕蔑:“君鵬陛下不是要射箭?不是要挑戰?算我一個!”

納蘭庭、司南夫婦迅速對了個眼神,這個君鵬,可是害死了雲清致的兇手!

清雅也知道今日機會難得:“來人!備弓箭!備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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