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合作
在泰瑞說完之後，黑麵具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當中。
在漫長的靜謐後，黑麵具的雙肩輕輕的抖動兩下。
低沉壓抑的笑聲被面具阻隔後顯得有些沉悶，聲音由小漸大，直到整個人都因為狂笑而顫抖起來。
他用手背敲了敲額頭的位置，骨節與烏木材質的面具碰撞，發出嘭嘭的響聲。
“原來如此，可你究竟是如何弄到我們雙方約定的交易暗號的？”
“那恐怕恕我不能透露，底層人物有底層人物的社交渠道，上面的老大打拼的火熱，有時候其實並不影響我們這些最底層的混混們坐在一起吹牛喝酒。”
泰瑞說完，伸手點了點放在桌面上的盒子。
“現在，該開始聊正題了，兩個人一直待在辦公室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被監聽器捕捉，藏匿在你身邊的那些間諜們很快就會察覺到不對勁的。”
黑麵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兩手併攏搭在腿間，這是聆聽的態度，表示他願意聽一聽泰瑞的真正想法。
“我聽說您最初發家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闖進黑門監獄裡面，將當時的那些罪犯全部釋放出來，並帶領著那些傢伙成立了一個幫派？”
“想來裡面有著不少能人異士的存在吧？”
“但從黑門監獄出來的大部分傢伙，都有著高於普通人的野心和手段，他們願意跟我一段時間，只是因為我將他們釋放了出來，我的那個幫派不過數月時間就分崩離析了。”
黑麵具皺起眉頭，有些不明白泰瑞為什麼關心這種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黑麵具的鼻腔中輕輕的哼了一聲。
泰瑞問道。
“額……”
黑門監獄就是阿卡姆瘋人院的前身，雖然那時候還沒有蝙蝠俠這號人物，可那裡的守衛程度同樣森嚴。
“如果你想從他們下手，拉攏一批初始人手的話，恐怕你很難得償所願。”
黑麵具彷彿指點新人一樣忠告道。
“我需要他們的名單，當然，如果您能順便提供他們的更多資訊，也是能幫我節省不少時間的。”
在更黑暗和混亂的時代，只要你敢做出這樣的大事，那麼伱就會擁有一批虔誠的擁躉。
是的，儘管他現在看上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黑幫老大，但之所以他能夠在哥譚市穩穩當當的立足並最終打拼出如此龐大的勢力，同樣是因為黑麵具有著這麼一份‘履歷’存在。
“在那段時間之後，蝙蝠俠和小丑接連出世，那些愚蠢的傢伙仗著自己擁有一些特殊的本領，去跟這兩個我都不想招惹的傢伙硬碰硬，死傷了很多人，剩下的一部分現在關在重新修築的瘋人院裡面，除非你打算再闖一趟。”
大鬧過黑門監獄/阿卡姆瘋人院，這便是一個不起眼的傢伙想要在哥譚市擁有屬於自己的地位的敲門磚。
那些最底層的渣滓們，無比渴望著能夠得到這種大佬的賞識，在這種人手下打拼一番事業。
“我的第一個勢力的確是這樣建立的。”
黑麵具的這份光輝事蹟當年流傳的很廣，泰瑞能夠打聽到並不讓他意外。
別看泰瑞·皮克斯貌似孤身一人，但他的名號現在同樣在哥譚的那些陰暗角落流傳了開來，只要他想，當晚隨便找個酒吧振臂一呼，第二天就能聚集起一票人手去搶劫銀行。
黑麵具的答案讓泰瑞有些始料未及。
泰瑞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到泰瑞陷入思索，黑麵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但那些人並非全是蠢貨，據我所知的話，應該還有三個符合你要求的傢伙躲藏在哥譚市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面。
只不過他們隱藏的很好，雖然我很想保持對他們的關注，但在漫長的時間中仍舊失去了具體的行蹤線索。”
泰瑞的腦袋微微動了一下。
眼見泰瑞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黑麵具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
這一切都與他預想的一樣，對方擁有著超過年齡的思維方式，但比起他這種哥譚老狐狸還要稍差一籌。
“我你需要奇人異事的名單是為了什麼？”
黑麵具掌握住了最好的提問時機，此時泰瑞不論說真話假話，只要他用這份名單加以誘之，就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難道你想要藉助他們來對抗小丑？”
看著泰瑞沒有動靜，黑麵具直接問出了他所猜測出來並且篤定如此的答案。
畢竟，如果不是為了對抗小丑，泰瑞何必找上來提示他的手下被小丑滲透的訊息呢？
“什麼？對抗小丑？”
泰瑞的反應完全超出了黑麵具的預料。
因為這個年輕人不論從眼神還是語氣，都對黑麵具的猜測充斥著十足的疑問和鄙夷。
“當然不是，我可不怕小丑，他只能傷害到內心在乎某人或者某事的傢伙，可我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在乎的人和事情。”
泰瑞的表情似乎在憋笑，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鴟得腐鼠的笑話一樣。
“看來黑麵具先生對我有一些誤解啊。”
泰瑞擦拭了一下眼角，搖了搖頭。
“地位、金錢、權力、名聲，這些東西只是你們在爭相追逐的而已，我只關心這座城市本身。”
“那閣下是什麼意思？”
黑麵具的聲音有些低沉，泰瑞剛才說的每一個詞語都是他所在乎的事物，但卻被這個年輕人輕蔑的語氣貶低的一文不值一般。
他並不氣惱自己的猜測錯誤，但無法接受這種彷彿尊嚴被踐踏的感覺。
“一個你們無法理解的怪物。”
“在哪？”
“不知道，事實上我甚至不能肯定它真實存在。”
黑麵具靜靜的站起身，身上瀰漫出危險的氣息。
“閣下難道是來消遣我的不成？”
“就當如此吧。”
泰瑞就像是沒有感受到黑麵具的殺氣一樣，腳下一個用力，離開了一直依靠著的辦公桌。
“多注意一下你的腳下吧，在你們熱衷於跟披風十字軍你來我往的做那些無聊遊戲的時候，哥譚市的地底下怕是早已成為了那頭怪物滋養壯大的淨土。
如果不是現在整個哥譚只有你的勢力一家獨大，我甚至懶得把這個訊息跟你說，信不信看你自己，調查一下並非難事。”
泰瑞轉身拿起了桌上的盒子，慢條斯理的將其開啟，又把那些竊聽器一個一個的安裝回了原來的位置。
“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關於合作‘對抗小丑’的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