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開始練劍
“所以你答應跟利茲·艾倫約會了？”
從教室到校門口的這段路上，彼得悶聲詢問道。
“為什麼要拒絕，她的長相和身材都超越了我審美的點，光是打招呼這下就讓我感覺很不錯，我為什麼要拒絕她的約會邀請？”
泰瑞乾脆利落的反問彼得，只是雙方都沒有注意，此時的泰瑞眼中的神情與之前隱約有些不同之處，只是變化太過微小，難以被察覺。
“好吧，你這個思路好像也不算錯。”
彼得在某個角度無法反駁，只得低著頭髮出最後的忠告：“但有一點，利茲向你發出邀約，只是因為伱戲耍了湯普森，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麼。”
泰瑞停下了腳步，雙拳已經握緊，只覺得心中似乎有種暴虐的衝動在醞釀，但很快又平靜下來，在彼得疑惑回頭的瞬間化作了微笑：“不用爭論這個話題了，一場約會而已，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兩人在校門口互相道別，泰瑞之前在體育課上就告訴了彼得自己報了一個每天都要去的興趣班，只不過沒有說具體的內容。
分開後，泰瑞並未立刻掏出手機來打車，而是反省著自己剛才那不尋常的思想活動。
再次拉開走廊門口的鐵閘門，來過一次的泰瑞輕車熟路的拍掉橫在中間的蜘蛛網，走過昏暗的長廊，看到了正在練習室中央的地板上盤腿靜坐的男人。
沒有什麼特別高大上的理由，祝福·星雲露珠的很多加成都是百分比的計算方式，如果他基礎能鍛鍊的更加強大，那麼裝上飾品的他會變的更強。
“這不該是我的反應，拋開特殊身份的存在，我之所以願意與彼得當朋友，也是因為他足夠的風趣且友善。”
在彼得反覆忠告他的時候，他的內心處翻湧起了一些很不好的情緒，他覺得彼得只是在嫉妒他，妄圖用語言來傷害他，所以他當時迅速在心裡組織了一套非常傷人的說辭，只是最終隱隱察覺到這樣不好，所以並未開口。
壓制下那些若有若無的心思，泰瑞掏出了手機——倒不是他懶，而是距離確實有些遠了，打車能夠節約時間。
泰瑞心中奇怪，他以為劍術訓練會從最基礎的體能開始，雖然裝備上超級飾品的他體魄已非凡人，可實際上他的身體是從來沒有怎麼正經鍛鍊過的——如果需要體能訓練，泰瑞會選擇摘掉飾品進行。
單純的價效比高。
這也側面證明了賈克大師的確是缺錢的很，難怪會產生要關閉劍術館去做僱傭兵或者殺手的念頭。
泰瑞知道那些情緒來自於誰，但既然堅定了要幫助和慢慢接納對方，因為一點小事就心生畏懼可不行。
“但我那些憑空而生的猜疑和憤怒……恐怕根源並非來自於我本人。”
泰瑞輕輕呼喚了一聲，將背後的書包隨手放在一邊。
半路上泰瑞找到一個銀行取了些現金，並在三點半的時候準點抵達了那家招牌都爛了大半截的無名劍術館。
“老師。”
今天的賈克穿著一身正經的黑色練功服，雖然從關節處磨損與平面起球的程度來看，這件練功服恐怕已經跟隨對方很長時間了。
“我要時刻認清楚我自己究竟是誰，不能把這些負面作用帶給我身邊的人。”
“坐。”
賈克背對著泰瑞，伸手一指面前的地板。
“十多年的幸福回憶與馬丁叔叔身體力行的教育構成了如今的我，我的人格絕不應該被些許黑暗侵蝕。”
“你以為我會從一些特別基礎的地方開始教導你麼？”
賈克看著泰瑞順從的坐在自己面前，笑著問了一句。
“當然，難道不該如此嗎？”
“當然不了。”
賈克聳聳肩：“我的教導方式與一般劍術大師不同，而且會很辛苦，這一點得提前和你說明。”
“還有就是。”
賈克將放在身邊的木劍撿起一柄，丟到泰瑞的懷裡：“在一切的正式教學開始前，我必須問你一個問題。”
“你拔劍的原因是什麼？”
“不不不——不需要現在就沉浸去思考，如果你真的願意在劍術上侵淫一生，那麼你完全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想這個問題。”
賈克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給你舉個例子吧。”
“我年輕的時候拔劍，是為了賺錢，雖然我是法國人，但我卻在越南出生並長大，我的家庭條件和生活條件相當一般，出於對金錢的渴望，我踏上了習練劍術的道路。”
“在確認了自己的天賦並且掙到了以前難以想象的金錢後，我一度失去了這個理由，而從那時開始，我的劍術進入了一個難以言喻的困境之中。”
“那時候我才猛然發現，我自己琢磨出來的這套劍道，並不是重在技術，而是重於自己的心靈。”
“畢竟從一開始，我本身也沒有接受過任何正式的劍術培訓。”
“所以後來，我決定將自己拔劍的理由換成為了身邊那些弱小的人出頭。”
“沒錯，不用這麼驚訝的看著我。”
“拔劍的理由當然不可能是一塵不變的，一個人會伴隨著年齡的增長、知識的積累、見識的廣闊，思考問題的角度本身就會發生不固定的變化。”
“我的每一步選擇都遵循著我自己的內心，因為對那些苦難產生了憐憫，所以我才開始為了弱者拔劍。”
“當見識了太多後，我心中的憐憫開始很難喚起，所以我拔劍的理由又再次變更，因為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所以我會為了家人而拔劍。”
“我想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就會為了生活而拔劍，我想去世界到處轉轉，我就會為了旅遊而拔劍——甚至我想要喝一瓶酒，我也可以為此拔劍。”
“但我能做到這一步是因為這本身就是我開發出來的劍道，你現在恐怕沒法像我這麼靈活。”
“所以這個問題並非你一時間能夠想清楚的，但你可以等待一次衝動，一次覺得自己不得不為此而拔劍的衝動。”
“那時候，我相信你就能夠領悟我的話。”
賈克抄起身旁身下的竹劍，慢悠悠的站起身，朝著泰瑞勾了勾手。
“現在，讓我們直接從對開啟始吧。”
泰瑞有些懵逼的跟著拿劍起身，並且下意識的將飾品卸到物品欄裡：“直接就從對開啟始嗎？”
“沒有體能？沒有姿勢講解？沒有套路演練？”
賈克皺起眉頭，下一秒，手中的竹劍化作殘影消失，撥開泰瑞手中的木劍並且抽在了他的手腕上：“你的話太多了。”
啪！
“嗷┗|｀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