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朕十六歲,才得知朕暗念數年的趙芷晴也喜歡朕。

我們就天人永隔了,朕傷心欲絕,恨不得隨她而去。

可她是為了保護我,犧牲自己的,那些日子以來,朕每日每夜都在想她。

朕心痛之餘,並沒有一蹶不振,只是更加覺得自己對不起趙芷晴。

要是朕不對她冷嘲熱諷,也許我們就不會天人永隔。

朕想要找到真兇報仇,於是便派出暗衛去查,這一查,就是半年多。

在朕查到真兇前夕,那些暗衛竟然被人全部殺了,一看就是幫趙芷晴報仇的。

朕一直在等著那個真兇現身,可惜一直沒有訊息。

這時候朕突然想到,那些暗衛平時很隱秘,能夠掏了他們的老巢。

必定是很熟悉他們的人,當時只有朕和趙芷晴各自帶著暗衛。

如果朕的暗衛沒有殺了那些人,那麼就能應該是趙芷晴的人。

於是朕決定親自去尋找那些暗衛餘孽,朕就帶著暗衛們離開南蠻,準備先回都城。

誰知道途中遇到山賊,山賊見朕長得帥氣,於是就想劫持朕上山做壓寨夫人。

朕當時就讓暗衛們將山賊殺光,然而山賊裡有個女子武功高強。

朕從朦朧開始懂情愛時,就喜歡上了趙芷晴,對其它姑娘都是不屑一顧。

要是以前,朕就毫不猶豫的殺了她,一點憐香惜玉的感覺都沒有。

但是,朕心愛的姑娘才死了,於是朕就對那個女賊動了惻隱之情。

朕不想殺她了,何況朕一眼就看出女子和山賊是一夥兒的。

山賊的頭領,將女子抓住,還假惺惺逼問她救朕的目的。

女子死活不肯說,他便將女子關押起來,然後女子被關進地牢之前就已經服毒自盡。

而朕只覺得他們演戲演過頭了,卻也不告訴她真相,直至她毒發死亡。

朕的暗衛調查,才知道這夥人也不是什麼山匪,而是南蠻聖女的餘孽。

那是多年之前被楚六兒掏毀了的聖女殿,溜走的漏網之魚。

她們經過幾年的隱匿,慢慢的佔領了一個山頭,可是被本太子無意中遇到並毀了個徹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趙芷晴離開了我,朕還在為趙芷晴的死而自責,心痛萬分。

“太子殿下,您不要太過傷心,趙芷晴是真的愛您,您應該開心才對。”

可是朕暗念了她近八年,如今她走了,朕會開心?

哎,這煞筆暗衛是朕自己挑的,沒辦法退貨,只能搖頭不語。

“殿下,可她是真的愛您啊。”

朕的暗衛跟我母后學的,愛就要豁達,不要偷偷摸摸的暗念。

他們都以為朕不喜歡趙芷晴,所以朕也不願意責罰他們。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對你牽腸掛肚,這詞通俗直白。

卻道盡了相思的百轉千回,愛與哀怨,難以言說的惆悵。

智者不入愛河,言下之意就是,愚者才會被情所困。

誰能那麼清醒?

愛情就是這般說不清,道不明。

如果世上人人都是智者,那麼愛情就不會是人類永恆的主題。

“你說她要是還活著該多好啊!朕就會好好跟你表白。”

朕只能對自己說。

“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兒的,她在天堂會過得更好的,對嗎?”

“我知道,可我好難過啊!我好後悔沒能早點兒發現自己的心。

早一點兒告訴她,我好後悔啊......”

朕在自己屋裡,無數次的哭泣和懺悔,我的眼淚流乾,心也變成了冰冷的石頭。

“太子殿下,您還記得您曾經答應我什麼嗎?”貼身護衛問我。

“什麼?”

“屬下求求您不要輕生,如果您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和皇后那不得殺了屬下洩憤麼?”

“本太子什麼時候說要輕生了?”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一副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樣子,讓我們身邊的護衛,暗衛們都以為之前看到的錯覺。

“那屬下出去了。”

“等等。”我突然喊住他,“本太子有話跟你說”

“殿下還有事?”

“你給我聽著,從今往後,你們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眾人:......

朕也不管他們的表情,揹著手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進屋就倒在床上,再醒來時已是深夜,外面月光皎潔,星辰璀璨。

朕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感覺自己身體裡空蕩蕩的,像是缺失了什麼東西似的。

朕慢慢的坐起來,打量著房間,房間佈置的很溫馨,但我卻感受不到家的溫暖。

於是我匆忙的回到了都城,去跟趙叔叔請罪,但是他卻一點都沒有怪罪還是太子的我。

我跟我父皇說起了,趙芷晴的點點滴滴,父皇沉默了一會兒。

“康康,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

我父皇會讀心術,可惜我沒有學會,如果我會讀心術多好呀,至少不會錯過跟芷晴之間的誤會。

其實從古至今,社會上從來沒有缺少過當面笑咪咪,背後捅刀子的“小人”。

特別是在官場上,這種背後捅刀子的小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父皇,如果我會讀心術,那麼……”

“康康,父皇並沒有讀心術,只是看面部表情才猜測到別人的內心世界。”

我父皇打斷了我的話,還教了許多,怎麼觀察別人的表情猜測別人的內心世界。

我父皇告訴我,對付那種背後捅刀子的小人,必須要有堅強的心理和聰慧的頭腦。

最重要是要有一套對待這類人的手段,歷史上有很多遭受小人陷害而身敗名裂的政治家。

但也有一些傑出的政治家能夠親君子遠小人,在對付這類小人時明智果斷。

採取先發制人的手段,不讓自己受到小人的傷害。

我父皇每天都要我去批閱奏摺,還要處理朝廷的所有事情。

我也讀到了趙鬱叔叔的面部表情,是真的沒有怪我,他雖然痛失愛女。

但是他們夫妻倆都沒有怪我,他們骨子裡的理念就是,他們理應為我們死!

從此我根本就沒有時間悲春秋,每天許許多多的事情。

有快樂的,也有不快樂的,但是我總是不快樂的。

日子過得可快了,眨眼就是一年,我們兄妹已經十七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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