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瞧不見皇帝一行人的背影,大夏重臣才起了身,面面相覷。

兵部尚書:“老天爺啊!老夫真沒想今日的瓜這麼炸裂。”

工部尚書也低聲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時隔半年多,還能聽到如此震碎我三觀的瓜。幸虧有小國師,要不每一個麻煩都會讓大夏動盪不安。”

兵部尚書忍不住道:“上一個是啥?”

禮部尚書忍不住翻了兵部尚書一個白眼,比了個二的手勢:“真是小國師那句話,記吃不記打,魚的記憶差。”

“啊原來是他……咳咳。”兵部尚書瞬間想起來,猛地感慨了一句,“不愧是皇家啊,就連瓜爆出來都是最頂級炸裂的。”

戶部尚書無語了,這叫什麼話!

他看兵部尚書還興致勃勃地想說,壓低聲音:“小點聲。這附近到處是宮衛探子,若是傳到陛下耳裡,你會樂意與旁人吐槽父母子女嗎?”

兵部尚書尷尬地閉嘴:“咳,是老夫糊塗了。只是……老夫也不完全是為了八卦。諸位大人,這事情爆出來後陛下會如何對那兩位……”他指了指國師府和慈寧宮方向,“那位,諸位大人可有想法?”

重臣們臉色都凝重起來,這事,怎麼處理都是容易成醜聞。

刑部尚書忽然低聲:“以不變應萬變。陛下如何,我們亦如何?”

刑部尚書本以為這話一定會得到眾人認可,但沒想到卻有好幾個朝臣面露凝重之色。

他不解道:“諸位同僚,可有異議?”

工部尚書深吸一口氣,冷不丁:“慈寧宮那位,老夫一定跟著陛下走。但國師對老夫有恩,不管陛下怎麼想,老夫一定是要站在國師一邊。”

刑部尚書若有所思。

這時,戶部尚書也站出來:“不錯。錯的是上一輩,稚子無辜,若陛下要遷怒小國師,臣第一個不答應。”

雖然刑部尚書也認為不應該遷怒元軟,但戶部尚書這個話實在讓他槽口無多。因為在大夏,罪名連坐,夷三族等被牽連的刑罰,比比皆是,之前也沒看見出來抱怨。

或許是刑部尚書吐槽的表情令旁人誤會了。

兵部尚書忽然一手搭在刑部尚書肩膀,低聲道:“大人,莫非你認為國師應當被牽連?”

刑部尚書嘴角抽搐,他不認為元軟應該被牽連,但很不滿對方這帶著威脅的態度。

於是他皺起眉頭:“怎麼?你在威脅老夫?”

“哈!對!國師對我等將領恩重如山,絕不能因為這點屁事被牽連。”兵部尚書揚了揚拳頭,壓低聲音,“大人你也不想曾經暗中秦王信的事,被陛下知道吧。”

刑部尚書:……

“我去你大爺的!幹什麼!威脅我!那本來就是陛下指揮的好吧,要不秦王信能那麼快被崩盤。”刑部尚書不耐煩地推開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表情頓時尷尬了一秒。

工部尚書敏銳地發現,即便兵部尚書出聲威脅,刑部尚書針對的也只是兵部尚書,而不是國師元軟。

他瞬間意識到刑部尚書對國師並沒有惡意,也是可以被拉成統一戰線的物件。

工部尚書同時掃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但沒有離開的幾位重臣,他高聲道:“諸位同僚,不如我們幾個先行找個酒肆廂房,私下聊聊。”

其他重臣對視一眼,大瓜太炸裂,憋著難受,正好互相吐槽消化一下,也能試探下對方的底下。

於是紛紛點頭,不久,重臣們一起來到一處私密的酒肆廂房。

……

同一時刻,慈寧宮。

太后站直了身體,面無表情地給自已穿肚兜。

在他將外襦裙都穿好,重新坐在長榻上時,黑衣太監步履匆匆地趕回來。

太后看向黑衣太監,抿了口茶:“如何?”

黑衣太監有些激動地開口:“主子。老奴一路仔細看過了。小國師的耳後確實有兩枚並排的紅痣,這與接生婆曾經說過的體貌特徵一樣,再加上那雙藍色的眼睛,主子,小國師一定就是小主子呀。”

太后不動聲色地吃了點東西,道:“你看皇帝待她如何?”

黑衣太監仔細回憶了一下,道:“老奴看皇帝待小主子極好。”

“極好?”太后險些嗤笑出聲,狐疑地看向黑衣太監,“就那個冷心冷肺,殺人不眨眼的暴君能對小國師很好?”

黑衣太監遲疑了會,然後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比如,小國師嘴饞喜歡吃零嘴,小國師坐在皇帝懷裡吃果子,皇帝會伸手幫她接吐出來的果核。

比如,小國師讓宮女採摘了一些花朵,不光將花插自已頭髮頭上,還主動給皇帝和太子頭上戴花,皇帝和太子都笑盈盈地接受了。

再比如,皇帝腰間掛著的不是龍行玉佩,而是小國師的專用小水壺。

……

太后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嗤之以鼻,到不敢置信,再到濃濃的震驚。

等黑衣太監說完,太后幾乎發出了靈魂質問:“你說的這個人,真的是皇帝?!”

黑衣太監直接跪下,行禮道:“主子,老奴不敢有半分欺瞞啊!”

太后手指輕輕敲了敲案几,抿了一口茶,忽然哈哈哈笑出聲,她道:“皇帝他們還有多久到?”

黑衣太監拱手道:“皇后娘娘正在主持操辦洗塵宴,陛下,殿下,還有小國師如今都在外面。”

太好捏了捏眉心,喃喃低語:“早知道當初不該說洗塵宴。若能直接請來寢宮更方便啊。不過也沒有關係……你去將硃紅鎖的盒子拿出來,想辦法給讓小國師。”

黑衣太監先是一愣,大驚失色,那盒子裡的粉末沒讀,但能引來劇毒的蟲,但凡沾染上的就沒有不死的。

他忍不住道:“主子。您要讓小國師在洗塵宴上用?”

太后冷漠看去:“有何不可。”

黑衣太監忍不住道:“主子,她,她是小主子啊。”

太后安靜了幾秒,忽然一笑:“你未來還會有很多小主子。想要覆滅大夏,必須先殺……他。”太后指了指天,然後冷笑一聲,“只有徹底覆滅,我才能徹底遠離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真正活得暢快。”

黑衣太監聽著太后稍顯女性化的聲線,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他才拱手道:“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安排。”

太后懶懶地揮了揮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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