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倫看到馬修顯化聖印,不顧代價只為了制止自己,他頓時紅了眼眶。
他想說點什麼,勸阻的話也好,愧疚的話也好,到了嘴裡都只剩下了顫抖的:“殿,殿下......”
“把你的聯絡方式給我,過段時間我有空了再聯絡你吧,要開學了,我得先去上學......”
“可,可是......”
“放心,我還會在英國上學,目前暫時沒有時間加入組織。當然,如果有時機成熟的話,到時候會優先聯絡你的。”
現在看來,實力不夠的話還是不要和這些邪教有過多關聯,撇不清關係就先把對方穩住。
“好的殿下,謝謝您殿下......”
聽到馬修這麼說,費倫血流如注的臉露出了孩子般開心的笑容,乍一看極為瘮人。
沒帶紙筆,他順勢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
小心翼翼地蘸著自己的血寫下了一串號碼,認真疊好後,雙手平舉至馬修面前。
“殿下,您請。”
擱這寫血書啊這是!
馬修面露嫌棄地接過,“好了,等我再聯絡你。到時候我會向高層說明,是因為你極力地付出,才使得我有了加入本轄區的強烈意願。”
費倫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被狂喜覆蓋,急忙又是趴下連磕了好幾下地磚,這次任馬修怎麼拉也拉不起來。
好一會兒後,馬修才在費倫的三跪九叩中轉身打算離開。
“對了,你認識你說的那個上一位新血嗎?”臨走前,馬修心血來潮問了一句。
“我剛來幾個月,沒有見過伊文斯殿下。但是我對他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這邪教徒自顧自地開始了一通讚美。
在費倫這激昂的讚美聲中,馬修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他默不作聲,只辨認著自己來時記下的地標建築,一路從慢走再到快跑,最後拼了命似的狂奔回到了破斧酒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重重地關上門,連上了幾道鎖,心臟像是塞進了一隻兔子,正用力地向外踹著,讓他的胸口撲通撲通劇烈地上下起伏。
伊文斯......有這麼巧嗎?
自己的養父就姓伊文斯。
......
接下來的幾天,馬修基本都不出門,吃飯也是拜託老闆湯姆直接送上來,儘量減少著自己在這裡的存在感。
他努力地掌握著每個書裡的魔咒,並沒有再構築法術模型。
新的魔咒結構比照明咒要複雜的多,在這開學前的最後幾天裡,馬修暫時沒有足夠的精力去做這些事。
現在他更想先多掌握點魔咒,把自身實力堆上去,再來探究關於法則的奧秘和新的法術模型。
先將知識轉化為自保能力,源血聖教那邊如果在調查伊文斯相關的事情,那總有一天會查到他的頭上來。
魔法部雖然插手了,但也難保魔法部裡沒有忠誠的邪教徒。有了這因素,魔法部似乎看起來更不靠譜多了。
因此掌握更多的魔咒,加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最要緊。
目前為止他已經學了幾個簡單的魔咒,例如懸浮咒、造水咒、開鎖咒、清理咒......等常用魔咒,都掌握了高階的施法方式。
可惜都是日常性魔咒,別說領悟法則了,基本也沒增加什麼戰鬥力。
這主要還是因為初學者入門的《標準咒語,初級》書上,並沒有太多攻擊性質的魔咒。
而指望用造水咒生成洪水把敵人淹沒,受限於普通巫師的魔力以及這其中魔力轉化的價效比,還不如一發更高等級的厲火來得實在。
得去搞點攻擊和防禦的魔咒了......
馬修還沒入學,就已經在思考有什麼方法能去禁書區借書了。
萊斯還沒回來,馬修也不知道自己還得在破斧酒吧住多久,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開學。
就這麼焦慮了幾天後,一天下午,馬修的房門被敲響了。
馬修此時正在昏暗的房間裡研究魔咒,聽到突兀的敲門聲時,他的心臟彷彿漏跳了一拍。
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間,酒吧老闆湯姆除了飯點送飯以外是不會在其他時間來敲門的。
“誰?”馬修輕聲來到門前,故意改變了聲線壓低聲音,謹慎地問了聲。
門外的敲門聲一頓,隨即傳來一聲同樣低沉的回覆:“是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馬修心裡雖然有了答案,但還是謹慎地開口問道:
“你是誰?”
“小夥子還挺謹慎啊,是我,萊斯。”門外的聲音帶著一絲熟悉的揶揄,這讓馬修終於放下了防備,解鎖開門。
門一開啟,果然是這幾天日夜盼望的身影,來人正是萊斯。
“怎麼了?這幾天被誰嚇到了,變得這麼緊張?”萊斯從馬修開了一半的房門側身進來,順勢再反手把門關上。
“萊斯先生,見到你真開心。事情還順利嗎?”馬修沒有回應萊斯的話茬,反而開口問道。
“比意想之外的要複雜,來的人似乎只是個小人物,他背後的勢力似乎能操控一股奇異的力量保護著他的大腦和靈魂......”
“魔法部想盡了方法也讀取不到他的記憶,最後被迫動用了大量的吐真劑,才得到了點隻言片語。”
“由於劑量太大,實際上幾乎是破壞了他的大腦,令他完全失智了後,審問的人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本想著能再多問點資訊,但之後無論問什麼,他都只是喊著‘費德勒·凱撒’‘聖子’這兩個詞。”
“費德勒·凱撒應該是他的名字。這是吐真劑的最強大的效果,可能你什麼都問不出來,但是本人的名字一定會回答出來。”
費德勒·凱撒?
好熟悉的名字......
這不是那邪教徒費倫口中的叔父嗎?
馬修心裡咯噔了一下。